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东风快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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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救人！”许聪没什么犹豫的急匆匆地冲了过去。
来到近前，双脚稳稳地站定，他深吸了一口气，双手用力，将倒在地上的男人缓慢地转了过来，倚靠在自己的小臂上。
沈言倒是略微思索了一下。
枫城的治安环境一向出奇的好，这种时候碰到了这般恶劣的情形，怎么想也不正常。
心念如此，沈言还是快步赶了上来。
这时候的晨光已然熹微。
等到看清楚倒在地上的男人的面容时，他的眉梢顿时不经意地一挑，脚步若有若无地顿了一顿。
这不是昨天晚上的年轻人吗？
蹙着眉，苍白的面孔上不见一丝血色——也难怪，任谁流了那么多的血，面色也一定好看不到哪去。
不过，这个年轻人昨天晚上给沈言留下的印象却是颇深，才过去一夜，倒也没消散了多少。
“聪哥，他怎么样了？”沈言蹲下来，沉吟着问道。
“还有呼吸！”许聪皱了皱眉，指尖从年轻人的鼻孔下挪开，说着，又顺势摸了摸余温尚存脖子，“脉搏也还算稳定，幸好天冷，止血的速度很快。”
说到这里，许聪的话显得稍微有些迟疑。
天气虽然透骨般冰寒，不过这个人的凝血速度还是太快了，快得让人感到有点不可思议……
摇了摇头，将无关紧要的杂念甩出大脑，许聪将年轻人的身体偏了偏，递到沈言身旁：
“我来叫救护车，你看着他一点，别让他体温过低了。”
“好。”沈言点头，将地上的年轻人揽到自己的膝盖上时，许聪已经“噼里啪啦”地拨通了电话。
…………
相比于治安，枫城的交通系统素来不太值得让人称道。
过了一段不短的时间。
天光已然大亮，黎明的光如同利剑般划破天际的云霄，光明随之绽放，日头逐渐升起的时候，空气中起了一层薄淡的白雾。
直到年轻人的面色变得青紫，街上的行人也渐渐出现，不再形单影只的时候，亮着红蓝色炫目灯光，叫声尖锐的救护车这才姗姗来迟。
“吱呀——”
一个急刹，救护车在他们身旁稳稳停住。
后车厢的车门随即打开，穿着白色制服的医生和护士急切地赶了过来。
“病人呢？”带黑框眼镜的医生刚奔下车，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在这！”沈言应声道。
许聪赶紧上前，向医生描述事情的起末，沈言则跟着两名护士将年轻人扶到了担架上。
还没来得及说上两句话，忽地——
白茫茫的雾气中，又有一道刺目的黄色灯光闪电般亮起。
一辆公牛般沉重的黑色车辆飞快地划破了白雾，猛地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狰狞的车身与强悍的气势如同让人看到了一辆重型战车。
车门旋即打开。
两个穿着黑色便装的男人从车上走了下来。
其中一个男人伸手接过了担架。两人抬，上面还躺着一个年轻人的担架在他手中，似乎轻飘飘的没什么重量。
另一个男人站在原地，看着目露惊愕的众人，望了望天，不疾不徐地解释道：
“我们是快递公司的，这个人是我们的员工，现在弄丢了快递，人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我们要带他回去调查。”
沈言：？？？
不是，这种说出来谁都不信的鬼话你是怎么编出来的？
东风快递，使命必达？！
带黑框眼镜的医生看来同样一个字也没信，急切地上前争辩道：
“这怎么行？他现在伤得很重！”
“我们有自己的医院。”黑衣人摇摇头。
“可是……你！”看着担架上的年轻人被另一个黑衣人抬进车里，带黑框眼镜的医生顿时急了，他是一位很有原则的医生。
“工作所限。”黑衣人平静地掏出了一张证件。
医生瞥了一眼证件，顿时哑了火。
张了张口，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十几天来的枫城，大大小小的事故突然就像是雨后春笋般地冒了出来。
带黑框眼镜的医生知道其中的一些内情。
这段时间里，他和拿着这张证件的人接触过好几次，因此心里也清楚，有的时候原则需要在更高的原则面前妥协。
“谢谢。”黑衣人点点头。
转身上车，“砰”的一声将车门关上。
黑色车辆顿时如同一匹脱缰的野马般奔腾而起，带出一串浓郁厚重的黑烟。
与此同时，救护车也启动了发动机。
几乎只在转眼间，空旷的主干道上，便只剩下了沈言和许聪两个人，以及几个站在远处，或惊疑或好奇地注视这边的行人。
“现在的快递公司，都这么有牌面了……？”许聪挠挠头，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睛。
“大概是吧。”沈言干巴巴地笑笑。
但心中却是不由得为之一凛。
这群人绝对不是快递公司的人，他甚至有八成把握，对方连带着那个年轻人在内，恐怕都是最近一段时间才冒出来的，枫城的改变同他们绝对脱离不了关系。难不成是官府的人？
至于快递公司这种也不知道是在骗谁的鬼话？还是算了吧！
想起那个黑衣人轻若无物地将年轻人抬起来的样子，沈言哭笑不得地摇摇头。
这么恐怖的力气，体壮如牛的聪哥也未必做的到，快递公司……沈言心想我也只能说一声呵呵了。
不过话虽如此，他的心里还是有点痒痒的。
世界在变，人家都已经变成大力士了，哥们就头上长了两根草，想想就觉得心酸……
大雪下了一夜，这时候已经放晴。
六点多，时间已然不早，沈言匆匆向许聪道别，接着往学校的方向赶去。
纵然世界真的在变，也不是这一天两天就能彻底改变的事。
到学校的路程颇远，沈言在路上耽误的时间有点多，等他小跑着赶到学校附近的时候，已经听到了早自习开始前那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音乐声。
迟到了……
既然如此，他索性便放缓了脚步。
这两天经历的事情有点多，迟到这种小事，也懒得去顾虑了。
等沈言戴着那顶看上去颇为滑稽的大帽子，走到枫城二中的校门口时，负责检查考勤的高二学生直接吓了一跳——
大冬天的，这是哪路神仙蹦哒出来了？
等到他走近时，看清楚沈言身上穿着的校服，这才反应过来，抢上前一步，清了清喉咙，端端正正地说道：
“同学，你迟到了，不能进去。”
“这样啊？”沈言笑眯眯地点了点头。
枫城二中的惯例一向是由高二生负责执勤，沈言去年也有过类似的经历。
不过能在校门口站着的学生，往往都是班级的颜值代表，沈言高二的时候五劳七伤，没能得到站校门口的机会，而是被班长大人大手一挥，分配去了扫厕所。
负责执勤的学生倒是纠结了一下——
面前的怪人从校服来看，应该是学长，而且态度挺和善的，不像是不讲道理的人。
“那个……天怪冷的，要么学长你在这里签个字，先进去吧，不用等主任过来了。”
“不用。”沈言摇头。
“那……”拿着考勤册的学生有点懵，“你是要在这儿等主任？”
“不了。”柔和地笑笑，沈言委婉拒绝道，“我就不进去了。”
“快，救人！”许聪没什么犹豫的急匆匆地冲了过去。
来到近前，双脚稳稳地站定，他深吸了一口气，双手用力，将倒在地上的男人缓慢地转了过来，倚靠在自己的小臂上。
沈言倒是略微思索了一下。
枫城的治安环境一向出奇的好，这种时候碰到了这般恶劣的情形，怎么想也不正常。
心念如此，沈言还是快步赶了上来。
这时候的晨光已然熹微。
等到看清楚倒在地上的男人的面容时，他的眉梢顿时不经意地一挑，脚步若有若无地顿了一顿。
这不是昨天晚上的年轻人吗？
蹙着眉，苍白的面孔上不见一丝血色——也难怪，任谁流了那么多的血，面色也一定好看不到哪去。
不过，这个年轻人昨天晚上给沈言留下的印象却是颇深，才过去一夜，倒也没消散了多少。
“聪哥，他怎么样了？”沈言蹲下来，沉吟着问道。
“还有呼吸！”许聪皱了皱眉，指尖从年轻人的鼻孔下挪开，说着，又顺势摸了摸余温尚存脖子，“脉搏也还算稳定，幸好天冷，止血的速度很快。”
说到这里，许聪的话显得稍微有些迟疑。
天气虽然透骨般冰寒，不过这个人的凝血速度还是太快了，快得让人感到有点不可思议……
摇了摇头，将无关紧要的杂念甩出大脑，许聪将年轻人的身体偏了偏，递到沈言身旁：
“我来叫救护车，你看着他一点，别让他体温过低了。”
“好。”沈言点头，将地上的年轻人揽到自己的膝盖上时，许聪已经“噼里啪啦”地拨通了电话。
…………
相比于治安，枫城的交通系统素来不太值得让人称道。
过了一段不短的时间。
天光已然大亮，黎明的光如同利剑般划破天际的云霄，光明随之绽放，日头逐渐升起的时候，空气中起了一层薄淡的白雾。
直到年轻人的面色变得青紫，街上的行人也渐渐出现，不再形单影只的时候，亮着红蓝色炫目灯光，叫声尖锐的救护车这才姗姗来迟。
“吱呀——”
一个急刹，救护车在他们身旁稳稳停住。
后车厢的车门随即打开，穿着白色制服的医生和护士急切地赶了过来。
“病人呢？”带黑框眼镜的医生刚奔下车，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在这！”沈言应声道。
许聪赶紧上前，向医生描述事情的起末，沈言则跟着两名护士将年轻人扶到了担架上。
还没来得及说上两句话，忽地——
白茫茫的雾气中，又有一道刺目的黄色灯光闪电般亮起。
一辆公牛般沉重的黑色车辆飞快地划破了白雾，猛地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狰狞的车身与强悍的气势如同让人看到了一辆重型战车。
车门旋即打开。
两个穿着黑色便装的男人从车上走了下来。
其中一个男人伸手接过了担架。两人抬，上面还躺着一个年轻人的担架在他手中，似乎轻飘飘的没什么重量。
另一个男人站在原地，看着目露惊愕的众人，望了望天，不疾不徐地解释道：
“我们是快递公司的，这个人是我们的员工，现在弄丢了快递，人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我们要带他回去调查。”
沈言：？？？
不是，这种说出来谁都不信的鬼话你是怎么编出来的？
东风快递，使命必达？！
带黑框眼镜的医生看来同样一个字也没信，急切地上前争辩道：
“这怎么行？他现在伤得很重！”
“我们有自己的医院。”黑衣人摇摇头。
“可是……你！”看着担架上的年轻人被另一个黑衣人抬进车里，带黑框眼镜的医生顿时急了，他是一位很有原则的医生。
“工作所限。”黑衣人平静地掏出了一张证件。
医生瞥了一眼证件，顿时哑了火。
张了张口，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十几天来的枫城，大大小小的事故突然就像是雨后春笋般地冒了出来。
带黑框眼镜的医生知道其中的一些内情。
这段时间里，他和拿着这张证件的人接触过好几次，因此心里也清楚，有的时候原则需要在更高的原则面前妥协。
“谢谢。”黑衣人点点头。
转身上车，“砰”的一声将车门关上。
黑色车辆顿时如同一匹脱缰的野马般奔腾而起，带出一串浓郁厚重的黑烟。
与此同时，救护车也启动了发动机。
几乎只在转眼间，空旷的主干道上，便只剩下了沈言和许聪两个人，以及几个站在远处，或惊疑或好奇地注视这边的行人。
“现在的快递公司，都这么有牌面了……？”许聪挠挠头，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睛。
“大概是吧。”沈言干巴巴地笑笑。
但心中却是不由得为之一凛。
这群人绝对不是快递公司的人，他甚至有八成把握，对方连带着那个年轻人在内，恐怕都是最近一段时间才冒出来的，枫城的改变同他们绝对脱离不了关系。难不成是官府的人？
至于快递公司这种也不知道是在骗谁的鬼话？还是算了吧！
想起那个黑衣人轻若无物地将年轻人抬起来的样子，沈言哭笑不得地摇摇头。
这么恐怖的力气，体壮如牛的聪哥也未必做的到，快递公司……沈言心想我也只能说一声呵呵了。
不过话虽如此，他的心里还是有点痒痒的。
世界在变，人家都已经变成大力士了，哥们就头上长了两根草，想想就觉得心酸……
大雪下了一夜，这时候已经放晴。
六点多，时间已然不早，沈言匆匆向许聪道别，接着往学校的方向赶去。
纵然世界真的在变，也不是这一天两天就能彻底改变的事。
到学校的路程颇远，沈言在路上耽误的时间有点多，等他小跑着赶到学校附近的时候，已经听到了早自习开始前那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音乐声。
迟到了……
既然如此，他索性便放缓了脚步。
这两天经历的事情有点多，迟到这种小事，也懒得去顾虑了。
等沈言戴着那顶看上去颇为滑稽的大帽子，走到枫城二中的校门口时，负责检查考勤的高二学生直接吓了一跳——
大冬天的，这是哪路神仙蹦哒出来了？
等到他走近时，看清楚沈言身上穿着的校服，这才反应过来，抢上前一步，清了清喉咙，端端正正地说道：
“同学，你迟到了，不能进去。”
“这样啊？”沈言笑眯眯地点了点头。
枫城二中的惯例一向是由高二生负责执勤，沈言去年也有过类似的经历。
不过能在校门口站着的学生，往往都是班级的颜值代表，沈言高二的时候五劳七伤，没能得到站校门口的机会，而是被班长大人大手一挥，分配去了扫厕所。
负责执勤的学生倒是纠结了一下——
面前的怪人从校服来看，应该是学长，而且态度挺和善的，不像是不讲道理的人。
“那个……天怪冷的，要么学长你在这里签个字，先进去吧，不用等主任过来了。”
“不用。”沈言摇头。
“那……”拿着考勤册的学生有点懵，“你是要在这儿等主任？”
“不了。”柔和地笑笑，沈言委婉拒绝道，“我就不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