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醉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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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水而卧的石桥上。
有一人正被打的鼻青脸肿。
本石头自认为颇为侠肝义胆，最是见不得这等恶事。是以拖上二人围了上去。
行凶的乃是长干里一带有名的土霸王周焱，排行第三，人称周三爷，这人是个火爆脾气，平日这一段儿的人都不敢惹他。
一身拳脚功夫也是个中好手，还有个当官的舅舅，这不呼呼喝喝拉了一帮小弟，平日里欺男霸女，偷鸡摸狗，收点了保护费什么的。早些时候弄出人命，给他那舅舅知道了，这才消沉了些时日，如今风头一过，这不又出来打秋风了。
陆陆续续收了些钱，周三也觉得差不多了，正准备歇手，这不见着了穿得人模人样的夜明轩。心道：呦呵，看样子有些来头。便动了逗弄的心思：“小子，身上有什么值钱拿出来孝敬孝敬你周三爷。咦……这块玉佩不错嘛。”说着一把扯了下来。
周三的眼睛也真是毒，好死不死人家的同心扣给拿走了。
这被打之人乃冥夜国二皇子夜明轩，兄弟睨于墙，被人追杀，弄了一身伤，好不容易逃到了此处，如今又遇上了恶霸。
啧啧。
这下还得了，佳人已魂断香消，而今只留下这唯一的念想。还要被人夺了去。
夜明轩急了，一拳打过去，抢回了玉佩。周三被这一拳打懵了，半天没缓过劲儿来。只瞪大了一双眼睛，还是他带的一帮小弟率先反应过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揍，夜明轩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他此刻正一心一意护着手中的玉佩呢，几下就被众人打倒在地。鼻青脸肿，好不狼狈。
“停。让我来。臭小子，活腻味了，竟敢朝你周三爷招呼。”众人闻言退到一旁看好戏。周三过去就是一阵拳打脚踢，夜明轩很快就被打得吐了血。还是一人出面拉住了周三道：“三爷，当心出人命……”
周三看夜明轩此刻已然奄奄一息，便歇了手。带着众人扬长而去。
周围的百姓停下来看热闹的颇多，可是竟然无一人上前搀扶一把，夜明轩躺在地上，久久未动，只眯了眯眼睛，看着日晕一圈圈投下来，晕眩了半天，总算是回过了神。苦笑了一下，不想扯到了嘴角的伤。“嘶”了一声，挣扎着慢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摇摇晃晃地走着。
“为何不让我过去？”本石头有些恼死霸王花了。
“少惹事儿”死霸王花皱着眉，不赞同地白了我一眼。
本石头很火大。
本石头也是有脾气的人。偏过头不想看他恶心的嘴脸。
看那人惨白的脸色。我到底有些不忍。
“没事吧，你……”
夜明轩勉强弯了弯嘴角。
“不想笑就不要笑，不是什么时候笑都代表没事。”
闻言，他上翘的唇角慢慢放下。
“是不是很没用？”他眼睛放空，看着我，又像穿透我看着不知名的地方。
这个要本石头怎么回答，说实话吧，有些伤人。说假话吧，实在不是我的作风。
“以后的你会很好，很强大。只要你想。”无坚不摧的从来不是身体。
阳光还是那么温暖，就算冬日来临。上面的热度，是希望还有慰藉。看，至少还有太阳。
本石头很喜欢阳光的热度。
尤其是在浑身冰冷的时候，那么多人都是热源，可是没有一个人能温暖到我。
因为我感受不到。那种热度到不了我的心里。
有时候，本石头会无端冷得瑟瑟发抖。那个时候，我就喜欢跑到太阳下面，没有形象地蹲着，事实上，我没有力气站起来。并且吹来的风都会让我觉得冷。我会伸出手掌，接住阳光。我感觉自己就像被它抱在怀里，没有言语，但它让我觉得温暖，那种热度通过手背的血液，流经脉络所及，去到荒芜的心上。那里阴暗，寒冷，甚至是扭曲。
那个时候，我会觉得，活着很好。活着真好。
“要不要大醉一场？”本石头提议。
“我们还是等天黑吧，晚上喝酒才有意境。”本石头刚说完。皮皮就‘啧啧’了两声。
本石头耸耸肩，本来就是嘛。
要是坐在房顶上，还有月亮的话，就更好了。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嘛。本石头私心里觉得自己还是个具备浪漫情怀的妖怪。唉，想想都觉得兴奋。
当然白天我是不敢的，要是被人打下来，那得多丢人呐。何况那么多人看着，本石头实在是没那等兴致。
这下死霸王花倒是没再怼我了，想来我总算是有个提议获得了他的赞同。
是夜。
房顶，四个人并排坐着。
“话说，大晚上在这吹冷风真的好吗。”皮皮煞风景道。
本石头不高兴地白了他一眼。
“唉，说了你也不会懂。你不觉得，此间，月白风清，星辰点点，对月酌酒，登高望远，看万家灯火，乃是人生最惬意不过的事情了吗。”
“却是如此。”夜明轩也颇为赞同。
“可我还是觉着有些冷。真是的大冬天的。”皮皮十分不给我面子。
君倾倒是不参与我们的话题，只是闷头喝酒。
倒是夜明轩来了兴致道：“干了。”
本石头与他碰杯共饮，就是要这般畅快才好。
“管他前尘往事，管他恨别离，管他那么多不开心……”本石头高声宣泄心中所想。
几人又是哗啦啦仰头畅饮。
前尘如烟似幻，拨云还是雾，当浮一大白，醉一场，梦一场，醒来自当尽数忘。尽数忘。也许吧。
“浮生一场大梦，酒醒人犹在，只叹空悲切，愁愁愁……”
唉，这不是畅饮吗，怎的又成了诉苦。本石头摇摇头，只好随夜明轩这厮在这里鬼哭狼嚎了。
“来，喝……”夜明轩这厮酒量未免太差，本石头有些咋舌。
“你醉了。”
“我没醉。”夜明轩反驳。
本石头伸出手指比了比：“这是几？”
“二，咦……怎么又多出来一根手指。”说完摇了摇头，伸出手来掰我的手指。
我不该跟他计较的，这个死醉鬼。可恨，平时看着文文弱弱的一个人，怎的力气这般大，差点儿把我的手指给掰断了。
本石头真想给他一脚，踹他下屋顶。我忍了忍，本石头可是一只大度的妖怪。
“走吧。”这下死霸王花总算是发话了。说完就一个闪身到了地面，皮皮也相继跟上。
留下我跟夜明轩大眼瞪小眼。我要怎么把他弄下去。
“喂，你们太不够义气了。”
皮皮邪笑道：“你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真是丢我们妖怪的脸。”
本石头忍了。
拽着这厮稳稳落了地。
不想死霸王花和皮皮两人居然转身就走了。本石头被夜明轩这厮死巴着不放。
“唉，自己走啊。我可不会背你回去的。”说完本石头就扯开他的手。不想这人居然顺势坐在了地上。
“我走了啊……”
“不要。”说完就抱住本石头的大腿不放，本石头额上青筋跳了跳，忍住一脚踹翻他的念头。
恶狠狠道：“起来。”
好在这家伙虽然喝醉了，但是蛮听话。唉，本石头就一老妈子的命。
这冬日夜晚的风还真是冷，干冷，还透着些刺骨的痛意。呜咽着席卷而去，又卷土重归。只余下脚步声和微微的喘息声。灯笼在风里摇曳，飘来荡去，入目是满目的红。
月亮不知何时隐入了云中，乌云蔽月，厚重的墨色，压抑又沉闷。白日里还算热闹的街道，此刻已然没了人影。只有窗里烛光掩映着人影。
不知何时连烛光也燃尽了。
雪，在夜里悄悄落下。
黑夜在肆无忌惮蔓延，直到黎明将它蚕食殆尽。
横水而卧的石桥上。
有一人正被打的鼻青脸肿。
本石头自认为颇为侠肝义胆，最是见不得这等恶事。是以拖上二人围了上去。
行凶的乃是长干里一带有名的土霸王周焱，排行第三，人称周三爷，这人是个火爆脾气，平日这一段儿的人都不敢惹他。
一身拳脚功夫也是个中好手，还有个当官的舅舅，这不呼呼喝喝拉了一帮小弟，平日里欺男霸女，偷鸡摸狗，收点了保护费什么的。早些时候弄出人命，给他那舅舅知道了，这才消沉了些时日，如今风头一过，这不又出来打秋风了。
陆陆续续收了些钱，周三也觉得差不多了，正准备歇手，这不见着了穿得人模人样的夜明轩。心道：呦呵，看样子有些来头。便动了逗弄的心思：“小子，身上有什么值钱拿出来孝敬孝敬你周三爷。咦……这块玉佩不错嘛。”说着一把扯了下来。
周三的眼睛也真是毒，好死不死人家的同心扣给拿走了。
这被打之人乃冥夜国二皇子夜明轩，兄弟睨于墙，被人追杀，弄了一身伤，好不容易逃到了此处，如今又遇上了恶霸。
啧啧。
这下还得了，佳人已魂断香消，而今只留下这唯一的念想。还要被人夺了去。
夜明轩急了，一拳打过去，抢回了玉佩。周三被这一拳打懵了，半天没缓过劲儿来。只瞪大了一双眼睛，还是他带的一帮小弟率先反应过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揍，夜明轩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他此刻正一心一意护着手中的玉佩呢，几下就被众人打倒在地。鼻青脸肿，好不狼狈。
“停。让我来。臭小子，活腻味了，竟敢朝你周三爷招呼。”众人闻言退到一旁看好戏。周三过去就是一阵拳打脚踢，夜明轩很快就被打得吐了血。还是一人出面拉住了周三道：“三爷，当心出人命……”
周三看夜明轩此刻已然奄奄一息，便歇了手。带着众人扬长而去。
周围的百姓停下来看热闹的颇多，可是竟然无一人上前搀扶一把，夜明轩躺在地上，久久未动，只眯了眯眼睛，看着日晕一圈圈投下来，晕眩了半天，总算是回过了神。苦笑了一下，不想扯到了嘴角的伤。“嘶”了一声，挣扎着慢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摇摇晃晃地走着。
“为何不让我过去？”本石头有些恼死霸王花了。
“少惹事儿”死霸王花皱着眉，不赞同地白了我一眼。
本石头很火大。
本石头也是有脾气的人。偏过头不想看他恶心的嘴脸。
看那人惨白的脸色。我到底有些不忍。
“没事吧，你……”
夜明轩勉强弯了弯嘴角。
“不想笑就不要笑，不是什么时候笑都代表没事。”
闻言，他上翘的唇角慢慢放下。
“是不是很没用？”他眼睛放空，看着我，又像穿透我看着不知名的地方。
这个要本石头怎么回答，说实话吧，有些伤人。说假话吧，实在不是我的作风。
“以后的你会很好，很强大。只要你想。”无坚不摧的从来不是身体。
阳光还是那么温暖，就算冬日来临。上面的热度，是希望还有慰藉。看，至少还有太阳。
本石头很喜欢阳光的热度。
尤其是在浑身冰冷的时候，那么多人都是热源，可是没有一个人能温暖到我。
因为我感受不到。那种热度到不了我的心里。
有时候，本石头会无端冷得瑟瑟发抖。那个时候，我就喜欢跑到太阳下面，没有形象地蹲着，事实上，我没有力气站起来。并且吹来的风都会让我觉得冷。我会伸出手掌，接住阳光。我感觉自己就像被它抱在怀里，没有言语，但它让我觉得温暖，那种热度通过手背的血液，流经脉络所及，去到荒芜的心上。那里阴暗，寒冷，甚至是扭曲。
那个时候，我会觉得，活着很好。活着真好。
“要不要大醉一场？”本石头提议。
“我们还是等天黑吧，晚上喝酒才有意境。”本石头刚说完。皮皮就‘啧啧’了两声。
本石头耸耸肩，本来就是嘛。
要是坐在房顶上，还有月亮的话，就更好了。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嘛。本石头私心里觉得自己还是个具备浪漫情怀的妖怪。唉，想想都觉得兴奋。
当然白天我是不敢的，要是被人打下来，那得多丢人呐。何况那么多人看着，本石头实在是没那等兴致。
这下死霸王花倒是没再怼我了，想来我总算是有个提议获得了他的赞同。
是夜。
房顶，四个人并排坐着。
“话说，大晚上在这吹冷风真的好吗。”皮皮煞风景道。
本石头不高兴地白了他一眼。
“唉，说了你也不会懂。你不觉得，此间，月白风清，星辰点点，对月酌酒，登高望远，看万家灯火，乃是人生最惬意不过的事情了吗。”
“却是如此。”夜明轩也颇为赞同。
“可我还是觉着有些冷。真是的大冬天的。”皮皮十分不给我面子。
君倾倒是不参与我们的话题，只是闷头喝酒。
倒是夜明轩来了兴致道：“干了。”
本石头与他碰杯共饮，就是要这般畅快才好。
“管他前尘往事，管他恨别离，管他那么多不开心……”本石头高声宣泄心中所想。
几人又是哗啦啦仰头畅饮。
前尘如烟似幻，拨云还是雾，当浮一大白，醉一场，梦一场，醒来自当尽数忘。尽数忘。也许吧。
“浮生一场大梦，酒醒人犹在，只叹空悲切，愁愁愁……”
唉，这不是畅饮吗，怎的又成了诉苦。本石头摇摇头，只好随夜明轩这厮在这里鬼哭狼嚎了。
“来，喝……”夜明轩这厮酒量未免太差，本石头有些咋舌。
“你醉了。”
“我没醉。”夜明轩反驳。
本石头伸出手指比了比：“这是几？”
“二，咦……怎么又多出来一根手指。”说完摇了摇头，伸出手来掰我的手指。
我不该跟他计较的，这个死醉鬼。可恨，平时看着文文弱弱的一个人，怎的力气这般大，差点儿把我的手指给掰断了。
本石头真想给他一脚，踹他下屋顶。我忍了忍，本石头可是一只大度的妖怪。
“走吧。”这下死霸王花总算是发话了。说完就一个闪身到了地面，皮皮也相继跟上。
留下我跟夜明轩大眼瞪小眼。我要怎么把他弄下去。
“喂，你们太不够义气了。”
皮皮邪笑道：“你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真是丢我们妖怪的脸。”
本石头忍了。
拽着这厮稳稳落了地。
不想死霸王花和皮皮两人居然转身就走了。本石头被夜明轩这厮死巴着不放。
“唉，自己走啊。我可不会背你回去的。”说完本石头就扯开他的手。不想这人居然顺势坐在了地上。
“我走了啊……”
“不要。”说完就抱住本石头的大腿不放，本石头额上青筋跳了跳，忍住一脚踹翻他的念头。
恶狠狠道：“起来。”
好在这家伙虽然喝醉了，但是蛮听话。唉，本石头就一老妈子的命。
这冬日夜晚的风还真是冷，干冷，还透着些刺骨的痛意。呜咽着席卷而去，又卷土重归。只余下脚步声和微微的喘息声。灯笼在风里摇曳，飘来荡去，入目是满目的红。
月亮不知何时隐入了云中，乌云蔽月，厚重的墨色，压抑又沉闷。白日里还算热闹的街道，此刻已然没了人影。只有窗里烛光掩映着人影。
不知何时连烛光也燃尽了。
雪，在夜里悄悄落下。
黑夜在肆无忌惮蔓延，直到黎明将它蚕食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