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喜欢逗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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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辞。”
顾玥见到他便怕会出幺蛾子，转身就走，却被一股蛮力拉回。
“急什么。”
两人力量悬殊，顾玥直接被带进了一个冷峻的怀里，沈昀锦不知她竟这般娇小，被柔软的触感扑了满怀。
“下方的群臣百官可都看着呢，你这会下去，可是在打皇上的脸。”沈昀锦低头在她耳边提醒。
顾玥侧眼一看，果真乌压压的人群都聚集在了殿外观看，她慌忙推开沈昀锦。
“那赫王是想叫群臣百官都看着我与你搂搂抱抱，便能让我在朝堂舆论下朝你扯不清楚？”
顾玥看他的眼神更加不屑了，长得这般冠绝天下，可惜是个无赖。
“你要这么想，倒也无妨。”沈昀锦背过身。
沈昀锦确实不是这么想的，但沈裕是这么盘算的。
他冷哼一声，径自走到一旁的石台边，执笔挥墨。顾玥也跟上前，原来这祈福放天灯便是放孔明灯。
她见沈昀锦运笔苍劲有力，流畅自然地便在灯纸上写下了几句祈福语。
“一愿国泰民安；二愿风调雨顺；三愿、、、怎么不写了？”沈昀锦突然停了笔。
“三是私愿，不告诉你了。”他将笔墨递出，“轮你了。”
顾玥接过，触及他微凉的指尖，快速收回。
“赫王身子挺虚哈。”
沈昀锦黑了脸，一身热血翻涌。阴森森的语气道：“你又知道了？”
“不碍事，回头叫我府上神医给你开个药方补补。男子这可不能虚啊。”
顾玥补刀，瞧着他愈发阴沉的脸，乐了。点火三分就够，过了易引火烧身，她遂赶紧低下头专心写字。
------愿天下承平、四海晏然。
顾玥不爱读正书，一时想不出太多祈福语，遂简短一句结束。她的字迹娟秀小巧，写在沈昀锦的字一旁，与他的苍劲狂狷的字对比鲜明。
“这怎么放啊？”顾玥发愁，她从未放过孔明灯。
沈昀锦勾唇，拿起灯纸一侧，示意顾玥拿另一端。
“我教你。”他的声音低沉却温润。
顾玥牵着灯的一角，学着他的做法将灯撑开。沈昀锦拿起一侧的火折子，将灯下的燃料点燃。
微小的火苗慢慢在灯内亮起，顾玥头一回见着孔明灯，有些惊喜地望着灯纸里晃动的黄色火光。
灯光摇曳着打在她俏丽的小脸上，她的杏眸清澈微润，小嘴微张，像是发现了珍宝似的盯着这灯。
沈昀锦别开眼，这丫头不说话的时候确实可爱。
“可以放了。”片刻，他开口。
顾玥便随他同时松了手。那孔明灯先是在低空摇摇晃晃地飘了会，继而冉冉升起，直至消失在璀璨星空中。
顾玥仰着头，今夜的星空甚美。
她扭过头，发现沈昀锦正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耳畔。顾玥头皮一麻，这人好生奇怪，还是尽快离开的好。
天灯放完，祈福也结束，忽然，一阵夜风吹过，顾玥一个激灵，那冗长的石梯旁照亮的灯盏突然被吹灭了。祈福台陷入一片宁静的漆黑，这灯盏每隔一段距离便有一盏，眼下下一处光亮还隔着数十米。
顾玥停下了脚步，她自小眼神不太好，夜里只凭微弱的月光是看不真切的。
踌躇间，沈昀锦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出现。
“牵着我。”
顾玥吓了一跳，随即立马拒绝了他。若她不回，下方定会有人来寻，自是不必与这无赖掺在一块。
沈昀锦见她仍立在原地没有动作，又慢悠悠地来了句。
“不牵我可走了。下去了我便告诉他们你想一个人在这儿看风景，不必来寻。”
顾玥咬牙切齿，果然是个无赖王爷！
识时务者为俊杰，她伸出手摸索，依稀听得沈昀锦的声音就在她身侧，伸出手却像摸到了坚硬的墙似的，她又左右摸索一番，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忙收回手。手腕却被他一把抓住。
温热的气息在耳旁吐出，“摸了本王的胸膛就想跑，姑娘是想耍流氓？”
顾玥脸皮发烫，另一只手循声精准地捶了回去。
“闭嘴，无赖。”
沈昀锦闷笑一声，把袖子的一角塞进她握紧的小拳头里。
“一般般无赖。”
沈昀锦内力深厚，夜里也能比常人看得更清楚许多。知道顾玥似乎夜里看不清，便放慢了步调，叫她也跟得上。
顾玥牵着他的衣角慢慢向下走，一步步都似在煎熬。终于，他们渐渐靠近下一盏灯笼的光亮，顾玥的视线有些恢复。
她正要松开沈昀锦的衣角，第二盏灯笼却又是被风扑灭了。
顾玥暗叹一声今夜的风有灵性，无法，便只能继续拽着他的衣角缓慢前进。
两人沉默地向下走着，眼下四周漆黑，只剩下缓慢的脚步声。顾玥悄悄思索着。
这半月来她一直想不明白，为何沈昀锦要三番两次地与她扯上关系，为何要假扮面首？难道第一次相遇便是他设计的？此人虽表现得无赖狡黠，但眉眼间的阴鸷是藏不住的。
只有两个答案，要么沈昀锦确实对她倾心，要么，便是她身上有着沈昀锦需要的利益。显然她更倾向于后者。
“赫王不会真喜欢我吧？”顾玥突然发问。
沈昀锦没料到她会问得这么直接，突然停住了脚步。顾玥没有料到他突然停下，依旧向下迈步，下一秒便撞上了沈昀锦，鼻尖擦过他的脸颊。
他拽住顾玥的手臂，将她扶稳。
“你倒是坦然直接。”
“谢王爷夸奖。”顾玥笑吟吟地接过话。
沈昀锦在顾玥看不见的漆黑中凝视着她，片刻道。
“我喜欢逗鸟。”
顾玥脸上的笑倏然僵住。
“王爷瞧瞧自己说的是人话吗？”
沈昀锦未应，继续向下走去。
那便不是喜欢而是有目的了，她边走边思索着。
今夜的风似乎有鬼，他们走到哪，那儿的灯便被风吹熄。顾玥在心中呸了一声，天下哪有这般巧合，定是沈昀锦在作祟。
两人缓慢向下，用了较原来的路程两倍的时间才下了这祈福台。方才那公公还在台下等候，见他们下来，说皇上有请。
沈昀锦看向顾玥，玩味地道。
“玥儿还不撒手，是舍不得吗？”
顾玥这才意识到她手中还撰着他的衣袖，忙撒开手。
前头的公公忍俊不禁地偷笑了一声。
顾玥忙跟上公公的步伐，不理会他。
沈昀锦也慢悠悠地跟在身后。
公公领着他们绕过正殿，往一旁的路带去，顾玥疑问道。
“咦，怎的往这边来了？”
“小姐与王爷在台上祈福良久，皇上见二位迟迟未回，便先遣散了宴席，眼下在龙禧宫等候二位。”
顾玥闻言，瞪了一眼沈昀锦。那无赖却视若未见。
进了辉煌静谧的宫殿，只见身着金黄龙袍的人影已经正坐在了主位上，顾玥低着头行礼，不知皇上又召他们来是为的什么。她想起上次沈昀锦来提亲时说的要求圣旨来提亲，心中一紧，莫不是今日便要下旨？
沈裕遣退了周遭的下人，语气好奇地道。
“怎的去了这么久？看来赫王与顾家小姐是情投意合啊。”
“赫王殿下身手非凡，一路向民女展示如何隔空灭灯，便是耽搁了些，请皇上恕罪。”顾玥有些气恼地瞥了一眼沈昀锦，他正一脸无畏，似笑非笑。
“皇兄不是都看见了，何必再问。”沈昀锦道。
“阿锦说话就是难听，真不知顾小姐怎么忍得了你这性子。”
“回陛下，忍不了。”顾玥接过话。
沈裕闻言一愣，随即爆笑出来。这姑娘确实有趣，定能治治沈昀锦的坏脾气。
顾玥满心惊愕，皇上看起来像是个亲和的人，怎么会有沈昀锦这样怪异恶劣性子的亲兄弟？
“告辞。”
顾玥见到他便怕会出幺蛾子，转身就走，却被一股蛮力拉回。
“急什么。”
两人力量悬殊，顾玥直接被带进了一个冷峻的怀里，沈昀锦不知她竟这般娇小，被柔软的触感扑了满怀。
“下方的群臣百官可都看着呢，你这会下去，可是在打皇上的脸。”沈昀锦低头在她耳边提醒。
顾玥侧眼一看，果真乌压压的人群都聚集在了殿外观看，她慌忙推开沈昀锦。
“那赫王是想叫群臣百官都看着我与你搂搂抱抱，便能让我在朝堂舆论下朝你扯不清楚？”
顾玥看他的眼神更加不屑了，长得这般冠绝天下，可惜是个无赖。
“你要这么想，倒也无妨。”沈昀锦背过身。
沈昀锦确实不是这么想的，但沈裕是这么盘算的。
他冷哼一声，径自走到一旁的石台边，执笔挥墨。顾玥也跟上前，原来这祈福放天灯便是放孔明灯。
她见沈昀锦运笔苍劲有力，流畅自然地便在灯纸上写下了几句祈福语。
“一愿国泰民安；二愿风调雨顺；三愿、、、怎么不写了？”沈昀锦突然停了笔。
“三是私愿，不告诉你了。”他将笔墨递出，“轮你了。”
顾玥接过，触及他微凉的指尖，快速收回。
“赫王身子挺虚哈。”
沈昀锦黑了脸，一身热血翻涌。阴森森的语气道：“你又知道了？”
“不碍事，回头叫我府上神医给你开个药方补补。男子这可不能虚啊。”
顾玥补刀，瞧着他愈发阴沉的脸，乐了。点火三分就够，过了易引火烧身，她遂赶紧低下头专心写字。
------愿天下承平、四海晏然。
顾玥不爱读正书，一时想不出太多祈福语，遂简短一句结束。她的字迹娟秀小巧，写在沈昀锦的字一旁，与他的苍劲狂狷的字对比鲜明。
“这怎么放啊？”顾玥发愁，她从未放过孔明灯。
沈昀锦勾唇，拿起灯纸一侧，示意顾玥拿另一端。
“我教你。”他的声音低沉却温润。
顾玥牵着灯的一角，学着他的做法将灯撑开。沈昀锦拿起一侧的火折子，将灯下的燃料点燃。
微小的火苗慢慢在灯内亮起，顾玥头一回见着孔明灯，有些惊喜地望着灯纸里晃动的黄色火光。
灯光摇曳着打在她俏丽的小脸上，她的杏眸清澈微润，小嘴微张，像是发现了珍宝似的盯着这灯。
沈昀锦别开眼，这丫头不说话的时候确实可爱。
“可以放了。”片刻，他开口。
顾玥便随他同时松了手。那孔明灯先是在低空摇摇晃晃地飘了会，继而冉冉升起，直至消失在璀璨星空中。
顾玥仰着头，今夜的星空甚美。
她扭过头，发现沈昀锦正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耳畔。顾玥头皮一麻，这人好生奇怪，还是尽快离开的好。
天灯放完，祈福也结束，忽然，一阵夜风吹过，顾玥一个激灵，那冗长的石梯旁照亮的灯盏突然被吹灭了。祈福台陷入一片宁静的漆黑，这灯盏每隔一段距离便有一盏，眼下下一处光亮还隔着数十米。
顾玥停下了脚步，她自小眼神不太好，夜里只凭微弱的月光是看不真切的。
踌躇间，沈昀锦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出现。
“牵着我。”
顾玥吓了一跳，随即立马拒绝了他。若她不回，下方定会有人来寻，自是不必与这无赖掺在一块。
沈昀锦见她仍立在原地没有动作，又慢悠悠地来了句。
“不牵我可走了。下去了我便告诉他们你想一个人在这儿看风景，不必来寻。”
顾玥咬牙切齿，果然是个无赖王爷！
识时务者为俊杰，她伸出手摸索，依稀听得沈昀锦的声音就在她身侧，伸出手却像摸到了坚硬的墙似的，她又左右摸索一番，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忙收回手。手腕却被他一把抓住。
温热的气息在耳旁吐出，“摸了本王的胸膛就想跑，姑娘是想耍流氓？”
顾玥脸皮发烫，另一只手循声精准地捶了回去。
“闭嘴，无赖。”
沈昀锦闷笑一声，把袖子的一角塞进她握紧的小拳头里。
“一般般无赖。”
沈昀锦内力深厚，夜里也能比常人看得更清楚许多。知道顾玥似乎夜里看不清，便放慢了步调，叫她也跟得上。
顾玥牵着他的衣角慢慢向下走，一步步都似在煎熬。终于，他们渐渐靠近下一盏灯笼的光亮，顾玥的视线有些恢复。
她正要松开沈昀锦的衣角，第二盏灯笼却又是被风扑灭了。
顾玥暗叹一声今夜的风有灵性，无法，便只能继续拽着他的衣角缓慢前进。
两人沉默地向下走着，眼下四周漆黑，只剩下缓慢的脚步声。顾玥悄悄思索着。
这半月来她一直想不明白，为何沈昀锦要三番两次地与她扯上关系，为何要假扮面首？难道第一次相遇便是他设计的？此人虽表现得无赖狡黠，但眉眼间的阴鸷是藏不住的。
只有两个答案，要么沈昀锦确实对她倾心，要么，便是她身上有着沈昀锦需要的利益。显然她更倾向于后者。
“赫王不会真喜欢我吧？”顾玥突然发问。
沈昀锦没料到她会问得这么直接，突然停住了脚步。顾玥没有料到他突然停下，依旧向下迈步，下一秒便撞上了沈昀锦，鼻尖擦过他的脸颊。
他拽住顾玥的手臂，将她扶稳。
“你倒是坦然直接。”
“谢王爷夸奖。”顾玥笑吟吟地接过话。
沈昀锦在顾玥看不见的漆黑中凝视着她，片刻道。
“我喜欢逗鸟。”
顾玥脸上的笑倏然僵住。
“王爷瞧瞧自己说的是人话吗？”
沈昀锦未应，继续向下走去。
那便不是喜欢而是有目的了，她边走边思索着。
今夜的风似乎有鬼，他们走到哪，那儿的灯便被风吹熄。顾玥在心中呸了一声，天下哪有这般巧合，定是沈昀锦在作祟。
两人缓慢向下，用了较原来的路程两倍的时间才下了这祈福台。方才那公公还在台下等候，见他们下来，说皇上有请。
沈昀锦看向顾玥，玩味地道。
“玥儿还不撒手，是舍不得吗？”
顾玥这才意识到她手中还撰着他的衣袖，忙撒开手。
前头的公公忍俊不禁地偷笑了一声。
顾玥忙跟上公公的步伐，不理会他。
沈昀锦也慢悠悠地跟在身后。
公公领着他们绕过正殿，往一旁的路带去，顾玥疑问道。
“咦，怎的往这边来了？”
“小姐与王爷在台上祈福良久，皇上见二位迟迟未回，便先遣散了宴席，眼下在龙禧宫等候二位。”
顾玥闻言，瞪了一眼沈昀锦。那无赖却视若未见。
进了辉煌静谧的宫殿，只见身着金黄龙袍的人影已经正坐在了主位上，顾玥低着头行礼，不知皇上又召他们来是为的什么。她想起上次沈昀锦来提亲时说的要求圣旨来提亲，心中一紧，莫不是今日便要下旨？
沈裕遣退了周遭的下人，语气好奇地道。
“怎的去了这么久？看来赫王与顾家小姐是情投意合啊。”
“赫王殿下身手非凡，一路向民女展示如何隔空灭灯，便是耽搁了些，请皇上恕罪。”顾玥有些气恼地瞥了一眼沈昀锦，他正一脸无畏，似笑非笑。
“皇兄不是都看见了，何必再问。”沈昀锦道。
“阿锦说话就是难听，真不知顾小姐怎么忍得了你这性子。”
“回陛下，忍不了。”顾玥接过话。
沈裕闻言一愣，随即爆笑出来。这姑娘确实有趣，定能治治沈昀锦的坏脾气。
顾玥满心惊愕，皇上看起来像是个亲和的人，怎么会有沈昀锦这样怪异恶劣性子的亲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