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医者心 父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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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九看着霓虹列的清单，开始照着上面准备，一晃一个星期过去了，东西也准备的七七八八了，只是有一样东西烦人的很，倒不是因为难找，只是做起来十分麻烦。
那是一瓶九十九个百花药丸，做法十分考究。需采集冬日山间清晨六点的泉水做药引，还要将晒过的八种花，玫瑰，腊梅，雏菊，金银花，桃花。梨花，木棉花，槐花，清洗干净，然后择出花瓣磨碎成细腻的花灰，不能含任何杂质。每个药丸八种花灰各要十克，不能多也不能少，然后用采来的清泉浸泡，搓成九十九个一样大小的药丸。
这么复杂的工艺过程，灵九想起来就头疼，就一直搁置着了。
一个普通的冬日黄昏，灵九窝在屋内藤条编成的吊床上看话本，吊床上铺了一层毛绒绒的狐狸毛。
突然门前一声“嘭”的沉闷声响，像是重物落地的声音，灵九吓了一跳，从话本里回过神来，轻巧的跳下吊椅，打开门。
灵九吓了一跳，门前躺着的正是慕如玉，鲜血染红了白衣，顺着衣服一滴滴留到地面上，慕如玉面色苍白，眼睛紧闭，看样子已经昏了过去。
四下张望，四处无人，灵九忙将慕如玉拖进屋子。看样子这次的伤势竟比上次还要严重许多。灵九干脆利落脱掉慕如玉的血衣，一颗鸽子蛋大小明晃晃的蓝色水珠就掉了出来。
灵九捡起珠子放在桌上，找来上次去集市特意买来的伤口消毒药、止血药和纱布，去处理慕如玉身上的伤口。
慕如玉身上的伤简直令人触目惊心。白玉似的身体被扎出一个个血窟窿，新添的伤口汩汩流着鲜血，上次的老伤已经溃脓流出脓水。灵九用酒精消毒的小刀刮去腐烂溃脓的腐肉，撒上消毒药和止血药小心包扎好，然后给慕如玉盖好被子，转身去了厨房。
片刻，灵九又端出一碗和上次一样味道怪异乌漆八黑的药水，有了上次的经验，灵九熟练的把药水灌进慕如玉的嘴里，然后伸手覆上他的额头。滚烫滚烫，灵九皱皱眉头，用水打湿毛巾敷在慕如玉的额头上。
然后灵九马不停蹄的去处理门前的血迹，处理完血迹，看到慕如玉脱下来的血衣，细细打量一会，确定再洗也洗不干净了，就扔到了垃圾桶里。
做完这一切，灵九想起自己随手放在桌上的蓝色珠子，便拿过来仔细看。水蓝色的珠子发着幽幽的蓝光，珠子里面雾气弥漫，蒸腾的雾气仿佛一直在流动，一会是浓郁白色的雾气，下一秒又变成了水蓝色稀薄的雾气，透过稀薄的雾气灵九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里面的宫廷楼阁、花草树木。好东西呀，有意思有意思，这么小的珠子还弄的这么洋气，仙雾朦胧，里面竟别有洞天，灵九来了兴致盯着珠子细细研究起来。
小小的珠子变幻莫测，精巧绝伦，吸引了灵九的全部注意力，直到肚子咕咕的抗议，灵九才恋恋不舍的把珠子放在床头，出去做晚饭了。
想到慕如玉受了重伤不能吃太油腻的食物，又要补充营养，灵九就做了两碗奶汁豆腐汤，两碗燕窝，炖了老母鸡汤。
灵九端着菜进屋的时候，慕如玉已经醒了，侧着身躺着，默默地盯着对面垃圾桶里自己的衣服。灵九放下饭菜，顺着慕如玉的视线看过去，顿时有些尴尬，她打开衣橱，拿出上次去集市神使鬼差买下的同款男式白衣，衣服大小是她根据慕如玉的身高体重估计的。
看到干净的白衣慕如玉惊讶的抬头，一双乌黑的眼睛紧紧盯着灵九看。灵九吐了吐舌头，“前几天我表哥在这里住落下的，你先穿着，医者心父母心嘛。”
慕如玉接过衣服，细细看了一眼，完全没有人穿过的痕迹，再看看一脸心虚的灵九，深邃乌黑的眸中划过一丝笑意，“多谢了。”
“不客气，从小爹娘就叫我医术，救死扶伤应该的。”灵九大度的摆摆手。
慕如玉拿起枕头傍边放着的鸽子蛋大小水蓝色珠子，递给灵九。
灵九不知所措的接过珠子，“给我的？”
慕如玉笑了，露出亮白的牙齿，“诊金。”
灵九扑哧一声乐了，“那我就不客气了。”转手就将珠子揣进了怀里。
“你快起来吧，饭都做好了。”
慕如玉应着，趁着灵九转身往竹桌前走的功夫，火速穿好了衣服。
慕如玉坐在桌前只尝了一口便开始狼吞虎咽，灵九得意地问道，“怎么样，味道不错吧？”
慕如玉小酌了口酒，赞叹的点点头，“深得我心。”
灵九好奇的问道，“公子是做什么营生的？怎么每次见你都是一身伤？”
慕如玉笑道，“我们这些江湖人士过的都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这两次有劳灵九姑娘了”
灵九寻思着自己猜的果然不错，说道，“你这次的伤更重了，伤口感染，你又发烧了，出去再被仇家追杀，伤势更严重，我也救不了你了。常言道，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你不如就在这里住上几天，养好伤再走如何？”
慕如玉愣了一下，说道，“这也太麻烦灵九姑娘了。”
“你看飘渺山位置这么偏远，我又住在飘渺山半山腰，不与外人来往，每天醉心于专研医术，还有比这里更适合养伤躲避仇人追杀的地方嘛？”灵九循循善诱，水灵灵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这倒是真的，我是担心，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传出去岂不是坏了姑娘清誉？”慕如玉诚恳的说道。
“第一次见面公子说要报答灵九的救命之恩，果然这次就送来了这么妙不可言的珠子，可见是位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君子。灵九对公子的品行很是信得过，”灵九想的是，要敢动手动脚，我千年老妖还会怕你不成，继续说道“况且连诊金我都收了，你就是我的病人了，帮你恢复也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
慕如玉瞅着灵九神气活现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从里面看到一抹不易察觉的狡黠，心里涌起奇怪的感觉，总感觉这小丫头不像表面那么单纯无辜，不过她的话倒是很有说服力，于是点点头，“那就麻烦姑娘了。他日有难定鼎力相助。”
灵九看着霓虹列的清单，开始照着上面准备，一晃一个星期过去了，东西也准备的七七八八了，只是有一样东西烦人的很，倒不是因为难找，只是做起来十分麻烦。
那是一瓶九十九个百花药丸，做法十分考究。需采集冬日山间清晨六点的泉水做药引，还要将晒过的八种花，玫瑰，腊梅，雏菊，金银花，桃花。梨花，木棉花，槐花，清洗干净，然后择出花瓣磨碎成细腻的花灰，不能含任何杂质。每个药丸八种花灰各要十克，不能多也不能少，然后用采来的清泉浸泡，搓成九十九个一样大小的药丸。
这么复杂的工艺过程，灵九想起来就头疼，就一直搁置着了。
一个普通的冬日黄昏，灵九窝在屋内藤条编成的吊床上看话本，吊床上铺了一层毛绒绒的狐狸毛。
突然门前一声“嘭”的沉闷声响，像是重物落地的声音，灵九吓了一跳，从话本里回过神来，轻巧的跳下吊椅，打开门。
灵九吓了一跳，门前躺着的正是慕如玉，鲜血染红了白衣，顺着衣服一滴滴留到地面上，慕如玉面色苍白，眼睛紧闭，看样子已经昏了过去。
四下张望，四处无人，灵九忙将慕如玉拖进屋子。看样子这次的伤势竟比上次还要严重许多。灵九干脆利落脱掉慕如玉的血衣，一颗鸽子蛋大小明晃晃的蓝色水珠就掉了出来。
灵九捡起珠子放在桌上，找来上次去集市特意买来的伤口消毒药、止血药和纱布，去处理慕如玉身上的伤口。
慕如玉身上的伤简直令人触目惊心。白玉似的身体被扎出一个个血窟窿，新添的伤口汩汩流着鲜血，上次的老伤已经溃脓流出脓水。灵九用酒精消毒的小刀刮去腐烂溃脓的腐肉，撒上消毒药和止血药小心包扎好，然后给慕如玉盖好被子，转身去了厨房。
片刻，灵九又端出一碗和上次一样味道怪异乌漆八黑的药水，有了上次的经验，灵九熟练的把药水灌进慕如玉的嘴里，然后伸手覆上他的额头。滚烫滚烫，灵九皱皱眉头，用水打湿毛巾敷在慕如玉的额头上。
然后灵九马不停蹄的去处理门前的血迹，处理完血迹，看到慕如玉脱下来的血衣，细细打量一会，确定再洗也洗不干净了，就扔到了垃圾桶里。
做完这一切，灵九想起自己随手放在桌上的蓝色珠子，便拿过来仔细看。水蓝色的珠子发着幽幽的蓝光，珠子里面雾气弥漫，蒸腾的雾气仿佛一直在流动，一会是浓郁白色的雾气，下一秒又变成了水蓝色稀薄的雾气，透过稀薄的雾气灵九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里面的宫廷楼阁、花草树木。好东西呀，有意思有意思，这么小的珠子还弄的这么洋气，仙雾朦胧，里面竟别有洞天，灵九来了兴致盯着珠子细细研究起来。
小小的珠子变幻莫测，精巧绝伦，吸引了灵九的全部注意力，直到肚子咕咕的抗议，灵九才恋恋不舍的把珠子放在床头，出去做晚饭了。
想到慕如玉受了重伤不能吃太油腻的食物，又要补充营养，灵九就做了两碗奶汁豆腐汤，两碗燕窝，炖了老母鸡汤。
灵九端着菜进屋的时候，慕如玉已经醒了，侧着身躺着，默默地盯着对面垃圾桶里自己的衣服。灵九放下饭菜，顺着慕如玉的视线看过去，顿时有些尴尬，她打开衣橱，拿出上次去集市神使鬼差买下的同款男式白衣，衣服大小是她根据慕如玉的身高体重估计的。
看到干净的白衣慕如玉惊讶的抬头，一双乌黑的眼睛紧紧盯着灵九看。灵九吐了吐舌头，“前几天我表哥在这里住落下的，你先穿着，医者心父母心嘛。”
慕如玉接过衣服，细细看了一眼，完全没有人穿过的痕迹，再看看一脸心虚的灵九，深邃乌黑的眸中划过一丝笑意，“多谢了。”
“不客气，从小爹娘就叫我医术，救死扶伤应该的。”灵九大度的摆摆手。
慕如玉拿起枕头傍边放着的鸽子蛋大小水蓝色珠子，递给灵九。
灵九不知所措的接过珠子，“给我的？”
慕如玉笑了，露出亮白的牙齿，“诊金。”
灵九扑哧一声乐了，“那我就不客气了。”转手就将珠子揣进了怀里。
“你快起来吧，饭都做好了。”
慕如玉应着，趁着灵九转身往竹桌前走的功夫，火速穿好了衣服。
慕如玉坐在桌前只尝了一口便开始狼吞虎咽，灵九得意地问道，“怎么样，味道不错吧？”
慕如玉小酌了口酒，赞叹的点点头，“深得我心。”
灵九好奇的问道，“公子是做什么营生的？怎么每次见你都是一身伤？”
慕如玉笑道，“我们这些江湖人士过的都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这两次有劳灵九姑娘了”
灵九寻思着自己猜的果然不错，说道，“你这次的伤更重了，伤口感染，你又发烧了，出去再被仇家追杀，伤势更严重，我也救不了你了。常言道，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你不如就在这里住上几天，养好伤再走如何？”
慕如玉愣了一下，说道，“这也太麻烦灵九姑娘了。”
“你看飘渺山位置这么偏远，我又住在飘渺山半山腰，不与外人来往，每天醉心于专研医术，还有比这里更适合养伤躲避仇人追杀的地方嘛？”灵九循循善诱，水灵灵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这倒是真的，我是担心，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传出去岂不是坏了姑娘清誉？”慕如玉诚恳的说道。
“第一次见面公子说要报答灵九的救命之恩，果然这次就送来了这么妙不可言的珠子，可见是位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君子。灵九对公子的品行很是信得过，”灵九想的是，要敢动手动脚，我千年老妖还会怕你不成，继续说道“况且连诊金我都收了，你就是我的病人了，帮你恢复也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
慕如玉瞅着灵九神气活现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从里面看到一抹不易察觉的狡黠，心里涌起奇怪的感觉，总感觉这小丫头不像表面那么单纯无辜，不过她的话倒是很有说服力，于是点点头，“那就麻烦姑娘了。他日有难定鼎力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