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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 老流氓从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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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郞庄,长公主别院。

    吃着春卷的功夫,东亭侯府和少府合作意向达成了。静安公主并没有在“和谁合作”的问题上为难赵启明,反而让赵启明主动选择了与少府合作。

    至于原因,正如赵启明之前所想,纸这种东西实在是太重要了。

    好比瓷器作坊,虽然做着天下独一号的生意,但毕竟只是商品贸易,买得起的人可以去消费,买不起的人也不会因为没有瓷器而有任何的不便。

    但纸不同。

    经过了成功的推广之后,谁都知道纸这种东西即将取代竹简,成为主流的文字载体。这也就是说,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布衣百姓,只要认识字的,日常生活中都少不了用纸。

    基于这种情况,纸就不再是贸易商品,而是成了重要的生产物资。尤其是在造纸术还没有泄露出去,只有东乡侯府能造纸的情况下,这种垄断会惹来意想不到的麻烦。

    哪怕东乡侯府今非昔比,早已经不是任人欺凌的存在,但如果说垄断了纸这种生活必需品,即便是东乡侯再怎么声名在外,也压不住天下间的非议和忌惮。

    甚至在静安公主看来,如果真的要保持这种垄断,就算是长公主府,也会因此惹上麻烦。或者可以说,静安公主虽然是刘氏宗亲,也不能因为这种事惹上忌讳。

    但少府却不同。

    首先,少府虽然是皇帝的内府,却也是政府部门,妥妥的国营单位。其次,少府还是刘氏宗亲和顶级豪门的钱袋子。

    这也就是说,如果是由少府出面,兴建造纸作坊,那么就算形成了垄断,也是国营企业在垄断,这样的话就不会有人觉得有什么问题,自然也不会让东乡侯府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而且除此之外,因为有了少府出面,代表的是刘氏宗亲,任何人想打造纸作坊,或者造纸工艺的主意,都要想想事情败露之后,直接得罪了刘氏宗亲的后果。

    所以说,造纸作坊想要合伙,相比起静安公主,少府将是最好的选择。

    对此,赵启明很是赞同。

    他很快就和静安公主达成了初步的意向,目前已经确定了在西乡亭建造作坊,以少府的名义租用土地。而投资方面,少府出资的比例大,而分成上则是东乡侯府拿大头。

    至于技术问题,静安公主也承诺,少府不会窃取或者干涉。而管理上,也是有东乡侯府派人负责。所以说白了,少府除了出钱之外,只是挂个名而已。

    就这样,二人达成了初步合作意向,于是兴建作坊的工作也正式展开。

    经过了反复的斟酌,钱管家终于确定了了兴建作坊的地点。

    而赵启明也终于开始设计作坊的图纸。

    这天,主仆两人正在客厅里商量事情,忽然间门房说有客人来了。

    “马老?”赵启明眯起眼睛:“作坊都同意建在西乡亭了,他还想干吗?”

    钱管家也捋了捋胡须,思考西乡亭老流氓的来意。

    很快,门房将马老带了进来。这次马老没有拄拐杖,但身边仍然跟着小书童。

    看到赵启明,老头行了个礼,等坐下之后,眯起眼睛朝赵启明说:“造纸作坊能建在西乡亭,实乃百姓之福,乡亲们感念小侯爷厚爱,反复委托老臣,要跟小侯爷道声谢。”

    赵启明可不相信这老头是为道谢而来的,所以笑着说:“您客气,这没什么。”

    西乡亭老流氓看了眼钱管家,然后忽然说;“但老臣还有件事想请教小侯爷。”

    赵启明笑了,心说这老流氓要进入正题,于是点了点头说:“马老请问。”

    “小侯爷打算怎么解决那刺鼻的气味?”西乡亭老流氓抬了抬手,抱歉的说:“老臣也去过东乡亭的旧作坊,那里至今弥漫着那股味道,让整个东乡亭都臭不可闻。”

    赵启明点了点头,看来老流氓是打算拿污染问题来作为切入点了。

    想到这里,他拿出图纸,让身边的丫鬟拿去交给马老,然后笑着介绍说:“造纸作坊的味道是可以去除的,只要地方和排水做好,就不会再有什么难闻的气味。”

    “只是选址和排水?”西乡亭的老流氓看了眼图纸。

    “生产当中不会有什么太难闻的气味,只要污水处理得当就不会有什么问题。”赵启明露出早有准备的笑容:“图纸上也标注了,建设作坊的同时,也会修出污水渠,让废水能迅速排走。”

    西乡亭看着图纸,点了点头,然后忽然说:“如果是这样,西乡亭别的没有,青壮劳力却是不缺,不妨将修水渠的事情交给西乡亭,这样的话也算是百姓们对造纸作坊略尽绵薄之力。”

    听到这话,赵启明笑容不再了,有些奇怪的看着马老。

    要知道西乡亭老流氓臭名昭著,用撒泼打滚耍无奈的方式,勒索过小侯爷好几次,每次都为西乡亭占尽了便宜。而现在老流氓居然主动提出帮忙,这事情有点不对啊。

    “这是西乡亭应该做的事情。”马老似乎看出了赵启明的疑惑,表情并没什么变化的,反倒是说完忽然想起什么,朝赵启明说:“另外,关于用工名额的问题,不知小侯爷可有安排?”

    听到这话,赵启明重新露出了笑容,心说原来在这里等着呢。

    回想起来,西乡亭老流氓前两次耍无赖,基本都跟瓷器作坊里西乡亭的用工名额有关。看来这次,也是为这件事而来了。

    想到这里,赵启明看向钱管家。

    但还没等他说话,马老忽然又接着说:“老臣还记得,瓷器作坊里面的用工名额,西乡亭比东乡亭多了十个。既然如此,造纸作坊之中,西乡亭应该拿出十个用工名额,弥补东乡亭。”

    赵启明张着嘴,吃惊的看着马老,竟然说不出话来。

    这太让人意外了,西乡亭老流氓忽然间不耍流氓了,不仅发动西乡亭的百姓,无私的为造纸作坊提供帮助,甚至连用工名额,也为了公平起见,主动让出十个给西乡亭。

    “您确定要让出用工名额?”赵启明有点不相信的问。

    但马老仍然没什么表情,只是眯着眼睛说:“造纸作坊建在西乡亭,那么东乡亭的工匠们便是‘客’,对东乡亭有所照顾是应该的,何况瓷器作坊日西乡亭的确比东乡亭多了十个用工名额?”

    赵启明表情诡异的看着马老,忽然意识到,这老流氓可能真的变了。其原因或许和成功拉去了造纸作坊的项目有关。就好像失足妇女得到飞来横财五百万,就此从良,完成历史使命的西乡亭的老流氓,也可以从此退休,不再撒泼打滚耍无奈了。

    “若是如此,那我就替东乡亭谢过马老了。”相比起赵启明的难以置信,钱管家倒是比较冷静,面无表情的抬了抬手,然后说:“就按马老的意思,作坊开工之后,东乡亭的用工名额比东乡亭多十个。”

    马老看向钱管家,点了点头:“如此,西乡亭的百姓们也算安心了。”

    赵启明仍然表情诡异的看着马老,还是有点无法接受老流氓居然“从良”了。

    “另外,不知造纸作坊的选址在何处?”马老看向赵启明:“老臣在西乡亭生活多年,对村子里的情况了如指掌,若是有需要,应该能为造纸作坊提供些建议。”

    赵启明叹了口气,觉得马老忽然变得热心,让他有些无法适应,于是无精打采的回了句:“造纸作坊的选址已经定下了,在‘鹿儿岭’,是钱管家跑了几趟之后,确定的最佳地点。”

    “鹿儿岭?”马老忽然皱眉:“这可不行。”

    “恩?”赵启明不解:“鹿儿岭不合适吗?”

    “鹿儿岭通风良好,而且临近官道,排水也很方便。”钱管家似乎并不意外马老的质疑,但面对质疑总要说出自己的理由,于是看了眼马老说:“那是造纸作坊的最佳选址。”

    听到这话,马老看向了赵启明:“鹿儿岭不合适,还请小侯爷从长计议。”

    “为什么不合适?”赵启明眨了眨眼。

    于是马老行了个礼,朝赵启明说了句经典台词:“请小侯爷一碗水端平。”

    听到这话,赵启明眼睛亮了起来,好似看到了从前的西乡亭老流氓撒泼打滚的英姿,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竟期待起来,朝马老问了句:“您别着急,坐下慢慢说,鹿儿岭有什么不对?”

    “鹿儿岭虽然的确在西乡亭,但其实已经远在角落之中,反倒是距离二郎庄较近。”马老坐了回去,仍然皱眉:“瓷器作坊靠近东乡亭的村子,造纸作坊至少不能离西乡亭的村子那么远。”

    赵启明挠了挠脸,忽然明白马老的意思了。

    原来,这老流氓想要的不仅只是造纸作坊,还想要作坊给西乡亭带去繁荣。就好比东乡亭因为瓷器作坊,有了客栈、酒馆,甚至还有杂货铺,西乡亭如果有了造纸作坊,也将引来无数的客商,但如果西乡亭距离村子很远,反而距离二郎庄很近,那么客商就不会舍近求远跑到西乡亭的村子,反而是让二郎庄占了便宜。

    想到这里,赵启明恍然大悟。

    而他也觉得,造纸作坊如果是在西乡亭,理所应当要让西乡亭的百姓得到好处。至于二郎庄,静安公主那边正在兴建裘衣作坊,少不了二郎庄百姓的好处,自然不能再让造纸作坊再给二郎庄带去繁荣,亏待了东乡亭的百姓。

    于是,他朝钱管家问:“村子附近可有更好的地点?”

    钱管家摇了摇头:“如果把通风和排水都考虑在内,鹿儿岭是最好的选择,而西乡亭附近虽然有高地,但也只是有通风的优势,排水方面因为距离河道太远,会浪费大量的人力物力。”

    “水渠西乡亭可以负责修建。”马老再次站了起来,朝赵启明行礼:“事关西乡亭百年兴衰,一条水渠算不得什么,还请小侯爷成全。”

    “肯定成全,您别激动。”赵启明无奈安抚,然后看向钱管家。

    钱管家吱看了眼马老,然后就点头说:“如果以后的修缮问题,也是由西乡亭自己负责,那么对于造纸作坊来说并没有什么损失,建在村子附近的高地上也未尝不可。”

    赵启明点头,然后笑着看向马老。

    “老臣多谢小侯爷大恩!”

    离开时,马老脚步轻快,在书童的陪伴下,坐着牛车离开。

    赵启明看着老人的背影,忽然有些有趣的猜测。

    但还没等他想明白,旁边的钱管家就眯着眼睛说了句:“造纸作坊的选址问题,西乡亭早就知道,老马绝不是刚刚才知道作坊将建在鹿儿岭。”

    听到这话,赵启明诧异的看向钱管家。

    而钱管家行了个礼,然后就走开了。

    这让留在原地的赵启明,忽然忍不住笑了起来。

    果然,西乡亭老流氓没变,还是那个臭不要脸的老流氓。原来之前许诺修建水渠,以及用工名额,都是为了迷惑对手,是要求更改造纸作坊的选址问题做铺垫而已。

    想不到,有了瓷器作房之后,老流氓不仅没变,而且还学会了“曲线救国”、“声东击西”等等手段。

    这就好比得到五百万飞来横财的失足妇女,不仅没有从良,反而开了个足疗店做大保健!

    赵启明忍不住大笑,看来老流氓以后还会继续来侯府撒泼打滚。

    这颗真是让人期待啊……

    咦,这种事情为什么要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