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不得善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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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玉兰来时，看到一屋子的人，略略一征，不过很快又恢复如常。
关玉舒心里是怀疑柳玉兰的，她感觉柳玉兰在此事中扮演的身份绝不简单。
原主应约，以及落水时又恰好只有原主、柳玉兰、谢凝兰和谢凝兰的丫鬟在场，看似这些事情发生都是巧合，可这些巧合的发生却都少不了柳玉兰。
当时在湖边时，柳玉兰突然说有些口渴，但柳玉兰的丫鬟香竹便在之前因为肚子疼而离开了。关玉舒便吩咐清安到马车上去端些茶水来。
也或者说这些巧合是柳玉兰故意制造的。
如果关玉舒没有穿越过来，那谢凝兰便洗脱不了罪名，水下的凶手便也不会有人知道。
最后的结果也只会是众人认为谢凝兰谋杀了原主。
而造成这种结果的人是柳玉兰，这让关玉舒想不怀疑她都难。
“玉兰，我看你的脸色竟然比我这落过水的人还要差。”关玉舒装似不经意打趣道。
“郡主那日落水后，玉兰便一直忧心，夜里总也睡不好，如今见郡主安然无恙，玉兰这胸口的大石头也算落下了。”
“让你忧心了。”
“怎会，我们可是最要好的姐妹。”柳玉兰说着还上前握住了关玉舒的手。
突然来的亲近让关玉舒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抽出了自己的手。
柳玉兰的笑容顿时有些僵硬，关玉舒也觉的有些尴尬。
还好这时林言开口，缓解了尴尬，“柳玉兰，本官今日召你来是因为你指认谢凝兰谋害郡主一事，郡主却说是她自己不小心落水的。这事你要如何解释？”突然林言脸色一沉，严肃道：“还是说你是诬陷？”
柳玉兰听道林言这么说脸色又苍白了几分，一脸惊愕，转头看向谢凝兰问道：“郡主落水不是谢小姐所为？”
“和她没有干系。”关玉舒缓缓说道，她紧紧的盯着柳玉兰，想从她的脸上看出点什么。
无奈却什么也没发现，要么是柳玉兰真的问心无愧，要么就是演技太好。
柳玉兰听完，颦着眉，眼眶微微泛红，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一脸愧疚的看着谢凝兰。
“谢小姐，是我对不起你，我误会了你，我当时见郡主落水，你与郡主之间又有些龃龉，我才会有此猜测，让谢小姐你受此冤枉，都是我不好，我真是对不起你。”柳玉兰说着便到了谢凝兰面前跪下了，哭的是梨花带雨，“不知道谢小姐能原谅玉兰这一次吗？”
谢凝兰冷下脸来，毫无表情地说道：“还望柳小姐以后切勿再主观臆断，做一些冤枉他人的事情，如若不是郡主吉人自有天相，我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柳玉兰听完，垂泪掩泣，只是谁也没看到她低下头时，眼里闪过的那一抹狠厉，再次抬起头时满眼都是浓浓的愧疚、自责和悔意。
“是我对不起你，我，我罪该万死，都是因为我，让谢小姐受此不白之冤。”
谢凝兰看柳玉兰的样子，一时也不能分便出柳玉兰这话的真假。
更让人郁结的是，明明是柳玉兰冤枉了她，但是柳玉兰哭的倒好似她是恶人一样。
“罢了，你竟然已经知错了，我便不与你追究。”
“谢谢谢小姐宽宏大量，玉兰感激不尽。”
林言见天色也不早了，想着今日是不能再审出什么了，便道：“看今日天色已晚，各位都先回去吧。”转脸又向关玉舒道：“郡主请放心，本官定会把谋害郡主的真凶抓到，给郡主一个交待。”
“麻烦林大人了，案情如有什么进展也请告知。”
“当然，当然。”
关玉舒走后，林言便叫住了陆祤。
“陆大人且慢，不知陆大人对此事有什么看法？”
陆祤听到林言的问话，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林言淡淡说道：“下官觉得这谋害郡主的凶手着实可恶，陛下知道后亦是勃然大怒，下官便是奉天子之命协助林大人，还望林大人能够尽心尽力的彻查此案。”
“陆大人请放心，本官自是会尽心尽力。”
“如此，下官便先退下了。”
陆祤走后，屋子里只剩下林言和冯子涛，彼此都没有说话，一时很是寂静。
过了一会儿，林言叹了口气，端起桌子上的茶，抿了一口。
啧！茶凉了。
“大人，那这案子要怎么办？”冯子涛趁机问道。
“什么怎么办，好好办，没听到刚刚陆大人的话吗？尽心尽力的彻查此案。”
冯子涛听后有些犹豫的说道：“可是此案牵连甚广，怕是不好办吧。”
“锦衣卫为陛下耳目，传陛下之意。”
林言的声音充满了疲惫，浅淡无力的声音却是在冯子涛的脑海中敲了一个警钟。
林大人刚才明着问的是陆祤对此案的看法，实则是在问陛下对此案的看法。
陆祤是陛下派来的，所言皆是陛下之意，看来陛下对此案很是上心。
陆祤在听到郡主说水下有凶手时，好似并未感到意外，难道说陆祤早知此案另有隐情？
那陛下是不是也早已知道，可又知道多少呢？
冯子涛现在明白了为何林大人突然变得如此疲惫了。
只怕一个处理不好，便是不得善终啊！
关玉舒才出了大理寺的门，便被柳玉兰叫住了，一顿的关怀备至，让关玉舒着实有些受不了。
柳玉兰给关玉舒的感觉不是很好，不是有一句古话叫做‘小人之交甜如醴’吗，用来形容柳玉兰倒是十分贴切。
摆脱了柳玉兰，关玉舒终于坐上了回府的马车。
清安便坐在一旁，从马车中间的一张小桌子下的暗格里拿出了一些糕点摆到桌子上。
“郡主，要先吃点糕点垫垫肚子吗？”
原主正直十四，要长身体，时常会感到饿，所以马车上总是会备一些吃的。
关玉舒一边吃着糕点一边打量起这个马车，马车配置很是豪华，马车很大，容下四五个人也是没问题。
马车顶部镶嵌了一颗夜明珠，是用来夜里行车时，车内照明用的，马车壁上有几个小格子，里面放了几本书和一副棋，用来途中解闷的。
马车的中间是个小桌子，桌面的雕花，栩栩如生。
这个小桌子里有两个暗格，如果不是事先知道是很难发现这其中的关巧，并且这个桌子内设机关，可以折叠便携。
这个桌子的来头也是不小，是机关大师宗巧打造而成的，桌子原是太后的，原主因为看这桌子觉得好看，太后便把它给了原主。
太后还是皇后时，因多年无所出，便在皇子中挑了一个过继到了自己名下，当嫡子抚养。
那名皇子便是当今圣上，唐简。
太后在唐简十三岁时才生下一女长乐长公主唐越，也就是关玉舒的亲娘，所以太后也是这京中为数不多真心对关玉舒好的人了，只可惜太后在两年前就去世了。
不知不觉中关玉舒竟是把清安拿出的糕点都吃完了。
闲着无聊，关玉舒偏头看向清安，只见她不知在哪里拿出了一个绣绷在绣花。
关玉舒有些好奇，伸头想看看清安在绣什么。
清安绣的是一枝红梅，图案秀丽、活灵活现，关玉舒不由夸奖道：“清安好厉害，这花绣的跟真的一样，嗯，那个词叫什么来着，对了，巧夺天工。”
清安听郡主这么夸奖她，竟有些不好意思，小脸顿时红扑扑的。
“郡主，莫要打趣奴婢了，奴婢这绣工哪能配称的上巧夺天工，还不及柳小姐的十分之一。”
“柳玉兰？”
“是啊，柳小姐还送过郡主一个香囊，郡主当时不是也喜欢的很吗？”
听清安这么说，关玉舒想起来了，确实是有这么一事。
柳玉兰的绣工确实了得，当时原主收到也确实挺喜欢的，佩戴了几日，便有很多贵女称赞香囊，纷纷问原主香囊的来处。
也是在那个时候柳玉兰的绣技才渐渐扬名于京内，受大家追捧
不是关玉舒恶意猜测，她真觉得柳玉兰有把原主当活广告的嫌疑。
想到这里，关玉舒对清安问道：“你觉的柳玉兰怎么样？”
清安不知道郡主问这做什么，但郡主问的问题，自己只需要认真回答便是。
“柳小姐知书达礼、温婉贤淑、气质美如兰，才华馥比仙。”
关玉舒有些诧异：“评价这么高？”
“郡主不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原主好像确实是这么认为的，不止原主，京中很多人也都是这么认为。
关玉舒还欲再说点什么时，马车却突然停了。
车夫的声音在外面响起：“郡主，前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引起了骚乱，百姓聚集道路，马车无法通行。”
“你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如若实在不能通过，我们便换道而行。”关玉舒朝车外说道。
车夫领命前去探查，不一会儿车夫就回来了。
“郡主，是八皇子与镇国公府三公子不知为何发生冲突。”
“当日救我的可是这镇国公府的三公子？”关玉舒问道。
“正是。”
“走，我们去瞧瞧。”关玉舒说完，便下了马车，领着清安朝那群众人聚集的地方走去。
柳玉兰来时，看到一屋子的人，略略一征，不过很快又恢复如常。
关玉舒心里是怀疑柳玉兰的，她感觉柳玉兰在此事中扮演的身份绝不简单。
原主应约，以及落水时又恰好只有原主、柳玉兰、谢凝兰和谢凝兰的丫鬟在场，看似这些事情发生都是巧合，可这些巧合的发生却都少不了柳玉兰。
当时在湖边时，柳玉兰突然说有些口渴，但柳玉兰的丫鬟香竹便在之前因为肚子疼而离开了。关玉舒便吩咐清安到马车上去端些茶水来。
也或者说这些巧合是柳玉兰故意制造的。
如果关玉舒没有穿越过来，那谢凝兰便洗脱不了罪名，水下的凶手便也不会有人知道。
最后的结果也只会是众人认为谢凝兰谋杀了原主。
而造成这种结果的人是柳玉兰，这让关玉舒想不怀疑她都难。
“玉兰，我看你的脸色竟然比我这落过水的人还要差。”关玉舒装似不经意打趣道。
“郡主那日落水后，玉兰便一直忧心，夜里总也睡不好，如今见郡主安然无恙，玉兰这胸口的大石头也算落下了。”
“让你忧心了。”
“怎会，我们可是最要好的姐妹。”柳玉兰说着还上前握住了关玉舒的手。
突然来的亲近让关玉舒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抽出了自己的手。
柳玉兰的笑容顿时有些僵硬，关玉舒也觉的有些尴尬。
还好这时林言开口，缓解了尴尬，“柳玉兰，本官今日召你来是因为你指认谢凝兰谋害郡主一事，郡主却说是她自己不小心落水的。这事你要如何解释？”突然林言脸色一沉，严肃道：“还是说你是诬陷？”
柳玉兰听道林言这么说脸色又苍白了几分，一脸惊愕，转头看向谢凝兰问道：“郡主落水不是谢小姐所为？”
“和她没有干系。”关玉舒缓缓说道，她紧紧的盯着柳玉兰，想从她的脸上看出点什么。
无奈却什么也没发现，要么是柳玉兰真的问心无愧，要么就是演技太好。
柳玉兰听完，颦着眉，眼眶微微泛红，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一脸愧疚的看着谢凝兰。
“谢小姐，是我对不起你，我误会了你，我当时见郡主落水，你与郡主之间又有些龃龉，我才会有此猜测，让谢小姐你受此冤枉，都是我不好，我真是对不起你。”柳玉兰说着便到了谢凝兰面前跪下了，哭的是梨花带雨，“不知道谢小姐能原谅玉兰这一次吗？”
谢凝兰冷下脸来，毫无表情地说道：“还望柳小姐以后切勿再主观臆断，做一些冤枉他人的事情，如若不是郡主吉人自有天相，我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柳玉兰听完，垂泪掩泣，只是谁也没看到她低下头时，眼里闪过的那一抹狠厉，再次抬起头时满眼都是浓浓的愧疚、自责和悔意。
“是我对不起你，我，我罪该万死，都是因为我，让谢小姐受此不白之冤。”
谢凝兰看柳玉兰的样子，一时也不能分便出柳玉兰这话的真假。
更让人郁结的是，明明是柳玉兰冤枉了她，但是柳玉兰哭的倒好似她是恶人一样。
“罢了，你竟然已经知错了，我便不与你追究。”
“谢谢谢小姐宽宏大量，玉兰感激不尽。”
林言见天色也不早了，想着今日是不能再审出什么了，便道：“看今日天色已晚，各位都先回去吧。”转脸又向关玉舒道：“郡主请放心，本官定会把谋害郡主的真凶抓到，给郡主一个交待。”
“麻烦林大人了，案情如有什么进展也请告知。”
“当然，当然。”
关玉舒走后，林言便叫住了陆祤。
“陆大人且慢，不知陆大人对此事有什么看法？”
陆祤听到林言的问话，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林言淡淡说道：“下官觉得这谋害郡主的凶手着实可恶，陛下知道后亦是勃然大怒，下官便是奉天子之命协助林大人，还望林大人能够尽心尽力的彻查此案。”
“陆大人请放心，本官自是会尽心尽力。”
“如此，下官便先退下了。”
陆祤走后，屋子里只剩下林言和冯子涛，彼此都没有说话，一时很是寂静。
过了一会儿，林言叹了口气，端起桌子上的茶，抿了一口。
啧！茶凉了。
“大人，那这案子要怎么办？”冯子涛趁机问道。
“什么怎么办，好好办，没听到刚刚陆大人的话吗？尽心尽力的彻查此案。”
冯子涛听后有些犹豫的说道：“可是此案牵连甚广，怕是不好办吧。”
“锦衣卫为陛下耳目，传陛下之意。”
林言的声音充满了疲惫，浅淡无力的声音却是在冯子涛的脑海中敲了一个警钟。
林大人刚才明着问的是陆祤对此案的看法，实则是在问陛下对此案的看法。
陆祤是陛下派来的，所言皆是陛下之意，看来陛下对此案很是上心。
陆祤在听到郡主说水下有凶手时，好似并未感到意外，难道说陆祤早知此案另有隐情？
那陛下是不是也早已知道，可又知道多少呢？
冯子涛现在明白了为何林大人突然变得如此疲惫了。
只怕一个处理不好，便是不得善终啊！
关玉舒才出了大理寺的门，便被柳玉兰叫住了，一顿的关怀备至，让关玉舒着实有些受不了。
柳玉兰给关玉舒的感觉不是很好，不是有一句古话叫做‘小人之交甜如醴’吗，用来形容柳玉兰倒是十分贴切。
摆脱了柳玉兰，关玉舒终于坐上了回府的马车。
清安便坐在一旁，从马车中间的一张小桌子下的暗格里拿出了一些糕点摆到桌子上。
“郡主，要先吃点糕点垫垫肚子吗？”
原主正直十四，要长身体，时常会感到饿，所以马车上总是会备一些吃的。
关玉舒一边吃着糕点一边打量起这个马车，马车配置很是豪华，马车很大，容下四五个人也是没问题。
马车顶部镶嵌了一颗夜明珠，是用来夜里行车时，车内照明用的，马车壁上有几个小格子，里面放了几本书和一副棋，用来途中解闷的。
马车的中间是个小桌子，桌面的雕花，栩栩如生。
这个小桌子里有两个暗格，如果不是事先知道是很难发现这其中的关巧，并且这个桌子内设机关，可以折叠便携。
这个桌子的来头也是不小，是机关大师宗巧打造而成的，桌子原是太后的，原主因为看这桌子觉得好看，太后便把它给了原主。
太后还是皇后时，因多年无所出，便在皇子中挑了一个过继到了自己名下，当嫡子抚养。
那名皇子便是当今圣上，唐简。
太后在唐简十三岁时才生下一女长乐长公主唐越，也就是关玉舒的亲娘，所以太后也是这京中为数不多真心对关玉舒好的人了，只可惜太后在两年前就去世了。
不知不觉中关玉舒竟是把清安拿出的糕点都吃完了。
闲着无聊，关玉舒偏头看向清安，只见她不知在哪里拿出了一个绣绷在绣花。
关玉舒有些好奇，伸头想看看清安在绣什么。
清安绣的是一枝红梅，图案秀丽、活灵活现，关玉舒不由夸奖道：“清安好厉害，这花绣的跟真的一样，嗯，那个词叫什么来着，对了，巧夺天工。”
清安听郡主这么夸奖她，竟有些不好意思，小脸顿时红扑扑的。
“郡主，莫要打趣奴婢了，奴婢这绣工哪能配称的上巧夺天工，还不及柳小姐的十分之一。”
“柳玉兰？”
“是啊，柳小姐还送过郡主一个香囊，郡主当时不是也喜欢的很吗？”
听清安这么说，关玉舒想起来了，确实是有这么一事。
柳玉兰的绣工确实了得，当时原主收到也确实挺喜欢的，佩戴了几日，便有很多贵女称赞香囊，纷纷问原主香囊的来处。
也是在那个时候柳玉兰的绣技才渐渐扬名于京内，受大家追捧
不是关玉舒恶意猜测，她真觉得柳玉兰有把原主当活广告的嫌疑。
想到这里，关玉舒对清安问道：“你觉的柳玉兰怎么样？”
清安不知道郡主问这做什么，但郡主问的问题，自己只需要认真回答便是。
“柳小姐知书达礼、温婉贤淑、气质美如兰，才华馥比仙。”
关玉舒有些诧异：“评价这么高？”
“郡主不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原主好像确实是这么认为的，不止原主，京中很多人也都是这么认为。
关玉舒还欲再说点什么时，马车却突然停了。
车夫的声音在外面响起：“郡主，前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引起了骚乱，百姓聚集道路，马车无法通行。”
“你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如若实在不能通过，我们便换道而行。”关玉舒朝车外说道。
车夫领命前去探查，不一会儿车夫就回来了。
“郡主，是八皇子与镇国公府三公子不知为何发生冲突。”
“当日救我的可是这镇国公府的三公子？”关玉舒问道。
“正是。”
“走，我们去瞧瞧。”关玉舒说完，便下了马车，领着清安朝那群众人聚集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