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怎知我嘴不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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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辰眉头微蹙，怎的搞这般大阵仗，叫这些如狼似虎的男人都看了去。
顾辰冲诸位郎君点了点头，在场的不少是往日与他同一学堂的同学。
秦梅公主的生日宴摆满绵延的楼阁，其中女眷们在偏殿及上方观景台活动，而公子们在外厅集会。
这会人便来得差不多齐了，男人们陆续往正厅去，顾辰和方才喊他的小郎君还站在观景台上闲谈。顾玥正被一众女眷们围绕着，你一句我一句地提些问题。
又一会，正厅来人催顾辰和小郎君了，说就差他们俩迟迟未去了。顾辰拂了拂袖子，冷眸瞥眼被花花绿绿围住的顾玥，似要叮嘱些什么，却被小郎君打断。
“好啦，让妹妹和她们聊去吧。快进去了。”他熟络的拉起顾辰的手臂。
“妹妹是你能叫的吗？”
这秦梅公主的生辰办的确实浩大，送礼的车拉了不知几十担，而顾玥自来了便一直是众人的焦点。她被嘈杂喧闹的娇笑声吵得有些头痛。
早知如此，她是说什么也不会来的。
“小姐是顾公子的妹妹吗？丞相府还有小姐呀！”
“为何从未见过妹妹呀？”
“妹妹平日爱吃什么？怎生得如此可人？”
她扶额。
这时从刚刚便不见人影的秦梅公主又回来了。
“大家都围在这妹妹身边作何？叫人家刚来便这般紧张。”她三言两语遣开了围着的小姐们。
顾玥这才仔细端详了这秦梅公主，样貌张扬艳丽，举止也落落大方，有了刚刚替她解围这一遭，对她的印象便高了许多。
“妹妹是顾家千金吧，竟出落得这般标志，头一回见妹妹，便觉得十分喜爱，正好这马场后有我和母妃避暑时待的别院，
其中放了许多奇珍异宝，想领妹妹去挑一件作见面礼，可好？”
顾玥有些惊讶，竟没看出这公主是个这么好客又大方的，奇珍异宝她是不缺，可这乌压压的人堆却令她有些发怵。
“如此便多谢公主了。“她勾起嘴角。
正说着，人群似乎被什么吸引了，朝着栈道的方向望去，一列金黄华丽的车队停在马场外，车上下来了些许异域装束的贵人和随行的汉人。
“公主，公主，戈疆的皇子和使臣来了。”一名小厮慌慌张张地跑来禀告。
闻言在场皆是震惊，往日竟没发现秦梅公主的身份如此这般贵重，竟叫戈疆的使臣都来出席。顾玥倒是好奇更多几分，她从未见过戈疆国的人。
秦梅闻言先是诧异，随即又更得意了几分。
“顾小姐跟翠菊去别院吧，我这边还有些事儿，真是抱歉了。”她拢了拢鬓角，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旁边的丫鬟。
“那便有劳了。”顾玥眼眸微缩，这么明显的眼神，秦梅公主还真是不会做戏。
但她也乐得去瞧瞧她想做什么，往日走到哪都是围着她吹捧的人，有看她不顺眼的人也碍于她的身份不敢使绊子，今日倒是终于碰上一个胆子大的了。
顾玥拂了拂袖中的金鞭，便跟着那翠菊下了观景台，拐入偏殿时她不经意回头看了一眼，那一行异域来者正行至观景台下，秦梅公主赶忙迎了上去，笑得十分灿烂。
为首的是一位着裘皮大蓬的男子，不是汉人长相，眉骨挺拔、眼窝深邃，真和往日所见的男子不一般。
顾玥却被他身侧的男子吸引住了目光，面如冠玉、目若朗星这般形容也不为过。
“顾小姐？”
前头领路的丫鬟发现她没跟上，有些不耐烦地催促。
“来了来了。”
那丫鬟领着她穿过偏殿，又走过弯弯绕绕的许多长廊小院，终于到了公主说的别院。
“到了，顾小姐就先在这儿等着吧，公主一会儿便来。”说完便垂着头轻巧的合上别院的大门。
那低垂着的脸上分明挂了一丝笑意，顾玥眉头一皱，正欲拦住她，却听见门外落锁的声音。
别吧，这么狠。
顾玥伸出的指尖颤了下，这手段真是简单粗暴。
她打量了这个小别院一番，只见东面有一堵矮墙，这倒困不住她。今日公主生辰，必然龙鱼混杂，她便不想惊动顾辰他们。思忖片刻，她从袖中取出金鞭，矮墙延伸至屋檐下，正对着蜿蜒勾着的檐角。
顾玥熟练地甩开金鞭，三两下就顺着鞭子攀上了矮墙。她摇摇晃晃地抓紧了屋檐。
只见墙外有一处有矮墙一半高的灌木丛，正好可以给她作落脚点。
她松了一口气，却不急着往下攀，在这矮墙上的视野可比地面上好多了，广阔无垠的草原和精巧富丽的屋舍都尽收眼底，真是叫人豁然开朗。
她正欲下去，却脚步一顿。
主殿侧楼的屋檐上俨然有个人影！
皇家别院进贼了？她摇了摇头，今日来的王公贵族们都多多少少的带了护卫，不至于有毛贼这般不要命，往刀口上撞。
这时那处人影似乎也发现了她，竟直直往她这儿掠来。
难··难道是来杀她的？！
顾玥心尖都颤了颤，瞧对面的速度便知功夫了得，她顾不上其他的了，急忙想掏出腰间的特制银哨，这银哨是家中给她备下的保命符，能号召方圆五里内的暗卫。
可天意偏与她过不去，银哨卡在了她腰间挂坠缠绕的香囊上。
她越慌张越乱，纠扯间一阵劲风拍到她身上。暗道一声完了，今日定是大凶！
她颠着喉，颤颤巍巍地抬头，却忽地愣住了。
“是你？”
那日天暗他也未站起来，竟不知他如此高大。湛蓝金蟒纹的长袍披在修长的身材上，甚是威武大气，只是脸上戴着的面具稍微有些不搭。
“你怎么在这？”她收回方才慌乱的手。
“那你为何又在这？”他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衣襟，在墙头坐下。
“我说是公主陷害的你可信？”顾玥白了他一眼。“斗不过其他宠妃，改行了？”
沈昀锦狰狞的面具下皮笑肉不笑，“你倒是不害臊。”
“这有什么，行行出状元嘛！”顾玥理所当然地当作是夸奖，也在墙头坐下。
“伤好了？”
“嗯”沈昀锦狡黠的眼眸低垂，故作愁样。“若不是生活所迫，谁愿意当个面首呢？”
“可若是可以，我也想养一群面首。这世间好男儿形形色色，为何只能取一瓢？”
顿了顿，她又皱起眉。“可若是叫我爹知道了，定要打断我的腿。”
沈昀锦脸皮抽了抽，顾丞相这般顽固正直的老头竟教出这么个大胆出挑的女儿。
顾玥神采奕奕，眼眸闪亮透彻地看着沈昀锦。
“你倒是想得美。”
“无趣，我若是养面首，定不要你这种的。呆子，嘴也不甜，斗也斗不过人家。”
顾玥语重心长地打量着他，身材修长匀称，还有点功夫，虽不知长相如何，但也不至于混得这么惨，面首改行当飞贼，还是个不会挑时机的笨贼。
她忽然感觉对方的一身衣裳有些眼熟，正欲想到什么，被他低沉的声音打断。
“你怎知嘴不甜？可要尝尝？”话语一出，沈昀锦和顾玥皆是一愣。沈昀锦也不知怎的，心里想的就这么说了出来。
顾玥不可思议地扭过头，脸上有些烫，什么呀……
“公子这是叫我……接盘？”
他僵住，心中忽有一阵乱麻。
“行了行了，没事就快走吧！”他别过头。
顾玥白了他一眼，径自跳下了墙，毕竟是第一次翻墙，她果不其然地一头栽进了灌木丛。
噗嗤。
栽进草丛时分明听到了墙上的人笑出了声。
“不许笑！”她威胁地朝那人扬了扬鞭子，气鼓鼓地走了。
沈昀锦望着那气鼓鼓的步调，勾着嘴角出了神。直到她纤细的背影消失在远处才回过神。
他干咳一声，收回目光，神色恢复自若。
眼眸偏转，之前倒是没注意过这个不起眼的院子。
顾辰眉头微蹙，怎的搞这般大阵仗，叫这些如狼似虎的男人都看了去。
顾辰冲诸位郎君点了点头，在场的不少是往日与他同一学堂的同学。
秦梅公主的生日宴摆满绵延的楼阁，其中女眷们在偏殿及上方观景台活动，而公子们在外厅集会。
这会人便来得差不多齐了，男人们陆续往正厅去，顾辰和方才喊他的小郎君还站在观景台上闲谈。顾玥正被一众女眷们围绕着，你一句我一句地提些问题。
又一会，正厅来人催顾辰和小郎君了，说就差他们俩迟迟未去了。顾辰拂了拂袖子，冷眸瞥眼被花花绿绿围住的顾玥，似要叮嘱些什么，却被小郎君打断。
“好啦，让妹妹和她们聊去吧。快进去了。”他熟络的拉起顾辰的手臂。
“妹妹是你能叫的吗？”
这秦梅公主的生辰办的确实浩大，送礼的车拉了不知几十担，而顾玥自来了便一直是众人的焦点。她被嘈杂喧闹的娇笑声吵得有些头痛。
早知如此，她是说什么也不会来的。
“小姐是顾公子的妹妹吗？丞相府还有小姐呀！”
“为何从未见过妹妹呀？”
“妹妹平日爱吃什么？怎生得如此可人？”
她扶额。
这时从刚刚便不见人影的秦梅公主又回来了。
“大家都围在这妹妹身边作何？叫人家刚来便这般紧张。”她三言两语遣开了围着的小姐们。
顾玥这才仔细端详了这秦梅公主，样貌张扬艳丽，举止也落落大方，有了刚刚替她解围这一遭，对她的印象便高了许多。
“妹妹是顾家千金吧，竟出落得这般标志，头一回见妹妹，便觉得十分喜爱，正好这马场后有我和母妃避暑时待的别院，
其中放了许多奇珍异宝，想领妹妹去挑一件作见面礼，可好？”
顾玥有些惊讶，竟没看出这公主是个这么好客又大方的，奇珍异宝她是不缺，可这乌压压的人堆却令她有些发怵。
“如此便多谢公主了。“她勾起嘴角。
正说着，人群似乎被什么吸引了，朝着栈道的方向望去，一列金黄华丽的车队停在马场外，车上下来了些许异域装束的贵人和随行的汉人。
“公主，公主，戈疆的皇子和使臣来了。”一名小厮慌慌张张地跑来禀告。
闻言在场皆是震惊，往日竟没发现秦梅公主的身份如此这般贵重，竟叫戈疆的使臣都来出席。顾玥倒是好奇更多几分，她从未见过戈疆国的人。
秦梅闻言先是诧异，随即又更得意了几分。
“顾小姐跟翠菊去别院吧，我这边还有些事儿，真是抱歉了。”她拢了拢鬓角，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旁边的丫鬟。
“那便有劳了。”顾玥眼眸微缩，这么明显的眼神，秦梅公主还真是不会做戏。
但她也乐得去瞧瞧她想做什么，往日走到哪都是围着她吹捧的人，有看她不顺眼的人也碍于她的身份不敢使绊子，今日倒是终于碰上一个胆子大的了。
顾玥拂了拂袖中的金鞭，便跟着那翠菊下了观景台，拐入偏殿时她不经意回头看了一眼，那一行异域来者正行至观景台下，秦梅公主赶忙迎了上去，笑得十分灿烂。
为首的是一位着裘皮大蓬的男子，不是汉人长相，眉骨挺拔、眼窝深邃，真和往日所见的男子不一般。
顾玥却被他身侧的男子吸引住了目光，面如冠玉、目若朗星这般形容也不为过。
“顾小姐？”
前头领路的丫鬟发现她没跟上，有些不耐烦地催促。
“来了来了。”
那丫鬟领着她穿过偏殿，又走过弯弯绕绕的许多长廊小院，终于到了公主说的别院。
“到了，顾小姐就先在这儿等着吧，公主一会儿便来。”说完便垂着头轻巧的合上别院的大门。
那低垂着的脸上分明挂了一丝笑意，顾玥眉头一皱，正欲拦住她，却听见门外落锁的声音。
别吧，这么狠。
顾玥伸出的指尖颤了下，这手段真是简单粗暴。
她打量了这个小别院一番，只见东面有一堵矮墙，这倒困不住她。今日公主生辰，必然龙鱼混杂，她便不想惊动顾辰他们。思忖片刻，她从袖中取出金鞭，矮墙延伸至屋檐下，正对着蜿蜒勾着的檐角。
顾玥熟练地甩开金鞭，三两下就顺着鞭子攀上了矮墙。她摇摇晃晃地抓紧了屋檐。
只见墙外有一处有矮墙一半高的灌木丛，正好可以给她作落脚点。
她松了一口气，却不急着往下攀，在这矮墙上的视野可比地面上好多了，广阔无垠的草原和精巧富丽的屋舍都尽收眼底，真是叫人豁然开朗。
她正欲下去，却脚步一顿。
主殿侧楼的屋檐上俨然有个人影！
皇家别院进贼了？她摇了摇头，今日来的王公贵族们都多多少少的带了护卫，不至于有毛贼这般不要命，往刀口上撞。
这时那处人影似乎也发现了她，竟直直往她这儿掠来。
难··难道是来杀她的？！
顾玥心尖都颤了颤，瞧对面的速度便知功夫了得，她顾不上其他的了，急忙想掏出腰间的特制银哨，这银哨是家中给她备下的保命符，能号召方圆五里内的暗卫。
可天意偏与她过不去，银哨卡在了她腰间挂坠缠绕的香囊上。
她越慌张越乱，纠扯间一阵劲风拍到她身上。暗道一声完了，今日定是大凶！
她颠着喉，颤颤巍巍地抬头，却忽地愣住了。
“是你？”
那日天暗他也未站起来，竟不知他如此高大。湛蓝金蟒纹的长袍披在修长的身材上，甚是威武大气，只是脸上戴着的面具稍微有些不搭。
“你怎么在这？”她收回方才慌乱的手。
“那你为何又在这？”他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衣襟，在墙头坐下。
“我说是公主陷害的你可信？”顾玥白了他一眼。“斗不过其他宠妃，改行了？”
沈昀锦狰狞的面具下皮笑肉不笑，“你倒是不害臊。”
“这有什么，行行出状元嘛！”顾玥理所当然地当作是夸奖，也在墙头坐下。
“伤好了？”
“嗯”沈昀锦狡黠的眼眸低垂，故作愁样。“若不是生活所迫，谁愿意当个面首呢？”
“可若是可以，我也想养一群面首。这世间好男儿形形色色，为何只能取一瓢？”
顿了顿，她又皱起眉。“可若是叫我爹知道了，定要打断我的腿。”
沈昀锦脸皮抽了抽，顾丞相这般顽固正直的老头竟教出这么个大胆出挑的女儿。
顾玥神采奕奕，眼眸闪亮透彻地看着沈昀锦。
“你倒是想得美。”
“无趣，我若是养面首，定不要你这种的。呆子，嘴也不甜，斗也斗不过人家。”
顾玥语重心长地打量着他，身材修长匀称，还有点功夫，虽不知长相如何，但也不至于混得这么惨，面首改行当飞贼，还是个不会挑时机的笨贼。
她忽然感觉对方的一身衣裳有些眼熟，正欲想到什么，被他低沉的声音打断。
“你怎知嘴不甜？可要尝尝？”话语一出，沈昀锦和顾玥皆是一愣。沈昀锦也不知怎的，心里想的就这么说了出来。
顾玥不可思议地扭过头，脸上有些烫，什么呀……
“公子这是叫我……接盘？”
他僵住，心中忽有一阵乱麻。
“行了行了，没事就快走吧！”他别过头。
顾玥白了他一眼，径自跳下了墙，毕竟是第一次翻墙，她果不其然地一头栽进了灌木丛。
噗嗤。
栽进草丛时分明听到了墙上的人笑出了声。
“不许笑！”她威胁地朝那人扬了扬鞭子，气鼓鼓地走了。
沈昀锦望着那气鼓鼓的步调，勾着嘴角出了神。直到她纤细的背影消失在远处才回过神。
他干咳一声，收回目光，神色恢复自若。
眼眸偏转，之前倒是没注意过这个不起眼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