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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途知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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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扯哥早已关注到了他的状态,看到他这一个星期醉生梦死地混日子,他一直都想找思源谈谈。

    到了周六,照常补课,扯哥已有了想法。

    直到上完了最后一节课,思源怀里抱着颗球进了办公室问扯哥:“直接放?”

    “嗯,其他人放,你留下来给我干点活。”扯哥把办公椅转向他回答。

    思源不乐意了:“嘛呀,就留我?”

    “别废话。”这一句给思源怼进班里组织放学,把球转交给了阿岳,再交代他和别人先打,在篮球场等自己。

    处理完放学后,他又来到扯哥办公室:“啥活儿?”

    “我那铁柜子里头有一堆废纸和书,还一瓶红酒,你帮我拿我车上。”说罢把车钥匙扔给他。

    “得嘞!”思源接过钥匙就赶紧着急忙慌地收拾柜子。

    “那我弄完了就跟那等您了昂。”

    他把废品都扔到一个小纸盒子里,之后左手提着红酒,右手端着箱子跑下楼去。

    这活他干过不少次了,对于扯哥汽车的停放处及开车门都轻车熟路。

    走到车前才发现钥匙没拿,摸摸兜也不在,只好原路返回去取车钥匙。

    在楼梯上撞见了扯哥,他正收拾好了东西背着包已下班,车钥匙上的环扣在了小拇指上,钥匙在有规律地做绕圈运动。

    “忘了吧!”

    “钥匙落下了,您拿上了正好。”

    “嘿,我还以为下楼能直接上车走了呢。”

    两人溜溜达达下了楼,放完东西后扯哥却不着急走了。

    “你最近出什么事了啊,我看天天这么高兴?”扯哥把手扶在车上,撑着身子问他。

    思源知道这一天来了,自己迟早会被谈话,不如直接交代了:“噢,我有学校了。”

    “哦?哪里,你们家里给找的?”

    “嗯,找好了,去恒水。”

    “可以啊,哪个学校,恒水中学么?”

    “那哪去的了啊,一所比较好的私立。”思源假笑一下。

    扯哥换了个姿势,放下手臂,背着身靠着车门:“那好事儿啊,你这瞬间压力小了。”

    “就是说啊,轻松了点。”

    “走吧,今儿请你吃饭去,正好有红酒庆祝庆祝。”

    “真的?不是,那我家里也不知道啊,算了吧,谢谢老师。”

    思源正要走,扯哥把他拉回来:“没事,我跟你妈说一下,你赶紧上楼拿书包去。”

    “那行,交给您了。”思源欢快地奔上楼去。

    其实,学校和家里中间夹了个茫无所知的人-思源,他还在被蒙在鼓里。这早已是扯哥和思源的家长商量好了的,扯哥发现他的改常时心里便有了个数,先悄悄地询问了他的母亲,得知了他已有下家的事。

    母亲和扯哥都觉得他这么浑浑噩噩下去不行,而且思源现在正在叛逆劲头上,也就扯哥说的话他还能听下去,所以才有了现在这出。

    事都办妥了,两人上了车,思源坐在副驾上。

    路过球场上,思源喊扯哥停下来,按下车窗大声叫着:“阿岳!阿岳!啧,阿岳!哎,卤蛋!”

    阿岳闻声回过头来,看见思源在车上懵了,跑过来先爆了句脏口才问:“你干啥去啊?”

    “我被家访了,得走了,你打完就回家吧,记得球放回去。”这是他和扯哥编的一致对外理由。

    左转向灯一打,车驶出了校门。

    思源感觉风光极了,迎着小清风,像带了墨镜一样酷。一路上众多同学跑着追上来问,他都装作高冷地不说话,关上了车窗。毕竟老师单独带开车带学生出去在瞻博中学除了亲子外,这还是第一例。

    车停到了必胜客楼下,两人走了进去。

    扯哥把菜单推给了思源,示意让他来点,思源接过来落落大方地翻看了一番,最终要了一份人气甄选二人餐。

    这是他第二次单独和老师吃饭,上一次还是在垂杨柳校区时,德育老师请四大金刚一起吃饭。

    吃的差不多了,扯哥也闲谈了不少工夫,该步入正轨话题了。

    “你不打算去明河一中了?”扯哥抛出的这个问题像一把利剑,直刺思源的心头。

    思源没有当即回答,犹豫着将一杯柠檬水一饮而尽才开口:“想去啊,我爸不让。”

    “唉,其实这事我跟你说,我早知道了。”

    “啊?”思源小小的眼睛里顿时充满了大大的疑惑。

    “我找你妈谈过了,你的家长很关心你的。”

    “呵,也就是我从了他们。”思源一声冷笑,自然地转过头去,望着窗外摩肩擦踵的南锣鼓巷。

    扯哥知道不能对着他说,得顺着他劝。

    “我也觉得你爸妈这么做确实是不合适,高中是自己考的,不能给你套上枷锁啊你说是不是。”

    他回过头来:“是啊,我爸他就太封建独裁了,老觉得自己对。”

    “我也觉得自己一直给自己动力不错。”

    思源一听扯哥敞开了说了,自己也都把心声都吐出来了:“还是您懂,要没有这目标,我也学不了这么好啊,估计还年级垫底儿呢。”

    “咱学校这么多要去明河的呢,到那边老同学多多啊。”

    “我考明河也是因为这个啊。”思源脸泛红了。

    “我知道,可你觉得你现在这个德行你能考上什么么,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吧!”说着扯哥把那个小纸盒子拿了上来,把一沓纸拍在了桌上。

    那竟然全是思源近期周测的卷子,六十分、七十分的鲜红字样如此刺眼,这么垃圾的成绩思源实在不忍直视,拿起来把它整个反了面。

    “每天作业怎么写的你自己知道吧?上课睡觉可不止一个老师一次跟我来反映了,跑步在后面遛弯你以为我看不见?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扯哥又拿出一样“杀手锏”-目标卡,那是思源学期刚开始的时候和扯哥一起信心满满地写的。

    目标学校:明河一中。

    单单八个字像梦魇一般,直接把思源的内心打的粉碎。

    “那我能怎么办,我又去不了了!”思源也爆发了,吼得周围客人都看他。

    “没有人会喜欢一个自甘堕落的人,你可以证明自己有这个实力可以去,对吗?”扯哥语调温和下来。

    思源像受了仙人指点一般恍然大悟。

    “到时候成绩单给其他人一拍,我能去,我看不上!总比他们嘲笑你考不上要好吧。”扯哥见情形转好,趁热打铁。

    思源听后连忙赞叹不断,表示同意:“不行,以后不能这样了,我这个星期真的废了。”

    扯哥往后一靠:“切,一星期算个屁啊,现在不晚。”

    结束了谈话后,扯哥送他回家,下车前让他把红酒拿回家去,那是母亲被叫到学校后送给扯哥的,而且这顿饭钱也随后转给了扯哥,他没收。

    睡前思源坐在床沿上,心里对扯哥充满了感激,抬起头,月亮又出现了。

    第二天起床,思源改过自新,又变了个好学生和好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