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 摔死的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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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普通的锁当然锁不住东缘，他虽然是第一次见那个男人，但就凭借他能完好无损的从天台撤出，也必然可以认定这也绝不是一个普通的人类，这让他内心升起了一丝警觉。考量间右手忘门把上上虚虚一扫，被锁上的门就自动打开了。
就这么短短一瞬，被东缘封好的结界被被人位的破开，原本从外表看起一切正常的大厦顶上肉眼可见的开始聚集起来了乌云，比刚才还要大一倍的飙风怒号着，像是要把人撕碎一般，开始展露出了它真实的模样。不仔细看还好，一仔细看，这个景观怎么看怎么诡异。更加奇怪的是，此时屋顶上无论是刚才冲出来的男人还是陈雨涵的怨魂们统统不见了，就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像是之前自己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东缘连忙绕着自己之前画的那个黑色的圈走了一圈，闭上眼感受了一下周遭的气场，倒是没发现什么气运恶化的痕迹，看来陈雨涵的怨魂并没有完全逃脱出去，这让东缘更加惊讶了，难道刚才那个人也会收魂之道？这在人间可不常见，从古至今他见到过的这类人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而知道周遭人类生活不会受到影响后，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依旧是隐瞒自己的身份，其次再去考虑怎么拿回被那个男人收走的怨魂。之前提到过，毕竟他们有严厉的规定，在人间是必须遵守人间的“科学”理论。要借用自己特殊能力时，必须要确保不会有任何暴露的情况。刚储物室的门可是铁门，正常人可撞不开锁，刚才男人锁自己的时候又顺便顺走了自己的手机，他猜测可能是为了避免让自己“叫人”，怎么看怎么想自己都应该呆在这个杂物间里才符合作为一个“正常人”的实际情况，于是东缘又默默的走回了刚才的锁他的杂物间。
东缘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一“被锁”可就是整整四个小时，等武善找来的时候，他已经快耗完所有的耐心了，整个人半依靠着墙壁，眼精半睁不闭的，门刚刚被打开，他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武善看到这个笑容，莫名打了个寒战，一边递着东缘的手机，一边有些不好意思的摸着后脑勺笑道：“哎呀，小同志 ，不好意思了啊，影响你上班了吗？刚才警务人员抓捕一个逃犯呢，怕你受伤所以把你在这里保护起来，您多担待一点。”
东缘面无表情的看着武善，那表情就像是在说你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武善内心汪的一声就哭出来了。自家师傅除了业务能力靠谱以外，其他所有事情都不靠谱，把刚才的脏东西引导到市区外解决收了起来后，悠哉悠哉偷偷拉着他喝了好几杯小酒，等菜都重新叫了好几次了才脑袋一拍晕乎晕乎的说坏了，说是想起来自己好像锁了一个人，差使着自己过来放人。等自己找到这个地方来的时候，天都黑透了！换谁谁不发火啊！可是这个人的眼神为什么看起来格外的可怕啊！
武善再次道歉：“不好意思了啊小兄弟！需不需要我们给你开一张事假证明啊！我们可以给你开的！哎！同志！怎么就走了？”
回答他的是东缘头也不回的背影。
自从遇到那个奇怪的人类后，东缘仿佛就被运道神抛弃了一样，开始接二连三的倒霉。先是死活联系不上安家的人，据说是被安庆拉着一家人都到寺庙里去小住一段时间，驱驱邪，连手机都没带；然后是陈雨涵一家子人不知道为什么，开始围着学校扯着旗帜和标语让学校给一个说法，也不知道拉来了多少人，上学放学的时候黑压压一片堵着门，哭天喊地拉拉扯扯的，制造了不少安全隐患，才一天学校就报警了。
东缘刚听到这消息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什么说法？”
李穹面色沉如水：“说老师没有及时关注学生的心理卫生健康，需要付一定的责任，还有就是她们坚持认为刘柳一是促使她们女儿自死亡的源头，要重新调查，在那里喊冤呢。”
之前负责这个案子的王队长没忍住，开始嘟囔：“刚出事儿的时候就给这家人看过监控了，确确实实去天台的只有陈雨涵一个人，过后她们也都认可是自杀事件了，人都走了有一阵子了，头七也过了，现在出来闹要给说法，这都什么事儿啊？”
李穹冷笑：“你还好意思，挺能耐的啊，昨天去学校抓个人都能制造出这些流言蜚语来，一点长进都没有。”一面说着，抽起摆在桌子上的警棍就是一棒子。王队抱头鼠窜，一边跑一边说我错事错了，但李穹你现在已经不是我上司了，不能这样打我。
东缘细问下才知道，原来之前他去刘柳一她们学校抓过一次小偷，所以有人已经知道他长什么样了，再加上他东问西问刘柳一在哪里，不知道为什么第二天警察来学校秘密抓捕刘柳一的事情就被传遍了整个校园。
东缘有些奇怪：“就算警察去找刘柳一，这和陈雨涵的家长有什么关系？”
王队长边跑边回答：“这就不怪我了，据说是刘柳一两个小跟班不小心说漏嘴的，别人告诉她们警察来找过刘柳一，她们说没事，刘柳一进大厦只是偷了电脑，见都没见到陈雨涵。”
李穹：...
东缘：...这两个跟班也是...妙人。
东缘有些不可思议：“刘柳一提前知道了警察要来问她偷偷进大厦的事？”
王队长听闻此言，余光一看李穹的表情，便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跑了。李穹笑的有些阴惨惨，说好啊，内部还泄漏起了机密，有人抢抢先我们一步，王炝这个队长我看还是别干了吧。
东缘没理这边的喧哗，用手指抵住眉心，开始思考。
首先，刘柳一是绝对没有杀人的，这点从他第一次和刘柳一见面的时候就能看到。和他想象的气运不一样，刘柳一反而浑身环绕着细微的白光，与安家父子相似，也是小善之人，只是刘柳一那幅吊儿郎当的坏形象，想让人对她不误解都难。不过人类都有人类的个性，这点他不用也没必要去刻意引导与改变，毕竟冤死录才是他的首要任务。唯一的疑点就是，刘柳一和死者生前最后一次通话到底说了什么。
至于蒋倩，他也不认为她是在说谎。也就是说，陈雨涵这几年来确实一直都在遭受着非人的暴力虐待。如果说施暴的人不是刘柳一的话，那还有可能是谁呢...东缘摩擦着自己的下巴，联想陈雨涵的怨魂也说过的那句警察才不会管，感觉隐隐约约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土而出，但是仿佛还差那么一步，就是抓不着。
等到天色渐晚，粉色的夕阳完全被黑暗侵吞深夜的时候，东缘躺在沙发床上思考和整理着自己所获得的信息。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午夜的钟声悠然响起，恍惚间东缘突然听到有人在叫自己。他有些发愣，一个翻身坐了起来，刚才呼唤他名字的声音却又消失了，就像是自己的幻觉一样。
东缘不急不慌，轻哼一声，冷冷道：“什么玩意儿，在我面前装神弄鬼，不知死活。”说罢，双手合十再缓缓拉开，掌心处多了一团浮在空中的水，缓缓流淌。
——忘川之水，显万物之本。
不过还没等他有下一步动作，刚才那个声音有些气急败坏的再次响起：“你要是敢用那玩意儿浇我，你今年的工资都没了！”话音刚落，阎王爷那张充满褶皱的面孔就吹胡子瞪眼睛的出现在东缘面前。
东缘不动声色地默默的将忘川水收了回去，尝试转移话题道：“大人突然造访，是有什么吩咐吗？”
老阎王没多计较，顺势接下，搓着手试探道：“东缘啊，从你来人界开始算，一共多少天了？”
“一个星期吧。”东缘想了想回答道。
老阎王看眼前这人完全没有意会到自己的隐喻，语气变得有些痛心疾首，就差没有拍案而起：“整整七天啊，东缘，隔壁轮回部门那徐婆娘上次开会的时候都跑来嘲笑我，说我们部门效率低下，名不副实，提议要扣我们流动资金啊！”
东缘无奈的说：“大人，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第一个残魂无法直接询问她过往的经历，所以只能靠我一个人慢慢调查，并且现在已经有头绪了...不过...第一个人衍生出来的怨魂，好像被一个人类天师收走了...”
老阎王眼皮子一翻，差点当场晕倒。
怨魂被收走是什么概念，没人比他更清楚了。人类天师除邪祟的传统由来已久，一般的恶灵也就算了，也算是为鬼界相关人员减轻了负担。可这次的恶灵是冤死录上的恶灵啊！被收走了无论是被彻底毁灭，还是被天师拿来炼制他们的法器，后果都是极其严重的，意味着冤死录上完整的魂魄不能完整归位，不能归位则意味着任务失败。而冤死录上的名字则永远不能消除。
老阎王哆哆嗦嗦：“是谁，究竟是谁收走了怨魂...”
东缘有些内疚道：“尚未查清，不过我手中还有一缕这名人类的清魂，应当是留在人间的魂魄分割出去的一部分能感应到现在那个怨魂没有大碍。”
老阎王更加不解了：“按理说留在人间的只有怨魂啊，怨魂怎么会分割出清魂。”
东缘顿了顿，说我也不知道。
老阎王直接做了一个停的手势，说：“你先别管那么多，人类天师那里的怨魂得一起拿回来，我也会回鬼界帮你查查，这么厉害的天师，按理说应该是有记录的，迟则生变，这个事情越快解决越好。”
东缘点了点头，刚想说没关系，自己在后来来的那个人类身上下了痕踪草香，话到嘴边转了一圈却变成了另外一句话：“大人，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老阎王没想到这死孩子也有虚心求教的时候，难得矜持的点了点头。
东缘抿抿嘴，有些不确定自己的猜测，迟疑道：“大人，你能再和我讲讲，怨魂产生的缘由吗？”
老阎王：...身为鬼使不知道怨魂产生的缘由，书白念了你！
老阎王揉揉眼睛，看东缘依旧是一副面色严肃，不似在开玩笑的样子，想到也许与这次的任务有所联系，于是沉思片刻，回答道：“怨魂的形成，主要是源于一个‘气’字，就好比你之前收过的恶魂，源于人类身上的‘恶气’，那自然，怨魂就是人类生前过多的怨气产生的无名之火，将人的灵魂燃烧割裂，导致残魂的出现。”
非常标准的答案，和东缘知道的一模一样。
东缘又道：“而且怨魂身上不甘的怨，就是人生前最真实的欲望，对吧？”
老阎王看东缘的眼神像是在说你这不是废话吗。
东缘不甘心：“不会骗人？”
这次老阎王想了想，却没有立刻回答。的确，人死后的魂魄无论是哪种类型的魂魄，能够保留的情绪都是生前最在意的情绪，从理论上来讲是不会从魂魄的“气运”上骗人的，但是如果说人生前本身的“执念”是假的的话，那也就是所谓的“骗过了自己。”
两人交谈之间，时间过去不少。老阎王是被这些问题问的云里雾里，东缘却收获颇多。他想，也许他早点想到这种可能性，问题是不是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进入滞留。东缘道谢道：“谢谢大人，我已经有了眉目，最多三天，不，两天，就能查清事件的真相。”
老阎王提醒：“别忘了把怨魂从人类天师那里拿回来。”
说到这个，东缘突然想起了一个这段时间被频繁提起的一个名字，于是他对着老阎王道：“大人，您回去查人类天师的时候，可否帮我查一查一个名叫秦负浪的人名？”
老阎王听到东缘的话，瞅了他一眼，拍拍他的肩膀说：“知道了,加油干啊，别出岔子，要知道你代表的可是整个阎王殿的颜面。”
东缘点点头，说我知道了大人，我会尽快。
人间普通的锁当然锁不住东缘，他虽然是第一次见那个男人，但就凭借他能完好无损的从天台撤出，也必然可以认定这也绝不是一个普通的人类，这让他内心升起了一丝警觉。考量间右手忘门把上上虚虚一扫，被锁上的门就自动打开了。
就这么短短一瞬，被东缘封好的结界被被人位的破开，原本从外表看起一切正常的大厦顶上肉眼可见的开始聚集起来了乌云，比刚才还要大一倍的飙风怒号着，像是要把人撕碎一般，开始展露出了它真实的模样。不仔细看还好，一仔细看，这个景观怎么看怎么诡异。更加奇怪的是，此时屋顶上无论是刚才冲出来的男人还是陈雨涵的怨魂们统统不见了，就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像是之前自己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东缘连忙绕着自己之前画的那个黑色的圈走了一圈，闭上眼感受了一下周遭的气场，倒是没发现什么气运恶化的痕迹，看来陈雨涵的怨魂并没有完全逃脱出去，这让东缘更加惊讶了，难道刚才那个人也会收魂之道？这在人间可不常见，从古至今他见到过的这类人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而知道周遭人类生活不会受到影响后，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依旧是隐瞒自己的身份，其次再去考虑怎么拿回被那个男人收走的怨魂。之前提到过，毕竟他们有严厉的规定，在人间是必须遵守人间的“科学”理论。要借用自己特殊能力时，必须要确保不会有任何暴露的情况。刚储物室的门可是铁门，正常人可撞不开锁，刚才男人锁自己的时候又顺便顺走了自己的手机，他猜测可能是为了避免让自己“叫人”，怎么看怎么想自己都应该呆在这个杂物间里才符合作为一个“正常人”的实际情况，于是东缘又默默的走回了刚才的锁他的杂物间。
东缘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一“被锁”可就是整整四个小时，等武善找来的时候，他已经快耗完所有的耐心了，整个人半依靠着墙壁，眼精半睁不闭的，门刚刚被打开，他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武善看到这个笑容，莫名打了个寒战，一边递着东缘的手机，一边有些不好意思的摸着后脑勺笑道：“哎呀，小同志 ，不好意思了啊，影响你上班了吗？刚才警务人员抓捕一个逃犯呢，怕你受伤所以把你在这里保护起来，您多担待一点。”
东缘面无表情的看着武善，那表情就像是在说你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武善内心汪的一声就哭出来了。自家师傅除了业务能力靠谱以外，其他所有事情都不靠谱，把刚才的脏东西引导到市区外解决收了起来后，悠哉悠哉偷偷拉着他喝了好几杯小酒，等菜都重新叫了好几次了才脑袋一拍晕乎晕乎的说坏了，说是想起来自己好像锁了一个人，差使着自己过来放人。等自己找到这个地方来的时候，天都黑透了！换谁谁不发火啊！可是这个人的眼神为什么看起来格外的可怕啊！
武善再次道歉：“不好意思了啊小兄弟！需不需要我们给你开一张事假证明啊！我们可以给你开的！哎！同志！怎么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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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遇到那个奇怪的人类后，东缘仿佛就被运道神抛弃了一样，开始接二连三的倒霉。先是死活联系不上安家的人，据说是被安庆拉着一家人都到寺庙里去小住一段时间，驱驱邪，连手机都没带；然后是陈雨涵一家子人不知道为什么，开始围着学校扯着旗帜和标语让学校给一个说法，也不知道拉来了多少人，上学放学的时候黑压压一片堵着门，哭天喊地拉拉扯扯的，制造了不少安全隐患，才一天学校就报警了。
东缘刚听到这消息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什么说法？”
李穹面色沉如水：“说老师没有及时关注学生的心理卫生健康，需要付一定的责任，还有就是她们坚持认为刘柳一是促使她们女儿自死亡的源头，要重新调查，在那里喊冤呢。”
之前负责这个案子的王队长没忍住，开始嘟囔：“刚出事儿的时候就给这家人看过监控了，确确实实去天台的只有陈雨涵一个人，过后她们也都认可是自杀事件了，人都走了有一阵子了，头七也过了，现在出来闹要给说法，这都什么事儿啊？”
李穹冷笑：“你还好意思，挺能耐的啊，昨天去学校抓个人都能制造出这些流言蜚语来，一点长进都没有。”一面说着，抽起摆在桌子上的警棍就是一棒子。王队抱头鼠窜，一边跑一边说我错事错了，但李穹你现在已经不是我上司了，不能这样打我。
东缘细问下才知道，原来之前他去刘柳一她们学校抓过一次小偷，所以有人已经知道他长什么样了，再加上他东问西问刘柳一在哪里，不知道为什么第二天警察来学校秘密抓捕刘柳一的事情就被传遍了整个校园。
东缘有些奇怪：“就算警察去找刘柳一，这和陈雨涵的家长有什么关系？”
王队长边跑边回答：“这就不怪我了，据说是刘柳一两个小跟班不小心说漏嘴的，别人告诉她们警察来找过刘柳一，她们说没事，刘柳一进大厦只是偷了电脑，见都没见到陈雨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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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缘：...这两个跟班也是...妙人。
东缘有些不可思议：“刘柳一提前知道了警察要来问她偷偷进大厦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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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缘没理这边的喧哗，用手指抵住眉心，开始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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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天色渐晚，粉色的夕阳完全被黑暗侵吞深夜的时候，东缘躺在沙发床上思考和整理着自己所获得的信息。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午夜的钟声悠然响起，恍惚间东缘突然听到有人在叫自己。他有些发愣，一个翻身坐了起来，刚才呼唤他名字的声音却又消失了，就像是自己的幻觉一样。
东缘不急不慌，轻哼一声，冷冷道：“什么玩意儿，在我面前装神弄鬼，不知死活。”说罢，双手合十再缓缓拉开，掌心处多了一团浮在空中的水，缓缓流淌。
——忘川之水，显万物之本。
不过还没等他有下一步动作，刚才那个声音有些气急败坏的再次响起：“你要是敢用那玩意儿浇我，你今年的工资都没了！”话音刚落，阎王爷那张充满褶皱的面孔就吹胡子瞪眼睛的出现在东缘面前。
东缘不动声色地默默的将忘川水收了回去，尝试转移话题道：“大人突然造访，是有什么吩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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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吧。”东缘想了想回答道。
老阎王看眼前这人完全没有意会到自己的隐喻，语气变得有些痛心疾首，就差没有拍案而起：“整整七天啊，东缘，隔壁轮回部门那徐婆娘上次开会的时候都跑来嘲笑我，说我们部门效率低下，名不副实，提议要扣我们流动资金啊！”
东缘无奈的说：“大人，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第一个残魂无法直接询问她过往的经历，所以只能靠我一个人慢慢调查，并且现在已经有头绪了...不过...第一个人衍生出来的怨魂，好像被一个人类天师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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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阎王哆哆嗦嗦：“是谁，究竟是谁收走了怨魂...”
东缘有些内疚道：“尚未查清，不过我手中还有一缕这名人类的清魂，应当是留在人间的魂魄分割出去的一部分能感应到现在那个怨魂没有大碍。”
老阎王更加不解了：“按理说留在人间的只有怨魂啊，怨魂怎么会分割出清魂。”
东缘顿了顿，说我也不知道。
老阎王直接做了一个停的手势，说：“你先别管那么多，人类天师那里的怨魂得一起拿回来，我也会回鬼界帮你查查，这么厉害的天师，按理说应该是有记录的，迟则生变，这个事情越快解决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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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缘抿抿嘴，有些不确定自己的猜测，迟疑道：“大人，你能再和我讲讲，怨魂产生的缘由吗？”
老阎王：...身为鬼使不知道怨魂产生的缘由，书白念了你！
老阎王揉揉眼睛，看东缘依旧是一副面色严肃，不似在开玩笑的样子，想到也许与这次的任务有所联系，于是沉思片刻，回答道：“怨魂的形成，主要是源于一个‘气’字，就好比你之前收过的恶魂，源于人类身上的‘恶气’，那自然，怨魂就是人类生前过多的怨气产生的无名之火，将人的灵魂燃烧割裂，导致残魂的出现。”
非常标准的答案，和东缘知道的一模一样。
东缘又道：“而且怨魂身上不甘的怨，就是人生前最真实的欲望，对吧？”
老阎王看东缘的眼神像是在说你这不是废话吗。
东缘不甘心：“不会骗人？”
这次老阎王想了想，却没有立刻回答。的确，人死后的魂魄无论是哪种类型的魂魄，能够保留的情绪都是生前最在意的情绪，从理论上来讲是不会从魂魄的“气运”上骗人的，但是如果说人生前本身的“执念”是假的的话，那也就是所谓的“骗过了自己。”
两人交谈之间，时间过去不少。老阎王是被这些问题问的云里雾里，东缘却收获颇多。他想，也许他早点想到这种可能性，问题是不是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进入滞留。东缘道谢道：“谢谢大人，我已经有了眉目，最多三天，不，两天，就能查清事件的真相。”
老阎王提醒：“别忘了把怨魂从人类天师那里拿回来。”
说到这个，东缘突然想起了一个这段时间被频繁提起的一个名字，于是他对着老阎王道：“大人，您回去查人类天师的时候，可否帮我查一查一个名叫秦负浪的人名？”
老阎王听到东缘的话，瞅了他一眼，拍拍他的肩膀说：“知道了,加油干啊，别出岔子，要知道你代表的可是整个阎王殿的颜面。”
东缘点点头，说我知道了大人，我会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