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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辩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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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替他辩驳?也好,这会正好有空,你说吧,也让我听听他是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白非墨歪坐在马车里,看着安南,做了个请的手势。

    “哪里是辩驳,我不过实话实说。”安南觉得自己也是撞了鬼了,怎么就这么耐心,眼前这位主儿可不是好糊弄的。但是她就是铁了心了,想要拨云见天,好好给这两位撮合一把。主要公子喜欢嘛,她还不帮着一把?

    “我呢已经有三四年没有见他了。这次见到他也没想过是在这样的境遇里。”安南回想起他从前过往种种,年纪轻轻就当家,却也当得有模有样的。永乐侯这一脉没有断也算是稀奇,还好的不得了。谁不知道他是天子近臣,皇帝爱甥,孤家寡人做到这个份上,总归是他自己的手段。

    “所以当他说要违背旨意,请我们护送你回云南的时候,我一点也不意外。那类话本我也看过,神明为了他心爱的人儿奉献出自己的神格,多么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啊……”她双手一拍,“我当时就激动了,争着抢着要过来,这样的事情得有人见证不是?没准我们救的就是未来的女主人……”

    说实话,白非墨真的觉得,安南可以去说书了,看看人家这积极性。要不是白非墨是当事人,她也会听的津津有味。

    “那天公子说要带人过来,结果人没带过来,自己倒受伤了。好家伙,那锃亮一把匕首就扎在他胸口上,后面还有剑的碎片在背上。我哪里遇见过这种情况啊。你别看他年纪小小,武功深着呢,能靠近他的,能伤得了他的,这辈子有几个?他可是八岁就上了修罗场并且安然无恙地退下来的人啊!”看着白非墨略有点疑惑的样子,安南连忙道,“就是很残酷很严格的武场啦,随便听听就好……”安南继续道,“可就是这样一个人,总让人想象不到居然也有身负重伤的一天!你看我激不激动!那把匕首就这样扎在他胸膛上,啧啧啧,再一点点就要去见诸代永乐侯了……好在他还是福大命大。”

    白非墨适时地插一句,“后来你知道了,那把匕首是我插进去的……”

    “本来不知道的。”安南不好意思地笑笑,“我那时急得很,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玩意儿,只知道半路出了差错,哪里想得到那把匕首居然是你扎的。我当时就问了,‘怎么回事,夫人被谁截胡了么?’也就这一句嘛,他就阴沉了脸,道,‘若是不被人截胡,只怕这一刀就不止这么深了’……我也就不敢再问。我这辈子还没见过他生这么久的气。整整枯坐在桌子前三个时辰,我还以为他要气一整天,从天黑气到天明呢,谁知道他居然后半夜还是出去了……”

    安南看了一眼白非墨,“去找谁不用我说吧?他虽然不说,但我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忙带了人一起找,可是又听他说道,‘找到了就给点颜色看看。’我能分得清这是气话,别人能分得清么?你别说,我们的人,随便一根手指头就能弄死你。好在他自己也明白,所以后来死活不让别人找。

    他文良武秀的,模样家世,哪一样不是一等一?从小到大,只要他不愿意,皇帝都奈何不了他。可是只要他想要,他就没有得不到的。

    偏偏你就不愿意顺他的心。我都看见了,你瞧瞧你,多倔啊。明明喜欢他就是不愿意低头,他也是,等把你饿昏了,他又心疼了……唉……”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这不是自找苦吃么?都是两头倔驴,你以为感情比的是谁撞南墙撞得更痛么?”

    白非墨沉默。

    “你们一个是病好了第一眼就找找他在不在,一个是病中守候了你几天,你一醒来他就躲在暗处看你……你们两个的蠢样子我真是不想再看第二遍了……”

    “像那天的事我看是你不对。你明明都知道他想放你走,还把话说得那么狠。我知道你在生他的气,你在难过,所以你就说那样的气话来气他。唉……”安南道,“你不知道他有多在意你的话,换我也难受了。好心当做驴肝肺,还被反咬一口,任凭是谁,都要气死过去了。

    公子真心想放你走,谁知道你居然不信他。还说了那样的话,他如何不觉得寒心?想来这么些日子的情意到头来终究是一场空,他如何不气,如何不恼?”

    “他那时候可不像是说笑的,那可是真要杀我,我的影卫全部都死了。他说要杀我,我还不能反扎一刀,只能等死是么?”白非墨冷笑一声,“他忽然做戏要放了我,我说一句他有计谋,他便觉得委屈了?”

    “实话跟你说吧,本来皇帝的旨意就是把你带回来,谁知道明月竟然暗地里吩咐,无论如何,也要除掉你。”安南看了白非墨一眼,“这事你信不信也罢。我只是得说一下,公子本来他的身份就尴尬,又是皇亲,又知道明月那么多事情……明明知道你对于公子的重要性,明月却还下了却还下了这样的命令,你觉得他如今对待公子可还是以前那样推心置腹?他不做足了戏码,明月又该如何对他?”

    不知道是有意无意,安南觉得白非墨一直在看戏的样子,她哼了一声,“拜你所赐的那一刀,他总算是可以和明月交代了……”

    杀她居然是明月的命令,这白非墨倒是没有想到。如若她所言非虚,她可就真的搞不明白了。

    “他那次气得那么厉害,我还真怕他会动手,一气之下你就魂飞魄散了。幸好后来他还是保持了理智。你别跟他置了好不好?他这几天都没休息好。

    白非墨沉默良久,最后道,“我不知道原来背后还有这么多的隐情。她承认说昭阳放她走是有阴谋的确是一时失言,当时太过生气和悲痛了。

    “可是那又怎样呢?”白非墨声音缓缓的,“他杀死了我最重要的人,不管是什么原因,做戏也好,假戏真做也罢,这根刺已经扎在我心里了,就如同我给他的那一刀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