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害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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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你来不寄园不是看山玩水的，你心里只有玩吗？”不寄园里传来严文茵的声音。
顾令仪不做声，好像说的不是他一样。
“师父，是我......”江卿月话还没说完，严文茵就厉声打断，
“你不用帮他说话，自己做的事情就要自己负责任。”
“人没事就好，烧也已经退了，师叔不必心急。”叶凌风看这阵仗，赶紧帮忙打圆场。
严文茵轻叹了口气，泛出老母亲的恨铁不成钢之意。这是因为有客人在，不然又是门一关，开始一场漫长的思想教育了。
“把我的行李拿来。”
江卿月把严文茵的包袱递给她。
严文茵打开包袱，拿出一瓶玉露给了顾令仪道：“早晚各喝一次。”
又拿了一包药给江卿月，“这是湘西带来的苗药，之前泡澡的方子加一钱这味药，再连续泡半月。”
“是，师父。”江卿月乖乖的接过药包。师父每次出去游学或出诊都会带回一些稀奇药材和其他医技来医治江卿月的怪病。严文茵看起来严肃，其实心里对这些小的很关心。
“月儿，你先带凌风去广白房安顿下来”。
“是，师父。”江卿月在严文茵面前简直就是只小白兔，乖巧顺从的不行。
江卿月领着叶凌风出了决明往广白房去，一路上蝉声不绝于耳。
两人都没有说话，江卿月有点手足无措。
“听说江姑娘从小在这不寄园长大。”叶凌风先开口。
“嗯...，是.....，七岁那年师父带我来的不寄园，这雁栖林里我都跑遍了……”
一路上叶凌风认真着听江卿月讲着雁栖林里发生的趣事。
“到了，广白堂，你先歇息，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和我说。”说完江卿月赶紧溜了。
“丢死人了，我都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江卿月捏着拳头捶着自己，后悔刚刚自己话多的像只小鸟。
半年前严文茵就开始让江卿月泡药浴，除了一些珍稀药材，其他药材大多是江卿月自己采来的。
“师父，蝉衣没有了，这几月雨水多，山里头捡的不够用，药方里还要加吗？”江卿月来到当归房来问严文茵。
“明天进城抓一些，看看园里还有什么缺的少的一并带回来。”
“好。”江卿月心里想着又可以进城了。
“明天我要试方不能和你一起，凌风与你一同去，顺道带他去景天楼选些好的茶饼。”
“啊？我自己去吗？你不去吗？”江卿月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几年你的身体基本稳定，明日初九日子也不影响。总归要出去的，记得头纱戴好，不要东走西串。”
“那令仪去吗？”
“问他自己，他要是觉得自己能去就去。”
“那他肯定要去的。”江卿月抑制不住开心。
总共没出过几次雁栖林，每回都是跟师父一起出门，师父要干嘛就得跟着干嘛，心思都得藏着掖着，听到师父说让她自己出去江卿月心里是又惊又喜。
用完晚膳，江卿月一个人去了湖边。坐在海棠树底下，头倚着树干，手边放着几块小石子。一会儿往湖里扔一块，听着石头落水，咚咚的声音。
江卿月心里心里空空荡荡的，终于可以一个人出门了，明明是件很开心的事，但突然又开心不起来了。
“老古董，你说我是不是害怕了？”江卿月一只手抬起，环着树干。
“怕什么？”突然传来声音。
“嗯？”江卿月吓得一个激灵。
转头望去，是叶凌风。
“噢……噢……那个……没什么……”江卿月赶紧正身坐好。
“这不寄园的夜色与白天真是各有一番风味”叶凌风走向江卿月，也坐了下来。
“叶公子没机会常去这乡下地方，偶尔一次觉得新鲜罢了。”江卿月回道。
“因为父亲的缘故，去到哪里大家都对我特别客气，没机会一个人好好看风景。”
叶凌风淡淡的语气中夹杂着一丝无奈。
江卿月望了叶凌风一眼，想起师父曾提过，叶凌风的父亲在湘阳很出名，家世好，本事也大，颇受尊敬。
江卿月道：“那你就在这儿好好看看，我们这儿人少，忙起来的时候顾不上你。”
“哈哈，……”叶凌风开怀一笑。
“对了，你刚刚说害怕，害怕什么？”
“没什么，我出门少，怕遇到事情自己应付不过来。”江卿月才不怕事的主，只是想起以前年纪小偷偷跑出去的那些经历。
九岁那年，江卿月趁师父不注意，一个人跑出不寄园，在雁栖林到处溜达。也不知时间过了多久，也不知自己身处哪个方向，江卿月玩的又累又饿，小小的身体疲倦不堪，怀里揣的几块糕点早被她啃完了。
太阳就快要落山了，再不回去师父要着急了。江卿月只得咬牙走，但是已经完全迷了方向，她一直往前走，眼前的路越来越宽敞，渐渐地听到一些车马声。
江卿月最后一脚迈出林子，一座高大的城门映入眼前，行人在其中来来往往。
“这是鄞都城吗？”江卿月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气说道。
“小姑娘怎么一个人啊？”一个男子老远就看见江卿月，靠近她不怀好意的发问。
“呃……”江卿月不知该不该回他。
她抬头看着这个男人，他的笑让人极不舒服，满脸褶子堆在一块。江卿月看着他眯起来的眼睛。
“嘿……嘿……这小丫头模样不错，能值不少银子。”
“你在说什么！？”江卿月一脸惊恐的看着男子。
男人一下子摸不着头脑，环顾了下四周，并无人：“我没说话呀”。
“你说我能值不少银子！”江卿月立马起身。
男子心中想“见鬼了，”江卿月听的一清二楚。
“没有没有，叔叔是看你又累又饿的样子，想带你去吃些好吃的”男子慢慢把身体放低去靠近江卿月，江卿月往后退步，不让他靠近。
“小丫头片子警惕性还挺高。”男子一边想，一边伸手去拉江卿月。
江卿月竟然听到了男子所有的心里话，知道事情不妙，大喊“救命啊。”
天已经见黑，城门口离江卿月的位置尚有距离，根本没人听得到江卿月弱小的呼救声。
“快给我放手！”突然，江卿月身后传来一声。
“师父！”江卿月吓得哭了出来。
男子一看形势不妙，
“哎哟，可算来人了，我看这孩子怪可怜的，正想说给她买点吃的呢。”男子手收回去拍了拍对严文茵说道。
“他nainai的，偏偏赶在这个时候来。”男子心里骂道。
“师父，他想把我抓去卖了。”江卿月躲在严文茵身后。
“哎呀，小姑娘，你可不能冤枉人啊……我……”男子还想辩解。
“还不快滚！”严文茵不想惹事，只想赶紧带江卿月回去。
男子知道这票黄了，灰溜溜的跑了。
严文茵拉起江卿月得手，进了林子，往不寄园回去。在路上严文茵都没说话，江卿月虽然累的很，但也不敢吱声，天色很暗，看不清严文茵的脸。
到了不寄园，严文茵坐了下来。江卿月在一旁站着。
“过来坐吧。”严文茵喊江卿月。把桌上的糕点盘推到江卿月面前。
江卿月饿坏了，屁股还没挨着凳子，手就先抓着了糕点，狼吞虎咽起来。
严文茵顺手又给倒了杯水。
江卿月接过水杯，大口喝完，抹抹嘴巴，抬起头看着严文茵“谢谢师……父……”
江卿月看着严文茵盯着自己的眼睛。
“幸好，幸好找到了”严文茵心里想。
“师父，幸好什么？”江卿月疑问。
严文茵惊了一下，“你能听到我的想法？”
江卿月点了点头。
“什么时候开始的？”
“今天那个人想抓我的时候。”
“身体可有其他不适？”严文茵神情变得凝重，拉过江卿月的手给她号脉。
江卿月摇头。
“脉象正常，今天发生的事情谁都不要提起。你自小身体就弱，有些异常也不奇怪。早些休息，不要多想。”严文茵看着江卿月说道。
江卿月呆呆的点点头。
第二天一早醒来，一切又都恢复正常。
严文茵嘱咐她别再一个人出门，昨天发生的事情也绝不能再提起。
“没事，应付不过来还有我在呢。”叶凌风安慰江卿月道。
江卿月回神，冲叶凌风一笑。
“早些回去休息吧。”
俩人一前一后起身往园内走了去。
“叫你来不寄园不是看山玩水的，你心里只有玩吗？”不寄园里传来严文茵的声音。
顾令仪不做声，好像说的不是他一样。
“师父，是我......”江卿月话还没说完，严文茵就厉声打断，
“你不用帮他说话，自己做的事情就要自己负责任。”
“人没事就好，烧也已经退了，师叔不必心急。”叶凌风看这阵仗，赶紧帮忙打圆场。
严文茵轻叹了口气，泛出老母亲的恨铁不成钢之意。这是因为有客人在，不然又是门一关，开始一场漫长的思想教育了。
“把我的行李拿来。”
江卿月把严文茵的包袱递给她。
严文茵打开包袱，拿出一瓶玉露给了顾令仪道：“早晚各喝一次。”
又拿了一包药给江卿月，“这是湘西带来的苗药，之前泡澡的方子加一钱这味药，再连续泡半月。”
“是，师父。”江卿月乖乖的接过药包。师父每次出去游学或出诊都会带回一些稀奇药材和其他医技来医治江卿月的怪病。严文茵看起来严肃，其实心里对这些小的很关心。
“月儿，你先带凌风去广白房安顿下来”。
“是，师父。”江卿月在严文茵面前简直就是只小白兔，乖巧顺从的不行。
江卿月领着叶凌风出了决明往广白房去，一路上蝉声不绝于耳。
两人都没有说话，江卿月有点手足无措。
“听说江姑娘从小在这不寄园长大。”叶凌风先开口。
“嗯...，是.....，七岁那年师父带我来的不寄园，这雁栖林里我都跑遍了……”
一路上叶凌风认真着听江卿月讲着雁栖林里发生的趣事。
“到了，广白堂，你先歇息，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和我说。”说完江卿月赶紧溜了。
“丢死人了，我都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江卿月捏着拳头捶着自己，后悔刚刚自己话多的像只小鸟。
半年前严文茵就开始让江卿月泡药浴，除了一些珍稀药材，其他药材大多是江卿月自己采来的。
“师父，蝉衣没有了，这几月雨水多，山里头捡的不够用，药方里还要加吗？”江卿月来到当归房来问严文茵。
“明天进城抓一些，看看园里还有什么缺的少的一并带回来。”
“好。”江卿月心里想着又可以进城了。
“明天我要试方不能和你一起，凌风与你一同去，顺道带他去景天楼选些好的茶饼。”
“啊？我自己去吗？你不去吗？”江卿月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几年你的身体基本稳定，明日初九日子也不影响。总归要出去的，记得头纱戴好，不要东走西串。”
“那令仪去吗？”
“问他自己，他要是觉得自己能去就去。”
“那他肯定要去的。”江卿月抑制不住开心。
总共没出过几次雁栖林，每回都是跟师父一起出门，师父要干嘛就得跟着干嘛，心思都得藏着掖着，听到师父说让她自己出去江卿月心里是又惊又喜。
用完晚膳，江卿月一个人去了湖边。坐在海棠树底下，头倚着树干，手边放着几块小石子。一会儿往湖里扔一块，听着石头落水，咚咚的声音。
江卿月心里心里空空荡荡的，终于可以一个人出门了，明明是件很开心的事，但突然又开心不起来了。
“老古董，你说我是不是害怕了？”江卿月一只手抬起，环着树干。
“怕什么？”突然传来声音。
“嗯？”江卿月吓得一个激灵。
转头望去，是叶凌风。
“噢……噢……那个……没什么……”江卿月赶紧正身坐好。
“这不寄园的夜色与白天真是各有一番风味”叶凌风走向江卿月，也坐了下来。
“叶公子没机会常去这乡下地方，偶尔一次觉得新鲜罢了。”江卿月回道。
“因为父亲的缘故，去到哪里大家都对我特别客气，没机会一个人好好看风景。”
叶凌风淡淡的语气中夹杂着一丝无奈。
江卿月望了叶凌风一眼，想起师父曾提过，叶凌风的父亲在湘阳很出名，家世好，本事也大，颇受尊敬。
江卿月道：“那你就在这儿好好看看，我们这儿人少，忙起来的时候顾不上你。”
“哈哈，……”叶凌风开怀一笑。
“对了，你刚刚说害怕，害怕什么？”
“没什么，我出门少，怕遇到事情自己应付不过来。”江卿月才不怕事的主，只是想起以前年纪小偷偷跑出去的那些经历。
九岁那年，江卿月趁师父不注意，一个人跑出不寄园，在雁栖林到处溜达。也不知时间过了多久，也不知自己身处哪个方向，江卿月玩的又累又饿，小小的身体疲倦不堪，怀里揣的几块糕点早被她啃完了。
太阳就快要落山了，再不回去师父要着急了。江卿月只得咬牙走，但是已经完全迷了方向，她一直往前走，眼前的路越来越宽敞，渐渐地听到一些车马声。
江卿月最后一脚迈出林子，一座高大的城门映入眼前，行人在其中来来往往。
“这是鄞都城吗？”江卿月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气说道。
“小姑娘怎么一个人啊？”一个男子老远就看见江卿月，靠近她不怀好意的发问。
“呃……”江卿月不知该不该回他。
她抬头看着这个男人，他的笑让人极不舒服，满脸褶子堆在一块。江卿月看着他眯起来的眼睛。
“嘿……嘿……这小丫头模样不错，能值不少银子。”
“你在说什么！？”江卿月一脸惊恐的看着男子。
男人一下子摸不着头脑，环顾了下四周，并无人：“我没说话呀”。
“你说我能值不少银子！”江卿月立马起身。
男子心中想“见鬼了，”江卿月听的一清二楚。
“没有没有，叔叔是看你又累又饿的样子，想带你去吃些好吃的”男子慢慢把身体放低去靠近江卿月，江卿月往后退步，不让他靠近。
“小丫头片子警惕性还挺高。”男子一边想，一边伸手去拉江卿月。
江卿月竟然听到了男子所有的心里话，知道事情不妙，大喊“救命啊。”
天已经见黑，城门口离江卿月的位置尚有距离，根本没人听得到江卿月弱小的呼救声。
“快给我放手！”突然，江卿月身后传来一声。
“师父！”江卿月吓得哭了出来。
男子一看形势不妙，
“哎哟，可算来人了，我看这孩子怪可怜的，正想说给她买点吃的呢。”男子手收回去拍了拍对严文茵说道。
“他nainai的，偏偏赶在这个时候来。”男子心里骂道。
“师父，他想把我抓去卖了。”江卿月躲在严文茵身后。
“哎呀，小姑娘，你可不能冤枉人啊……我……”男子还想辩解。
“还不快滚！”严文茵不想惹事，只想赶紧带江卿月回去。
男子知道这票黄了，灰溜溜的跑了。
严文茵拉起江卿月得手，进了林子，往不寄园回去。在路上严文茵都没说话，江卿月虽然累的很，但也不敢吱声，天色很暗，看不清严文茵的脸。
到了不寄园，严文茵坐了下来。江卿月在一旁站着。
“过来坐吧。”严文茵喊江卿月。把桌上的糕点盘推到江卿月面前。
江卿月饿坏了，屁股还没挨着凳子，手就先抓着了糕点，狼吞虎咽起来。
严文茵顺手又给倒了杯水。
江卿月接过水杯，大口喝完，抹抹嘴巴，抬起头看着严文茵“谢谢师……父……”
江卿月看着严文茵盯着自己的眼睛。
“幸好，幸好找到了”严文茵心里想。
“师父，幸好什么？”江卿月疑问。
严文茵惊了一下，“你能听到我的想法？”
江卿月点了点头。
“什么时候开始的？”
“今天那个人想抓我的时候。”
“身体可有其他不适？”严文茵神情变得凝重，拉过江卿月的手给她号脉。
江卿月摇头。
“脉象正常，今天发生的事情谁都不要提起。你自小身体就弱，有些异常也不奇怪。早些休息，不要多想。”严文茵看着江卿月说道。
江卿月呆呆的点点头。
第二天一早醒来，一切又都恢复正常。
严文茵嘱咐她别再一个人出门，昨天发生的事情也绝不能再提起。
“没事，应付不过来还有我在呢。”叶凌风安慰江卿月道。
江卿月回神，冲叶凌风一笑。
“早些回去休息吧。”
俩人一前一后起身往园内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