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墨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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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帮我……”声音中透出来无法言喻的虚弱。
“好。”沈言搓了搓黑猫的头，没怎么犹豫地答应下来。
他原本是有几分纠结的，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心脏中柔软的部分忽然动了一下，下意识地答应下来。
“喵。”
黑猫的声音很轻，近乎无意义的呓语。
沈言试着轻轻抱了一下，他的指尖略微有些冰冷，歪着头想了想，还是连同小君的衣服一起抱了起来。
直到拖在手里时才发现——这家伙的身体可真小，在自己手中瑟缩成毛绒绒的一小团，简直和一个月左右的小奶猫差不多大了。
搂在手中的感觉轻飘飘的。
“呀！”沈言妈刚从厨房里出来，便看到了沈言手里拖着的黑猫。
惊叫一声，转身将手中的盘子放下，然后用毛巾擦了擦手，这才急急忙忙地走了过来：
“家里怎么会有猫？”说着，用手轻轻抓了抓黑猫的下巴。
“这就是小君送过来的。”沈言一五一十地坦诚道。
“小君这孩子，也真是的，怎么什么都往家里捡，染上寄生虫之类的就该后悔了！”话虽如此，仍旧是用手将黑猫的小脑袋各种揉圆搓扁。
“妈，您还不清楚小君吗？”沈言笑笑，“那姑娘从小就不受小动物们待见，现在难得有只不怕她的猫……”
虚着眼睛，话中隐含的意思不言自明。
小君是老爷子之前同事的孩子，比沈言小几岁，现在不是上到初二，就是初三。小时候几家人都住在一栋楼里，两家人之间的来往就最为密切。
小丫头五六岁的时候，还经常被沈言带着出来玩。
不过后来，随着时事变迁，家属楼里的几家人先后都搬了出去。
再到后来，其间的往来就变得愈发稀少了。
“怎么？你想留下养它？”沈言妈翻了翻白眼，知子莫若母，她还不清楚自家儿子这点小心思。
“诶嘿嘿……”沈言讪讪地笑着。
“可是……养野猫，万一有什么传染病怎么办？”沈言妈忧心忡忡地说道。
“嗯？”
沈言挑了挑眉——好像有戏啊……母上大人的反对态度好像没那么坚决，那这件事就可以操作。
只要她老人家点了头，老爷子那边，就翻不了太多的风浪。
“嗯！”清了清喉咙，沈言一字一顿道，“您看这猫，这么乖，也不吵也不闹，一看就是被人遗弃的，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也是！”沈言妈点点头，“在箱子里待了这么长时间，一点声都没出。”
“而且您想想看，这猫是小君带来的，要是不见了，她会多有难过！”沈言赶紧抓住机会趁热打铁。
小君是全家人心里的一抹白月光，妈没理由不会考虑一二。
果然，沈言妈迟疑了一下：
“可养猫也怪麻烦的，又要准备猫砂，猫粮……”
“万一它会用马桶呢？”沈言不由得笑了笑，将头凑到黑猫毛绒轻软的耳朵边上：“你可以吗，黑猫大人？”
“喵。”
“可以。”黑猫小幅度地点点头。
“你这么跟它说话也没用啊！”
“啊？”
沈言妈的话还没说完，就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
在她的视线中，就在儿子说出那句话之后，他怀里的黑猫便忽地跳到了地上，轻巧地走进了卫生间。
紧接着便是一阵短促的水声——哗啦啦啦啦啦……
再然后，黑猫竖起了那根修长柔软的尾巴，按下了冲水按钮。
按下了冲水按钮……
沈言妈顿时有点懵，看着黑猫一蹦一跳地跑回自家儿子脚边，扬起头，颇为乖巧地“喵”了一声，几乎是出于本能地揉了揉眼睛。
见鬼了？
猫……还能训练成这样？
“妈，您看？”沈言一笑，重新将黑猫抱在怀里，“咱们要么就先养几天，先问问小君是怎么回事，实在不行，就等她下次来的时候，再让她带走？”
“也行。”沈言妈皱了皱眉，随即气呼呼地说道：“今天晚上，不行，就一会儿，我非得打个电话，问问这孩子怎么回事！”
这边的动静有点大，声音压过了电视机里情绪激昂的女播报员，老爷子寻声而到。
看着黑猫时愣了愣，紧接着没好气地说了句：
“咱家哪来的猫？！”
沈言妈白了他一眼：
“做好心理准备，老沈头，咱们家要养猫了！”
…………
“所以……昨天晚上，你究竟是想要带我去哪呢？”
到了半夜，一切喧嚣的声音纷纷落幕，沈言洗完澡，趁着老爷子他们都已经睡下，轻手轻脚地溜了出来，悄悄将黑猫抱进自己的房间。
躺在床上，将黑猫放在枕边，沈言将身体侧了过来。
“喵～”黑猫扫了扫尾巴。
“仙人让我带你去见他。”
“仙人？”沈言一愣，他还真没想到，会从黑猫口中听到这个名词。
“那现在呢？”他下意识地追问道。
”喵……”
“仙人已经死了。”黑猫的情绪显而易见的有几分低落，尾巴无力地垂了下来，“我们被人偷袭了，仙人战死，我也受了很重的伤。”
那是真的惨……
沈言心中闪过了一丝同情，随即微不可查地摇摇头，轻抚着黑猫的后背：
“他是你之前的主人吧。”
“喵。”
“我没有主人。”黑猫的语气平淡到极点，话中听不出太多的情绪来。
“世界上真的有仙人么？”略微沉默了一小会儿，沈言沉吟着问道。
“……喵。”
“……有。”黑猫将头微微低下，“在我们妖精的眼中，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是由灵质构成。
灵质分为两种，一种是构成我们身体的物质灵，另外一种是生灵，用你们人类的说法，大概就是元气，灵气之类。
每个生命体内都具有物质灵和生灵，仙人……就是将物质灵和生灵合而为一的人，或妖精。”
黑猫瞪着明黄色，圆圆的眼睛，一本正经地补充了一句。
“仙人也会死？”沈言好奇，这倒是与他印象中长生不死的仙人有所不同。
“喵……”
“不会，只有仙人才能杀死仙人。这个世界上的生灵，每过几百年就会经历一次轮回，在这段时间里，修行过的人类将会变回凡人，而妖精……”黑猫的眼神有几分飘忽。
“则会死！”
“只有仙人才能活到下一次生灵复苏，也是因为这样，仙人一定是被另一个仙人杀死了。”
沈言默然，不禁有几分悠悠的神思。凡人，仙人，妖精……一扇通往未知世界的大门正在他的面前缓缓打开，而自己，已然踏了一只脚进去。
他下意识地想到了自己指尖的绿光，想来，这就是属于他的生灵。
“对了，”沈言轻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手指指向了头顶——七株绿油油的野草正整齐地排列在那里，仿佛构成了一片迷你森林。
这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长出来两株，沈言在洗澡的时候发现了，差一点没直接自闭。
“喵。”黑猫淡淡地喵了一声。
轻巧地跳了过来，小爪子在沈言头上用力地戳了戳——
“好浓郁的木系灵质，难怪仙人想要见你。”
说着，在沈言惊疑不定的目光注视下，一株一株地，将他头上的七株野草通通抓了下来。
紧接着，一点一点地全部填进嘴里。
沈言：“？？？”
这玩意居然这么好拔？！
“你……！”他有点紧张。
“喵！”
“反正也是溢出的灵质，对我恢复有好处的，所以就不客气咯，嘿嘿！”
“……也好。”沈言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嘴角勾了勾，伸手摸了摸黑猫的头。
“现在还不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么？”
“喵。”
“墨曦。”黑猫的耳尖动了动，没抬头。
沈言的嘴角又再度上扬了几分，心情莫名的好。
吃完了沈言头顶上长出来的野草，黑猫蜷缩着身体，乖巧地爬在枕头边上，不知道过了多久——
“喵？”
“沈言？”
“嗯？”沈言轻声回到。
“我来教你修行吧……虽然我不会人类的功法。”
“好啊。”随即睁开眼睛，沈言在黑暗中回答道。
“喵！”
“明天早晨，五点之前就要起来哦？”
“行。”沈言笑了笑，“说起来，我平时也是这个点起床啊。”
说完，又不禁微微失神，重新闭上了眼睛。
新生活，真的要开始了！
“帮帮我……”声音中透出来无法言喻的虚弱。
“好。”沈言搓了搓黑猫的头，没怎么犹豫地答应下来。
他原本是有几分纠结的，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心脏中柔软的部分忽然动了一下，下意识地答应下来。
“喵。”
黑猫的声音很轻，近乎无意义的呓语。
沈言试着轻轻抱了一下，他的指尖略微有些冰冷，歪着头想了想，还是连同小君的衣服一起抱了起来。
直到拖在手里时才发现——这家伙的身体可真小，在自己手中瑟缩成毛绒绒的一小团，简直和一个月左右的小奶猫差不多大了。
搂在手中的感觉轻飘飘的。
“呀！”沈言妈刚从厨房里出来，便看到了沈言手里拖着的黑猫。
惊叫一声，转身将手中的盘子放下，然后用毛巾擦了擦手，这才急急忙忙地走了过来：
“家里怎么会有猫？”说着，用手轻轻抓了抓黑猫的下巴。
“这就是小君送过来的。”沈言一五一十地坦诚道。
“小君这孩子，也真是的，怎么什么都往家里捡，染上寄生虫之类的就该后悔了！”话虽如此，仍旧是用手将黑猫的小脑袋各种揉圆搓扁。
“妈，您还不清楚小君吗？”沈言笑笑，“那姑娘从小就不受小动物们待见，现在难得有只不怕她的猫……”
虚着眼睛，话中隐含的意思不言自明。
小君是老爷子之前同事的孩子，比沈言小几岁，现在不是上到初二，就是初三。小时候几家人都住在一栋楼里，两家人之间的来往就最为密切。
小丫头五六岁的时候，还经常被沈言带着出来玩。
不过后来，随着时事变迁，家属楼里的几家人先后都搬了出去。
再到后来，其间的往来就变得愈发稀少了。
“怎么？你想留下养它？”沈言妈翻了翻白眼，知子莫若母，她还不清楚自家儿子这点小心思。
“诶嘿嘿……”沈言讪讪地笑着。
“可是……养野猫，万一有什么传染病怎么办？”沈言妈忧心忡忡地说道。
“嗯？”
沈言挑了挑眉——好像有戏啊……母上大人的反对态度好像没那么坚决，那这件事就可以操作。
只要她老人家点了头，老爷子那边，就翻不了太多的风浪。
“嗯！”清了清喉咙，沈言一字一顿道，“您看这猫，这么乖，也不吵也不闹，一看就是被人遗弃的，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也是！”沈言妈点点头，“在箱子里待了这么长时间，一点声都没出。”
“而且您想想看，这猫是小君带来的，要是不见了，她会多有难过！”沈言赶紧抓住机会趁热打铁。
小君是全家人心里的一抹白月光，妈没理由不会考虑一二。
果然，沈言妈迟疑了一下：
“可养猫也怪麻烦的，又要准备猫砂，猫粮……”
“万一它会用马桶呢？”沈言不由得笑了笑，将头凑到黑猫毛绒轻软的耳朵边上：“你可以吗，黑猫大人？”
“喵。”
“可以。”黑猫小幅度地点点头。
“你这么跟它说话也没用啊！”
“啊？”
沈言妈的话还没说完，就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
在她的视线中，就在儿子说出那句话之后，他怀里的黑猫便忽地跳到了地上，轻巧地走进了卫生间。
紧接着便是一阵短促的水声——哗啦啦啦啦啦……
再然后，黑猫竖起了那根修长柔软的尾巴，按下了冲水按钮。
按下了冲水按钮……
沈言妈顿时有点懵，看着黑猫一蹦一跳地跑回自家儿子脚边，扬起头，颇为乖巧地“喵”了一声，几乎是出于本能地揉了揉眼睛。
见鬼了？
猫……还能训练成这样？
“妈，您看？”沈言一笑，重新将黑猫抱在怀里，“咱们要么就先养几天，先问问小君是怎么回事，实在不行，就等她下次来的时候，再让她带走？”
“也行。”沈言妈皱了皱眉，随即气呼呼地说道：“今天晚上，不行，就一会儿，我非得打个电话，问问这孩子怎么回事！”
这边的动静有点大，声音压过了电视机里情绪激昂的女播报员，老爷子寻声而到。
看着黑猫时愣了愣，紧接着没好气地说了句：
“咱家哪来的猫？！”
沈言妈白了他一眼：
“做好心理准备，老沈头，咱们家要养猫了！”
…………
“所以……昨天晚上，你究竟是想要带我去哪呢？”
到了半夜，一切喧嚣的声音纷纷落幕，沈言洗完澡，趁着老爷子他们都已经睡下，轻手轻脚地溜了出来，悄悄将黑猫抱进自己的房间。
躺在床上，将黑猫放在枕边，沈言将身体侧了过来。
“喵～”黑猫扫了扫尾巴。
“仙人让我带你去见他。”
“仙人？”沈言一愣，他还真没想到，会从黑猫口中听到这个名词。
“那现在呢？”他下意识地追问道。
”喵……”
“仙人已经死了。”黑猫的情绪显而易见的有几分低落，尾巴无力地垂了下来，“我们被人偷袭了，仙人战死，我也受了很重的伤。”
那是真的惨……
沈言心中闪过了一丝同情，随即微不可查地摇摇头，轻抚着黑猫的后背：
“他是你之前的主人吧。”
“喵。”
“我没有主人。”黑猫的语气平淡到极点，话中听不出太多的情绪来。
“世界上真的有仙人么？”略微沉默了一小会儿，沈言沉吟着问道。
“……喵。”
“……有。”黑猫将头微微低下，“在我们妖精的眼中，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是由灵质构成。
灵质分为两种，一种是构成我们身体的物质灵，另外一种是生灵，用你们人类的说法，大概就是元气，灵气之类。
每个生命体内都具有物质灵和生灵，仙人……就是将物质灵和生灵合而为一的人，或妖精。”
黑猫瞪着明黄色，圆圆的眼睛，一本正经地补充了一句。
“仙人也会死？”沈言好奇，这倒是与他印象中长生不死的仙人有所不同。
“喵……”
“不会，只有仙人才能杀死仙人。这个世界上的生灵，每过几百年就会经历一次轮回，在这段时间里，修行过的人类将会变回凡人，而妖精……”黑猫的眼神有几分飘忽。
“则会死！”
“只有仙人才能活到下一次生灵复苏，也是因为这样，仙人一定是被另一个仙人杀死了。”
沈言默然，不禁有几分悠悠的神思。凡人，仙人，妖精……一扇通往未知世界的大门正在他的面前缓缓打开，而自己，已然踏了一只脚进去。
他下意识地想到了自己指尖的绿光，想来，这就是属于他的生灵。
“对了，”沈言轻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手指指向了头顶——七株绿油油的野草正整齐地排列在那里，仿佛构成了一片迷你森林。
这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长出来两株，沈言在洗澡的时候发现了，差一点没直接自闭。
“喵。”黑猫淡淡地喵了一声。
轻巧地跳了过来，小爪子在沈言头上用力地戳了戳——
“好浓郁的木系灵质，难怪仙人想要见你。”
说着，在沈言惊疑不定的目光注视下，一株一株地，将他头上的七株野草通通抓了下来。
紧接着，一点一点地全部填进嘴里。
沈言：“？？？”
这玩意居然这么好拔？！
“你……！”他有点紧张。
“喵！”
“反正也是溢出的灵质，对我恢复有好处的，所以就不客气咯，嘿嘿！”
“……也好。”沈言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嘴角勾了勾，伸手摸了摸黑猫的头。
“现在还不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么？”
“喵。”
“墨曦。”黑猫的耳尖动了动，没抬头。
沈言的嘴角又再度上扬了几分，心情莫名的好。
吃完了沈言头顶上长出来的野草，黑猫蜷缩着身体，乖巧地爬在枕头边上，不知道过了多久——
“喵？”
“沈言？”
“嗯？”沈言轻声回到。
“我来教你修行吧……虽然我不会人类的功法。”
“好啊。”随即睁开眼睛，沈言在黑暗中回答道。
“喵！”
“明天早晨，五点之前就要起来哦？”
“行。”沈言笑了笑，“说起来，我平时也是这个点起床啊。”
说完，又不禁微微失神，重新闭上了眼睛。
新生活，真的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