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为何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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寨子的空地上，气氛从热闹喜庆转为压抑沉默，只用了一炷香的功夫。
原本人人脸上都挂着的笑容，也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打散的一点不剩。
空地中围着一群人，人群当中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妇人，跪坐在地上，抱着怀里的儿子，失声痛哭。
地上一片刺眼血迹。
各家都是回去翻箱倒柜，或是拿来些纱布，或是找到些已经干枯的草药。
收效并不是很大。
青壮们已经进山去采药了。
刘寒一群人，此时都是按余望的吩咐，运起还并不娴熟的气府灵气，双手贴在陆仁乙的周身几处，极力阻止情况的恶化。
陆仁乙脸色惨白，双唇也是失了血色，双眼视线有些涣散，已经到了近乎昏迷的边缘。
看着抱着自己的娘亲不住的痛哭，陆仁乙很害怕，可是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自己是不是要死了？
可是，明明才感觉到，以后会有更好的日子在等着他们一家。
踏上修仙一途的自己，以后可以比哥哥陆仁甲更厉害，成为家里的顶梁柱。
为什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看着娘亲那个痛苦的表情，陆仁乙很不愿意就这么死了。
余公子是神仙，余公子可以救自己的。
救救我，我不想死。
好困。
余公子人呢？
“孩儿，你一定要撑住啊，不要睡。”陆母带着凄惨哭腔，一只手捂住怀中自己小儿子腹前的伤口，后腰上的已经垫上厚厚一层，但是已经被流淌出来的血，打湿个通透。
刘寒等人脸色也是痛苦，紧紧抿住双唇，极力的用灵气去阻挡血液的流散而出。
都是修仙害的！
陆母心思悲苦，要是没有被猪油蒙了心，让自己孩子跟着那个余公子一起做这些，一定就不会这样了。
修仙这种事，哪里是他们这种人该去碰的。
一辈子出息不大，可也不至于丢了性命。
这下倒好，才刚刚碰了这些，命就剩下几口气了。
都怪自己，想要让自己孩儿一步登天，陆母万般自责。
要是自己的孩儿能活下来，捡回这条命，再也不碰了，再也不让碰了。
一辈子平平安安的，就足够了。
另一边。
黑泡汉子肖焰已经慌忙逃窜出去近两里地，而紧随其后的余望，跟他的距离越来越近。
肖焰已经能感受到，后背袭来的那股寒气与杀意。
想他肖焰自踏上修仙一途，五十余年，何时这般狼狈过。
居然被一个二品不到的十来岁毛头小子，追撵着逃命。
一记手刃，直接劈断了身旁一棵手臂粗细的树，抓住树身一处，直接向身后投掷而去。
投掷而出的树身，如一支粗大的‘长箭’，直直向身后十来丈外的余望而去。
余望微微挪开两步距离，头向一边歪去，呼啸而过的树身和后端分叉而出的树枝，贴着余望的肩膀和耳侧，飞向余望身后。
前方‘咔嚓’声接连不断，余望身影如林间猿猴，灵巧躲过一次又一次朝他而来的树干。
前方的肖焰见此行无济于事，在最后一根树干投向余望后，转头继续专心逃跑。
最后一根朝着余望而去的树干，从余望腰侧而过，余望的手掌覆盖一层稀薄灵气，掌侧为刃，离着树身几寸的距离而过。
树枝碰上余望手掌便瞬间断裂，在整根树干刚刚全部飞向余望身后时，余望一把抓住树干顶端。
整个树身，犹如一柄长枪，余望拖枪而行。
更近了。
余望改为双手握住树身，怒喝一声，几丈长的树干，在半空划过一个圆弧，带着呼啸破风声，打在了黑泡汉子的后脑勺。
那根树干直接被一下打得折断。
咚。
黑泡汉子喷出一大口血，应声被打飞出去。
从这片斜坡之上，向斜坡下咕噜乱滚。
滚了一阵，趴在斜坡下，没了动静。
余望丢掉剩余树干，走去查看的路上，折下四根手指粗细的坚韧树枝，捏在手里。
离那趴在地上的黑袍汉子十步开外，余望停了下来。
“把你那只手藏在枯叶里的东西，丢了吧，对我没用。”余望掂了掂左手手里的四根尖锐树枝。
“你不会真以为，就凭现在的你，能跑出去这么远，才被我追上？”
黑泡汉子动也不动。
余望用右手捻起一根树枝，灵气奔向手掌，树枝犹如一把飞镖，爆射向黑泡汉子的右手手筋。
黑泡汉子闷哼了一声。
“还想着临死反扑一下？”
嗖，嗖。
又是两道‘飞镖’，插进黑泡汉子的腿，双腿脚筋，断了。
“还有最后一只手还能用，把疗伤药拿来，它能留下。”余望轻轻抛着手里最后一根树枝，对那个闷声不吭的黑泡汉子说道。
脸埋在枯叶堆里的肖焰咬了咬牙，我上哪儿去找疗伤药，我这次来不就是跟你们找疗伤药的吗？
怎么颠倒过来了。
黑泡汉子动了，慢慢的弓起身子，爬了起来，那只还没有被刺伤手筋的手，最先高高举起。
手指张开，手里本来是用来近身出其不意刺向余望的东西，坠落进枯草堆里。
黑泡汉子爬向旁边一根比较粗的树底下瘫坐着，脑袋被刚刚那一下，打得现在视线有些重影。
黑泡汉子看向身影模糊的余望，惨笑一声，道：“我认栽。”
“打个商量，我们做个交易，你要是满意，留我一条命。”
肖焰模糊视线中，只见那个少年摇了摇头。
肖焰心如死灰，下一刻，还算完好的那个手臂，传来一阵钻心疼痛。
“呃啊……”肖焰嘶声惨叫。
手脚皆是废了。
“现在可以了。”余望的声音越来越近，道：“交易可以。但是其中，疗伤药，神仙钱必须得有。”
“如果除此之外，还有利器法宝，那就更好了。”
“当然，这些东西，我要的，是全部。”
余望蹲在了瘫坐的肖焰面前，十指交叉，脸上有些狰狞笑意，眼神依旧冰冷。
“破财活命，是咱们这些当野修的，看家本事。”
“所以你要想好，要是有藏着不说，拿出来做交易的，份量不够，可是会没命的。”
肖焰听到面前蹲着的这个少年的言语，感觉有些荒谬。
十来岁的野修？
不过好像也对，不然这个少年先前显露出来的，怎么像极了普遍心狠手辣的野修之人。
原来自己栽在了同道手上。
可气，可笑。
“小……道友，真能活命？”
“先说。”
“疗伤药我确实没有，用在身上伤势，已经尽数用完。”肖焰知道眼前的灰袍少年要疗伤药是做什么，可关键是自己真没有了。
“玄钱有近二百，但大多都留在了云水城青柳楼一个叫穗穗的小娘皮那里，身上带着的只剩下这么多。”
黑泡汉子右手颤抖着艰难从腰侧裤带夹缝里，掏出五颗石灰色如铜钱形状的东西。
神仙钱，玄钱。
修仙之人所用钱币，分天、地、玄三个品质。
玄钱是最小的。
余望听到‘云水城’三个字，眉毛微微挑动了一下。
这个名字，还真是熟悉啊，自己当初不就是从那里踏上了修仙一途。
不过又微微低头看了一眼黑泡汉子递过来的手心玄钱，道：“你难不成就想用五颗玄钱，买你这条命吧？”
肖焰咬了咬牙，又是掏出一物，说道：“我现在身上就只剩下这些钱，能让道友上眼的法宝，也是在之前几天的追斗中，尽数毁了，唯一剩下的刀，也丢在了道友住处。”
“这块牌子，是那小娘皮穗穗认得的，道友拿去找她，剩下的玄钱可以尽数取走。”
“你就没个储纳之物？”
“上一次这种情况的时候，拿去抵命了。”肖焰有些无奈，神色尴尬。
余望也没有再管这一茬，突然问道：“你先前的伤，是被一个青衫执剑的人弄的？”
“道友认得？没错，就是那个隐元卫叶明，要不是他……”说道一半，黑泡汉子立刻打住了话头。
后半句那个‘要不是他，怎么会被你个一品的废物弄得这步田地’，没敢说出口。
余望心中暗道，原来你就是另外一个。
“也还是不够啊。”余望撇着嘴，摇了摇头。
不足二百的玄钱，买一个巅峰时有四品境界的修仙者的命，确实不够。
肖焰心中大恨，但是还是接着说道：“道友，我还有一条信息，抵得上所差价钱。”
“说完。”
“此处灵气如此稀薄，并非天然。而是有一异宝吸走了绝大部分。”
“这异宝一年多以前，便显出些许踪迹，我也是机缘巧合得知这个消息，才会逗留此处，惹得隐元卫的人察觉。”
“异宝近些时候，定会现世。”
“你朝左后边瞧瞧，那是什么？”
肖焰微微侧过脑袋，还留下些视角余光在灰袍少年这边。
但是下一刻，一只手，还没等他反应，便插进了他心窝。
余望另一手拿走了肖焰手掌心上的木牌，贴在肖焰耳侧轻声言语。
“你拿出来的东西，确实可以勉强买你一条已经废了的命。”
“但是呢，你把我那个生活了十几年的住处给毁了，很多人因此而死。这事，没得交易，必须得死。”
“死之前，让你看看你翘首以盼的东西。”
肖焰渐渐涣散的视线里，两处山丘交汇处的低谷之中，凭空出现了一片水池。
水池雾气弥漫，正中心位置，有两株莲花，生机勃勃，灵气盎然。
逐渐暗下来的天色，让视线有些受到阻碍，但是长着两株盛开莲花的水池，却是有着莹莹光彩，清晰可见。
肖焰微张着嘴，艰难的发出了两声低吼，双眼之中投影着那处水池，但是视线转瞬便笼罩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最后视线停在那个他苦苦等待许久的现世异宝上的肖焰，彻底没了气息。
寨子的空地上，气氛从热闹喜庆转为压抑沉默，只用了一炷香的功夫。
原本人人脸上都挂着的笑容，也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打散的一点不剩。
空地中围着一群人，人群当中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妇人，跪坐在地上，抱着怀里的儿子，失声痛哭。
地上一片刺眼血迹。
各家都是回去翻箱倒柜，或是拿来些纱布，或是找到些已经干枯的草药。
收效并不是很大。
青壮们已经进山去采药了。
刘寒一群人，此时都是按余望的吩咐，运起还并不娴熟的气府灵气，双手贴在陆仁乙的周身几处，极力阻止情况的恶化。
陆仁乙脸色惨白，双唇也是失了血色，双眼视线有些涣散，已经到了近乎昏迷的边缘。
看着抱着自己的娘亲不住的痛哭，陆仁乙很害怕，可是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自己是不是要死了？
可是，明明才感觉到，以后会有更好的日子在等着他们一家。
踏上修仙一途的自己，以后可以比哥哥陆仁甲更厉害，成为家里的顶梁柱。
为什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看着娘亲那个痛苦的表情，陆仁乙很不愿意就这么死了。
余公子是神仙，余公子可以救自己的。
救救我，我不想死。
好困。
余公子人呢？
“孩儿，你一定要撑住啊，不要睡。”陆母带着凄惨哭腔，一只手捂住怀中自己小儿子腹前的伤口，后腰上的已经垫上厚厚一层，但是已经被流淌出来的血，打湿个通透。
刘寒等人脸色也是痛苦，紧紧抿住双唇，极力的用灵气去阻挡血液的流散而出。
都是修仙害的！
陆母心思悲苦，要是没有被猪油蒙了心，让自己孩子跟着那个余公子一起做这些，一定就不会这样了。
修仙这种事，哪里是他们这种人该去碰的。
一辈子出息不大，可也不至于丢了性命。
这下倒好，才刚刚碰了这些，命就剩下几口气了。
都怪自己，想要让自己孩儿一步登天，陆母万般自责。
要是自己的孩儿能活下来，捡回这条命，再也不碰了，再也不让碰了。
一辈子平平安安的，就足够了。
另一边。
黑泡汉子肖焰已经慌忙逃窜出去近两里地，而紧随其后的余望，跟他的距离越来越近。
肖焰已经能感受到，后背袭来的那股寒气与杀意。
想他肖焰自踏上修仙一途，五十余年，何时这般狼狈过。
居然被一个二品不到的十来岁毛头小子，追撵着逃命。
一记手刃，直接劈断了身旁一棵手臂粗细的树，抓住树身一处，直接向身后投掷而去。
投掷而出的树身，如一支粗大的‘长箭’，直直向身后十来丈外的余望而去。
余望微微挪开两步距离，头向一边歪去，呼啸而过的树身和后端分叉而出的树枝，贴着余望的肩膀和耳侧，飞向余望身后。
前方‘咔嚓’声接连不断，余望身影如林间猿猴，灵巧躲过一次又一次朝他而来的树干。
前方的肖焰见此行无济于事，在最后一根树干投向余望后，转头继续专心逃跑。
最后一根朝着余望而去的树干，从余望腰侧而过，余望的手掌覆盖一层稀薄灵气，掌侧为刃，离着树身几寸的距离而过。
树枝碰上余望手掌便瞬间断裂，在整根树干刚刚全部飞向余望身后时，余望一把抓住树干顶端。
整个树身，犹如一柄长枪，余望拖枪而行。
更近了。
余望改为双手握住树身，怒喝一声，几丈长的树干，在半空划过一个圆弧，带着呼啸破风声，打在了黑泡汉子的后脑勺。
那根树干直接被一下打得折断。
咚。
黑泡汉子喷出一大口血，应声被打飞出去。
从这片斜坡之上，向斜坡下咕噜乱滚。
滚了一阵，趴在斜坡下，没了动静。
余望丢掉剩余树干，走去查看的路上，折下四根手指粗细的坚韧树枝，捏在手里。
离那趴在地上的黑袍汉子十步开外，余望停了下来。
“把你那只手藏在枯叶里的东西，丢了吧，对我没用。”余望掂了掂左手手里的四根尖锐树枝。
“你不会真以为，就凭现在的你，能跑出去这么远，才被我追上？”
黑泡汉子动也不动。
余望用右手捻起一根树枝，灵气奔向手掌，树枝犹如一把飞镖，爆射向黑泡汉子的右手手筋。
黑泡汉子闷哼了一声。
“还想着临死反扑一下？”
嗖，嗖。
又是两道‘飞镖’，插进黑泡汉子的腿，双腿脚筋，断了。
“还有最后一只手还能用，把疗伤药拿来，它能留下。”余望轻轻抛着手里最后一根树枝，对那个闷声不吭的黑泡汉子说道。
脸埋在枯叶堆里的肖焰咬了咬牙，我上哪儿去找疗伤药，我这次来不就是跟你们找疗伤药的吗？
怎么颠倒过来了。
黑泡汉子动了，慢慢的弓起身子，爬了起来，那只还没有被刺伤手筋的手，最先高高举起。
手指张开，手里本来是用来近身出其不意刺向余望的东西，坠落进枯草堆里。
黑泡汉子爬向旁边一根比较粗的树底下瘫坐着，脑袋被刚刚那一下，打得现在视线有些重影。
黑泡汉子看向身影模糊的余望，惨笑一声，道：“我认栽。”
“打个商量，我们做个交易，你要是满意，留我一条命。”
肖焰模糊视线中，只见那个少年摇了摇头。
肖焰心如死灰，下一刻，还算完好的那个手臂，传来一阵钻心疼痛。
“呃啊……”肖焰嘶声惨叫。
手脚皆是废了。
“现在可以了。”余望的声音越来越近，道：“交易可以。但是其中，疗伤药，神仙钱必须得有。”
“如果除此之外，还有利器法宝，那就更好了。”
“当然，这些东西，我要的，是全部。”
余望蹲在了瘫坐的肖焰面前，十指交叉，脸上有些狰狞笑意，眼神依旧冰冷。
“破财活命，是咱们这些当野修的，看家本事。”
“所以你要想好，要是有藏着不说，拿出来做交易的，份量不够，可是会没命的。”
肖焰听到面前蹲着的这个少年的言语，感觉有些荒谬。
十来岁的野修？
不过好像也对，不然这个少年先前显露出来的，怎么像极了普遍心狠手辣的野修之人。
原来自己栽在了同道手上。
可气，可笑。
“小……道友，真能活命？”
“先说。”
“疗伤药我确实没有，用在身上伤势，已经尽数用完。”肖焰知道眼前的灰袍少年要疗伤药是做什么，可关键是自己真没有了。
“玄钱有近二百，但大多都留在了云水城青柳楼一个叫穗穗的小娘皮那里，身上带着的只剩下这么多。”
黑泡汉子右手颤抖着艰难从腰侧裤带夹缝里，掏出五颗石灰色如铜钱形状的东西。
神仙钱，玄钱。
修仙之人所用钱币，分天、地、玄三个品质。
玄钱是最小的。
余望听到‘云水城’三个字，眉毛微微挑动了一下。
这个名字，还真是熟悉啊，自己当初不就是从那里踏上了修仙一途。
不过又微微低头看了一眼黑泡汉子递过来的手心玄钱，道：“你难不成就想用五颗玄钱，买你这条命吧？”
肖焰咬了咬牙，又是掏出一物，说道：“我现在身上就只剩下这些钱，能让道友上眼的法宝，也是在之前几天的追斗中，尽数毁了，唯一剩下的刀，也丢在了道友住处。”
“这块牌子，是那小娘皮穗穗认得的，道友拿去找她，剩下的玄钱可以尽数取走。”
“你就没个储纳之物？”
“上一次这种情况的时候，拿去抵命了。”肖焰有些无奈，神色尴尬。
余望也没有再管这一茬，突然问道：“你先前的伤，是被一个青衫执剑的人弄的？”
“道友认得？没错，就是那个隐元卫叶明，要不是他……”说道一半，黑泡汉子立刻打住了话头。
后半句那个‘要不是他，怎么会被你个一品的废物弄得这步田地’，没敢说出口。
余望心中暗道，原来你就是另外一个。
“也还是不够啊。”余望撇着嘴，摇了摇头。
不足二百的玄钱，买一个巅峰时有四品境界的修仙者的命，确实不够。
肖焰心中大恨，但是还是接着说道：“道友，我还有一条信息，抵得上所差价钱。”
“说完。”
“此处灵气如此稀薄，并非天然。而是有一异宝吸走了绝大部分。”
“这异宝一年多以前，便显出些许踪迹，我也是机缘巧合得知这个消息，才会逗留此处，惹得隐元卫的人察觉。”
“异宝近些时候，定会现世。”
“你朝左后边瞧瞧，那是什么？”
肖焰微微侧过脑袋，还留下些视角余光在灰袍少年这边。
但是下一刻，一只手，还没等他反应，便插进了他心窝。
余望另一手拿走了肖焰手掌心上的木牌，贴在肖焰耳侧轻声言语。
“你拿出来的东西，确实可以勉强买你一条已经废了的命。”
“但是呢，你把我那个生活了十几年的住处给毁了，很多人因此而死。这事，没得交易，必须得死。”
“死之前，让你看看你翘首以盼的东西。”
肖焰渐渐涣散的视线里，两处山丘交汇处的低谷之中，凭空出现了一片水池。
水池雾气弥漫，正中心位置，有两株莲花，生机勃勃，灵气盎然。
逐渐暗下来的天色，让视线有些受到阻碍，但是长着两株盛开莲花的水池，却是有着莹莹光彩，清晰可见。
肖焰微张着嘴，艰难的发出了两声低吼，双眼之中投影着那处水池，但是视线转瞬便笼罩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最后视线停在那个他苦苦等待许久的现世异宝上的肖焰，彻底没了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