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实话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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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湖茶肆是安国公府的产业，第一位安国公是大齐开国功臣，跟着皇帝一起打的天下，因此给了一个国公的爵头，可以世袭。
因为有了安国公的名头，所以来绿湖茶肆的人都是京中有些名气的人，再者就是些文人书生。
他们有意无意的在达官贵人跟前卖弄上两句诗文，若是被人慧眼识珠遇到伯乐，是再好不过的。
茶肆的一楼有规律的摆放着七八张桌子，三三两两穿着细棉布做的袍子的年轻人围着喝茶，正中央的设了一个台子，台子上面一桌一凳，那是给说书人布置的。
刚刚说完了西北边境的趣事，说书人下去歇歇嗓子，喝上两盏茶，等会再战，底下的人要上一盘瓜子磕着等他出来。
这时候从门口走进来一个穿着与他们一般无二的少年，那少年环视一周，最后站在了正中央的桌子跟前。
“几位兄台，小弟可否借位一坐？”
半下午的时候来茶肆的人多，桌子不够坐很是正常，他们也几乎都是拼桌的。
“你坐。”其中一人说道，“这位兄台来的可是晚了些，刚刚说到西北边境有人偷偷互市之事，可甚是精彩！”
“互市之事有何精彩？”少年不屑的嗤笑一声，“不过是边境人民生活所需，很是正常。”
先前说话之人见自己一开口就被摸了面子，“说的好像你去过一样！”
少年似乎刚反应过来之前自己语气不对，忙赔笑道，“小弟刚刚听来一个趣事，心中正想着，说话鲁莽了些，还忘几位哥哥见谅。”
说着少年喊了小二过来，要了几碟子价格不算便宜的点心以及一壶好茶，“当做给几位哥哥赔罪，小弟粗莽，不及哥哥们是读书人。”
这时候的书生大多有一种自命清高的酸腐味，听少年这样说，几人面上不显，心中却道“果然如此”。
果然是没读过书。
果然是个莽夫。
“哪里哪里，小兄弟说笑了，我们几人也不过是多识了几个字而已。”
他们见少年脸生得嫩，穿着不像穷苦人家的，倒是有点像谁家少爷身边的小厮。
大户人家的小厮，又听了什么趣事……
“你方才说听来了趣事，是什么趣事？”一人忍不住问道，“正好说书人歇息，小兄弟不妨说与我们几人听听？”
那少年面露难色，“这个……”
少年的犹豫反倒更加引起了几个人的好奇心。
“是难以开口之事吗？”几人问道？
“是府中主子们的事……”
少年眼神闪烁，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你放心，我们定不会说出去的。”
几个书生互相使眼色，果然是有八卦，直觉告诉他们精彩的紧。
“真的？”
少年犹豫的问。
“真的！”
三人异口同声。
“几位哥哥都是读书人，想来说话算数。”少年咬了咬嘴唇，“说与哥哥听也没什么。”
“那是自然。”
一书生回道，眼神迫切，督促少年赶紧开口。
“丞相府的大小姐你们知道吧？”少年终于开口了。
几人点头，他们自然是知道的。
相貌一等，家世一等，又扶得一手好琴的傅大小姐。
只不过从入夏来受了两次伤，去了两次鬼门关，这事都在京中传遍了，谁听谁唏嘘。
“户部尚书家的刘公子知道吧？”少年又开口，声音有些洪亮。
“知道。”几人回道。
两句话说了两个人，这两个人怎么了吗？
被少年声音吸引到，周围的人也不自觉的降低了声音，竖着耳朵听着坐在正中央的那位少年要说什么。
“这事你们也知道，就是傅大小姐两次受伤刘公子都在的事。”
众人不由得在心中点头，这事他们是都知道。一开始都说是傅大小姐倾心于刘公子，不知廉耻偷看人家才落水的。
后来傅大小姐好不容易好了，舒坦日子没过多久，前一段时间又摔着了，刘公子还在。
这次传出来的就是刘公子带煞，哪家小姐碰上就倒霉。
不过这种说法不多，毕竟刘公子文章做得好，脾性又好，说是傅大小姐带煞，沾染给了刘公子也很正常。
“要我说，这刘公子也是倒霉，碰上了傅大小姐。傅大小姐刁蛮任性众人皆知，她受了伤，偏偏连累的刘公子名声受损，你们说刘公子亏不亏？”
“是挺亏的。”几人点头。
刘公子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莫名其妙被傅雪阑的把名声带歪了。
“谁让傅小姐看上他了呢？”有人笑说道，“说不定傅小姐伤好了，就要追到户部刘大人家里去了。”
接着就有人打趣道，说的话叫人听了不相信是几个书生说的。
“是追刘大人还是刘公子啊？”
“两个都要？”
“刘大人可艳福不浅啊！”
有明事理的听不下去，出声呵斥。
“你们疯了，丞相家的小姐你们也敢打趣。”
丞相……
傅大小姐再怎么无耻，她也姓傅。
她也是当今丞相的嫡亲女儿。
少年听着周围人的闲言碎语，额头上的青筋发涨，好似生了极大的怒气。
“傅大小姐如何我今日不说，就单说这位刘公子。那日刘公子和傅二公子一同在傅家游园，正巧碰上傅大小姐，几人站住说了会话……”
少年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打断了。
“你这说的我们都知道，不就是傅大小姐在两位公子面前摔了吗？”
“是摔了。”少年点头，“但是诸位可知，傅大小姐是怎么摔的？”
“怎么摔的？”书生问，“不是她自己摔的吗？”
“自然不是。”少年摇头，“傅大小姐前先前刚落了水，她哪里有这么不小心平白的路上摔了呢？何况那傅府里的地都是用打磨过的石头铺的，可不像乡下石子泥巴做的，走两步就能摔了。”
“你这么一说，确实奇怪。”书生说，“可是两位公子都说是傅小姐自己摔的，他们没来得及扶。”
“傅二少爷被刘公子挡了身子，没扶到自然是真的。”少年面露不屑，“可是那刘公子，是真的没扶到，还是故意让傅大小姐摔了，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咦？”有人惊奇道，“小兄弟，你这句话意思是刘公子故意看着傅小姐摔的？”
少年点头，“正是。”
“你莫不是胡说吧？如果刘公子是故意的，傅二少爷怎么看不出来，他又没理由为刘公子掩盖。”
“我先前不是说了，傅二公子被刘公子挡住了身形，他自然是看不见刘公子的小动作的。”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少年端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盏茶，慢慢的喝了一口，这才说道，“自然是有人在他们身后，瞧了个一清二楚。”
绿湖茶肆是安国公府的产业，第一位安国公是大齐开国功臣，跟着皇帝一起打的天下，因此给了一个国公的爵头，可以世袭。
因为有了安国公的名头，所以来绿湖茶肆的人都是京中有些名气的人，再者就是些文人书生。
他们有意无意的在达官贵人跟前卖弄上两句诗文，若是被人慧眼识珠遇到伯乐，是再好不过的。
茶肆的一楼有规律的摆放着七八张桌子，三三两两穿着细棉布做的袍子的年轻人围着喝茶，正中央的设了一个台子，台子上面一桌一凳，那是给说书人布置的。
刚刚说完了西北边境的趣事，说书人下去歇歇嗓子，喝上两盏茶，等会再战，底下的人要上一盘瓜子磕着等他出来。
这时候从门口走进来一个穿着与他们一般无二的少年，那少年环视一周，最后站在了正中央的桌子跟前。
“几位兄台，小弟可否借位一坐？”
半下午的时候来茶肆的人多，桌子不够坐很是正常，他们也几乎都是拼桌的。
“你坐。”其中一人说道，“这位兄台来的可是晚了些，刚刚说到西北边境有人偷偷互市之事，可甚是精彩！”
“互市之事有何精彩？”少年不屑的嗤笑一声，“不过是边境人民生活所需，很是正常。”
先前说话之人见自己一开口就被摸了面子，“说的好像你去过一样！”
少年似乎刚反应过来之前自己语气不对，忙赔笑道，“小弟刚刚听来一个趣事，心中正想着，说话鲁莽了些，还忘几位哥哥见谅。”
说着少年喊了小二过来，要了几碟子价格不算便宜的点心以及一壶好茶，“当做给几位哥哥赔罪，小弟粗莽，不及哥哥们是读书人。”
这时候的书生大多有一种自命清高的酸腐味，听少年这样说，几人面上不显，心中却道“果然如此”。
果然是没读过书。
果然是个莽夫。
“哪里哪里，小兄弟说笑了，我们几人也不过是多识了几个字而已。”
他们见少年脸生得嫩，穿着不像穷苦人家的，倒是有点像谁家少爷身边的小厮。
大户人家的小厮，又听了什么趣事……
“你方才说听来了趣事，是什么趣事？”一人忍不住问道，“正好说书人歇息，小兄弟不妨说与我们几人听听？”
那少年面露难色，“这个……”
少年的犹豫反倒更加引起了几个人的好奇心。
“是难以开口之事吗？”几人问道？
“是府中主子们的事……”
少年眼神闪烁，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你放心，我们定不会说出去的。”
几个书生互相使眼色，果然是有八卦，直觉告诉他们精彩的紧。
“真的？”
少年犹豫的问。
“真的！”
三人异口同声。
“几位哥哥都是读书人，想来说话算数。”少年咬了咬嘴唇，“说与哥哥听也没什么。”
“那是自然。”
一书生回道，眼神迫切，督促少年赶紧开口。
“丞相府的大小姐你们知道吧？”少年终于开口了。
几人点头，他们自然是知道的。
相貌一等，家世一等，又扶得一手好琴的傅大小姐。
只不过从入夏来受了两次伤，去了两次鬼门关，这事都在京中传遍了，谁听谁唏嘘。
“户部尚书家的刘公子知道吧？”少年又开口，声音有些洪亮。
“知道。”几人回道。
两句话说了两个人，这两个人怎么了吗？
被少年声音吸引到，周围的人也不自觉的降低了声音，竖着耳朵听着坐在正中央的那位少年要说什么。
“这事你们也知道，就是傅大小姐两次受伤刘公子都在的事。”
众人不由得在心中点头，这事他们是都知道。一开始都说是傅大小姐倾心于刘公子，不知廉耻偷看人家才落水的。
后来傅大小姐好不容易好了，舒坦日子没过多久，前一段时间又摔着了，刘公子还在。
这次传出来的就是刘公子带煞，哪家小姐碰上就倒霉。
不过这种说法不多，毕竟刘公子文章做得好，脾性又好，说是傅大小姐带煞，沾染给了刘公子也很正常。
“要我说，这刘公子也是倒霉，碰上了傅大小姐。傅大小姐刁蛮任性众人皆知，她受了伤，偏偏连累的刘公子名声受损，你们说刘公子亏不亏？”
“是挺亏的。”几人点头。
刘公子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莫名其妙被傅雪阑的把名声带歪了。
“谁让傅小姐看上他了呢？”有人笑说道，“说不定傅小姐伤好了，就要追到户部刘大人家里去了。”
接着就有人打趣道，说的话叫人听了不相信是几个书生说的。
“是追刘大人还是刘公子啊？”
“两个都要？”
“刘大人可艳福不浅啊！”
有明事理的听不下去，出声呵斥。
“你们疯了，丞相家的小姐你们也敢打趣。”
丞相……
傅大小姐再怎么无耻，她也姓傅。
她也是当今丞相的嫡亲女儿。
少年听着周围人的闲言碎语，额头上的青筋发涨，好似生了极大的怒气。
“傅大小姐如何我今日不说，就单说这位刘公子。那日刘公子和傅二公子一同在傅家游园，正巧碰上傅大小姐，几人站住说了会话……”
少年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打断了。
“你这说的我们都知道，不就是傅大小姐在两位公子面前摔了吗？”
“是摔了。”少年点头，“但是诸位可知，傅大小姐是怎么摔的？”
“怎么摔的？”书生问，“不是她自己摔的吗？”
“自然不是。”少年摇头，“傅大小姐前先前刚落了水，她哪里有这么不小心平白的路上摔了呢？何况那傅府里的地都是用打磨过的石头铺的，可不像乡下石子泥巴做的，走两步就能摔了。”
“你这么一说，确实奇怪。”书生说，“可是两位公子都说是傅小姐自己摔的，他们没来得及扶。”
“傅二少爷被刘公子挡了身子，没扶到自然是真的。”少年面露不屑，“可是那刘公子，是真的没扶到，还是故意让傅大小姐摔了，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咦？”有人惊奇道，“小兄弟，你这句话意思是刘公子故意看着傅小姐摔的？”
少年点头，“正是。”
“你莫不是胡说吧？如果刘公子是故意的，傅二少爷怎么看不出来，他又没理由为刘公子掩盖。”
“我先前不是说了，傅二公子被刘公子挡住了身形，他自然是看不见刘公子的小动作的。”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少年端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盏茶，慢慢的喝了一口，这才说道，“自然是有人在他们身后，瞧了个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