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心如刀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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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这条峡谷，名字叫斩妖谷，据传说是有一只修炼成妖的穿山甲，被天神直接劈开大山，斩杀在山底而得名。听名字便可以知道，这峡谷的险峻，进入峡谷，两侧全是峭壁，只有底部留有一条仅能通过一辆马车的小道。
墨宛白站在谷口，一线青色的天空悬在头顶，山上融化的雪水，沿着峭壁渗落，两边的山都被浸成黑色。雪水在谷底汇成一条小溪，安静地流向谷外。
对那只白狐志在必得的夏迎春，并未理会墨宛白的阻止，毫不迟疑的向峡谷深处追了下去。
“会有危险？”公孙衍从身后跟上来，站在墨宛白身侧望抻了抻胳膊，目光瞄向峡谷中的夏迎春。
墨宛白迟疑了片刻，摇了摇头，和公孙衍一起，跟着追进峡谷。
那只本来即将逃脱的白狐，却从峡谷深处突然折返。谷中光线阴暗，等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白狐已经越过三人消失在谷口。
“啊，又让它跑了！”夏迎春懊恼的望着谷口，恨恨的在地上跺了一脚。却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公孙衍缓缓从背后抽出长剑，双手紧握盯着峡谷深处。
墨宛白移动脚步，跟公孙衍拉开一段距离，手中的长弓拉满，人却已经隐入山崖下面的黑影当中。
夏迎春期待的安慰，并没有从身后传来。她好奇的转身，立刻从两人的神态中，感觉到了紧张的气氛。小心的躲到公孙衍的身后，目光有些疑惑的在峡谷的黑暗中搜寻。
“师兄，前面可是有什么东西？我有点怕。”
公孙衍仍旧如雕塑般直视前方，他此时的眼神当中，那对任何事都满不在乎的神情，已经不见了踪影。眸子当中闪过的精光，充满了坚定的信念，高昂的斗志！仿佛此时正站在被围的城墙箭楼上，率领着非攻堂的弟子，冷视城下的万千大军。
“墨家弟子，赴汤蹈刃，死不旋踵。怕什么！”
“师兄教训的是，我不怕……我不怕！”夏迎春从背后抽出最后一根长箭，挪到公孙衍的身侧，偷偷瞥了一眼公孙衍，脸颊上泛起一丝红晕。
也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紧张，或者是因为能跟爱慕的人并肩作战而感到兴奋。
吼！
听着山谷中不断回荡的余音，墨宛白的心中再次传来一阵战栗，前世的一幕幕被这声巨吼惊醒，她转头看了一眼站在公孙衍身侧的夏迎春。
那一次，她是真的无意，还是有心呢？
公孙衍这时，也下意识的向前迈了一步，身体向墨宛白的方向靠近了一些。
夏迎春的目光，没有了公孙衍的阻挡，正好与墨宛白相对，就在四目相接的刹那，墨宛白在那眼神中，竟然看到了惊恐、嫉妒还有一丝阴冷。
这个眼神像极了重生之前，转身离开端云殿时的那最后一瞥。
这眼神只是一闪而过，再看时，那清澈而单纯的眸子，正因为害怕而微微颤抖。墨宛白都有些怀疑，刚才一定是看错了，现在这双眼睛，连自己看了，都忍不住要好好将她保护在身后，更何况是公孙衍。
吼声过后，一只牛犊大小的斑斓猛虎弓着背，从山谷深处走出，在走到距离三人还有十步之处停了下来，油绿的眼睛慢慢贴向地面。
这是猛虎捕捉猎物前，最后的动作，无论是公孙衍还是墨宛白都屏住呼吸，紧张的等待着致命一跃！
“我不怕你！”夏迎春突然尖叫一声，她最后一根长箭离弦，飘向猛虎。
老虎上身后仰，左爪拍飞长箭的同时，又是一声怒吼！
这下面前的老虎彻底被激怒了，它冲夏迎春呲了呲牙，骤然跃起，一双厚重的爪子伸出锋利的利刃，扑了过去。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根本来不及作出任何应对。公孙洐只好先扔掉手中的长剑，抱着夏迎春贴向一侧的峭壁，险险躲开。
那猛虎扑空之后再次转身，呲牙发出一声低吼，喷出一股腥臭。
墨宛白悄悄退后两步，现在这个时候，她必须要将猛虎引开，公孙衍才能有机会捡起长剑，否则对面的两人都会死！
上一世，她一箭射出将猛虎引向自己这边，公孙衍趁机捡起长剑，赶过来救自己的时候，夏迎春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呼。
这一声惊呼，让公孙衍的动作稍微一滞。不过仅仅慢了那么一刹那，长剑砍断老虎脖颈的瞬间，老虎的利爪也恰好斜着划过墨宛白的胸口，在她光滑如脂的胸前，留下了一道半尺长的疤痕。
墨家弟子以杀止战，身上有伤并算不得什么。但是墨宛白却记得，上世跟田辟彊初次温存的那夜，摇曳的烛光中，他那声若有若无的叹息，眼神掠过的那一丝失望。
该怎么做，才能不再重蹈上世的覆辙？
又是一声低吼，将墨宛白拉的思绪拉了回来，面前的形势已经容不得她再想太多。
墨宛白稍微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身形轻展向峡谷深处跃起，引而待发的长箭同时离弦，正中老虎左眼。然后扔掉手中长弓，抽出腰间短剑，头也不回的向前奔去。
身后风声大做，一股寒意逼近后背。墨宛白现在只盼着公孙衍能够尽快赶来，或许拖延的这一点时间，能够改变自己上世的命运！
“啊……”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娇呼，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
墨宛白转身，身后的猛虎已经跃起，公孙衍还是脚下一顿，墨宛白心中跟着一沉，身体顺势向后倒地，手中的剑光华灿，既然避无可避，只能放手一搏！
嗖嗖嗖……
就在同一瞬间，墨宛白的短剑将身前的虎爪斩断，公孙衍的长剑也刺入了老虎的脊背，更有两颗疾射而来的石子，深深嵌入老虎的前额，老虎沉重的身躯压在墨宛白身上，一股腥臭的气息醺的她难以呼吸。
墨宛白躺在地上，闭着眼睛感受着心脏有力的跳动，堵在喉咙中的那一口气，终于放松的呼了出来。
“师妹，你没事吧？”见墨宛白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公孙衍推开老虎的尸体，紧张的将她抱在怀里。
墨宛白眼睛睁开一条缝，从地上站了起来，擦了一把脸上的血渍，玉齿微露，“墨家非攻院大弟子，害怕什么！”
公孙衍轻松的跟着笑了笑，两人同时望向山谷深处。
“两位年轻人身手了得，反应机敏，可是墨家弟子？”
一个身长九尺的男子从黑暗中缓缓走出，身上的白色大袍已经有些发黄，粗布的腰带别着油光锃亮的葫芦，一头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肩头，黑暗中看不清他的样子。
“墨家弟子公孙衍，谢过先生！”公孙衍躬身一揖，朗声说道。
“多谢庄子救命之恩！”墨宛白叉手行礼。
对面之人哈哈一笑：“你如何知道，我便是庄羽？”
“普天之下，如先生这般不修仪表，洒脱自然，有身怀绝技，敢只身一人夜游深山之人，宛白实在想不出有第二个人来。”
“好好好！人生难得一知己，庄某的知己竟然是个不让须眉的，当浮一大白！”
墨宛白看了一眼身后，凝眉望向这边的夏迎春，拱手道：“此情此景此人，当一醉方休，可是我师妹受伤，还需要我带她回去医治。”
“既然庄子已在，孟夫子等人必也不远，就由公孙师兄先带诸位回墨家总院，宛白随后就到，先生意下如何？”
庄子笑道：“随心行事，何拘于行迹，酒何时都可以饮的。”
墨宛白再次一拱，转身走到夏迎春身边，见她揉着脚踝，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脚受伤了一定很痛吧？”
“刚才见猛虎扑向师姐，心中着急不小心崴伤了……”
墨宛白蹲在夏迎春旁边，伸手按向她的脚踝，轻轻揉捻，墨宛白顿时如万箭穿心。
纵然前世无数次的怀疑，她都不敢相信夏迎春在这个时候，就已经与她离心。
可是现在看来，那一声惊呼，根本就是夏迎春有意为之，她想不通自己待如亲姐妹一般，柔弱可人的夏迎春，竟然隐藏着一颗这样狠毒的心，故意让她受伤留下那么一条触目惊心的疤痕！
“阿姊，你轻些……好疼！”
“还好没有什么大碍，我先扶你回小院休息一晚就好了。”墨宛白抬起头，对夏迎春露出一副明媚的笑脸，不知为什么，夏迎春看着墨宛白那浅棕色的双眼，感觉山谷当中更冷了一些……
墨宛白扶起夏迎春，轻轻的吸了一口气，一只手紧握着她白藕一样的手腕，另外一只手轻轻拦住她纤细的腰肢，慢慢走出山谷，回到大雪覆漫的大山。墨宛白的心也走出了过往甜美的回忆，渐渐凝成冰霜。
与来时的欢乐相反，回去的路上却是一片沉默，两人都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刚下过雪的山间，散着一层朦朦的白光，雪后的山风夹杂着吹起的雪粒，如同根根针芒扎在墨宛白的脸上。
她此时感觉不到冷，也感觉不到痛，再冷也不会有她此时的心更冷，再疼也不会比她此时咬破的唇更疼。前世夏迎春从自己这里夺走的一切，这一世！墨宛白会亲自送给她！
给她所期盼的荣华富贵，给她所追求的高高在上，再将这一切统统毁掉，捻的粉碎，杀人诛心！对于夏迎春这种女人，只有让她飞的更高，才会摔的越惨……
面前的这条峡谷，名字叫斩妖谷，据传说是有一只修炼成妖的穿山甲，被天神直接劈开大山，斩杀在山底而得名。听名字便可以知道，这峡谷的险峻，进入峡谷，两侧全是峭壁，只有底部留有一条仅能通过一辆马车的小道。
墨宛白站在谷口，一线青色的天空悬在头顶，山上融化的雪水，沿着峭壁渗落，两边的山都被浸成黑色。雪水在谷底汇成一条小溪，安静地流向谷外。
对那只白狐志在必得的夏迎春，并未理会墨宛白的阻止，毫不迟疑的向峡谷深处追了下去。
“会有危险？”公孙衍从身后跟上来，站在墨宛白身侧望抻了抻胳膊，目光瞄向峡谷中的夏迎春。
墨宛白迟疑了片刻，摇了摇头，和公孙衍一起，跟着追进峡谷。
那只本来即将逃脱的白狐，却从峡谷深处突然折返。谷中光线阴暗，等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白狐已经越过三人消失在谷口。
“啊，又让它跑了！”夏迎春懊恼的望着谷口，恨恨的在地上跺了一脚。却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公孙衍缓缓从背后抽出长剑，双手紧握盯着峡谷深处。
墨宛白移动脚步，跟公孙衍拉开一段距离，手中的长弓拉满，人却已经隐入山崖下面的黑影当中。
夏迎春期待的安慰，并没有从身后传来。她好奇的转身，立刻从两人的神态中，感觉到了紧张的气氛。小心的躲到公孙衍的身后，目光有些疑惑的在峡谷的黑暗中搜寻。
“师兄，前面可是有什么东西？我有点怕。”
公孙衍仍旧如雕塑般直视前方，他此时的眼神当中，那对任何事都满不在乎的神情，已经不见了踪影。眸子当中闪过的精光，充满了坚定的信念，高昂的斗志！仿佛此时正站在被围的城墙箭楼上，率领着非攻堂的弟子，冷视城下的万千大军。
“墨家弟子，赴汤蹈刃，死不旋踵。怕什么！”
“师兄教训的是，我不怕……我不怕！”夏迎春从背后抽出最后一根长箭，挪到公孙衍的身侧，偷偷瞥了一眼公孙衍，脸颊上泛起一丝红晕。
也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紧张，或者是因为能跟爱慕的人并肩作战而感到兴奋。
吼！
听着山谷中不断回荡的余音，墨宛白的心中再次传来一阵战栗，前世的一幕幕被这声巨吼惊醒，她转头看了一眼站在公孙衍身侧的夏迎春。
那一次，她是真的无意，还是有心呢？
公孙衍这时，也下意识的向前迈了一步，身体向墨宛白的方向靠近了一些。
夏迎春的目光，没有了公孙衍的阻挡，正好与墨宛白相对，就在四目相接的刹那，墨宛白在那眼神中，竟然看到了惊恐、嫉妒还有一丝阴冷。
这个眼神像极了重生之前，转身离开端云殿时的那最后一瞥。
这眼神只是一闪而过，再看时，那清澈而单纯的眸子，正因为害怕而微微颤抖。墨宛白都有些怀疑，刚才一定是看错了，现在这双眼睛，连自己看了，都忍不住要好好将她保护在身后，更何况是公孙衍。
吼声过后，一只牛犊大小的斑斓猛虎弓着背，从山谷深处走出，在走到距离三人还有十步之处停了下来，油绿的眼睛慢慢贴向地面。
这是猛虎捕捉猎物前，最后的动作，无论是公孙衍还是墨宛白都屏住呼吸，紧张的等待着致命一跃！
“我不怕你！”夏迎春突然尖叫一声，她最后一根长箭离弦，飘向猛虎。
老虎上身后仰，左爪拍飞长箭的同时，又是一声怒吼！
这下面前的老虎彻底被激怒了，它冲夏迎春呲了呲牙，骤然跃起，一双厚重的爪子伸出锋利的利刃，扑了过去。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根本来不及作出任何应对。公孙洐只好先扔掉手中的长剑，抱着夏迎春贴向一侧的峭壁，险险躲开。
那猛虎扑空之后再次转身，呲牙发出一声低吼，喷出一股腥臭。
墨宛白悄悄退后两步，现在这个时候，她必须要将猛虎引开，公孙衍才能有机会捡起长剑，否则对面的两人都会死！
上一世，她一箭射出将猛虎引向自己这边，公孙衍趁机捡起长剑，赶过来救自己的时候，夏迎春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呼。
这一声惊呼，让公孙衍的动作稍微一滞。不过仅仅慢了那么一刹那，长剑砍断老虎脖颈的瞬间，老虎的利爪也恰好斜着划过墨宛白的胸口，在她光滑如脂的胸前，留下了一道半尺长的疤痕。
墨家弟子以杀止战，身上有伤并算不得什么。但是墨宛白却记得，上世跟田辟彊初次温存的那夜，摇曳的烛光中，他那声若有若无的叹息，眼神掠过的那一丝失望。
该怎么做，才能不再重蹈上世的覆辙？
又是一声低吼，将墨宛白拉的思绪拉了回来，面前的形势已经容不得她再想太多。
墨宛白稍微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身形轻展向峡谷深处跃起，引而待发的长箭同时离弦，正中老虎左眼。然后扔掉手中长弓，抽出腰间短剑，头也不回的向前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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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娇呼，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
墨宛白转身，身后的猛虎已经跃起，公孙衍还是脚下一顿，墨宛白心中跟着一沉，身体顺势向后倒地，手中的剑光华灿，既然避无可避，只能放手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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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同一瞬间，墨宛白的短剑将身前的虎爪斩断，公孙衍的长剑也刺入了老虎的脊背，更有两颗疾射而来的石子，深深嵌入老虎的前额，老虎沉重的身躯压在墨宛白身上，一股腥臭的气息醺的她难以呼吸。
墨宛白躺在地上，闭着眼睛感受着心脏有力的跳动，堵在喉咙中的那一口气，终于放松的呼了出来。
“师妹，你没事吧？”见墨宛白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公孙衍推开老虎的尸体，紧张的将她抱在怀里。
墨宛白眼睛睁开一条缝，从地上站了起来，擦了一把脸上的血渍，玉齿微露，“墨家非攻院大弟子，害怕什么！”
公孙衍轻松的跟着笑了笑，两人同时望向山谷深处。
“两位年轻人身手了得，反应机敏，可是墨家弟子？”
一个身长九尺的男子从黑暗中缓缓走出，身上的白色大袍已经有些发黄，粗布的腰带别着油光锃亮的葫芦，一头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肩头，黑暗中看不清他的样子。
“墨家弟子公孙衍，谢过先生！”公孙衍躬身一揖，朗声说道。
“多谢庄子救命之恩！”墨宛白叉手行礼。
对面之人哈哈一笑：“你如何知道，我便是庄羽？”
“普天之下，如先生这般不修仪表，洒脱自然，有身怀绝技，敢只身一人夜游深山之人，宛白实在想不出有第二个人来。”
“好好好！人生难得一知己，庄某的知己竟然是个不让须眉的，当浮一大白！”
墨宛白看了一眼身后，凝眉望向这边的夏迎春，拱手道：“此情此景此人，当一醉方休，可是我师妹受伤，还需要我带她回去医治。”
“既然庄子已在，孟夫子等人必也不远，就由公孙师兄先带诸位回墨家总院，宛白随后就到，先生意下如何？”
庄子笑道：“随心行事，何拘于行迹，酒何时都可以饮的。”
墨宛白再次一拱，转身走到夏迎春身边，见她揉着脚踝，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脚受伤了一定很痛吧？”
“刚才见猛虎扑向师姐，心中着急不小心崴伤了……”
墨宛白蹲在夏迎春旁边，伸手按向她的脚踝，轻轻揉捻，墨宛白顿时如万箭穿心。
纵然前世无数次的怀疑，她都不敢相信夏迎春在这个时候，就已经与她离心。
可是现在看来，那一声惊呼，根本就是夏迎春有意为之，她想不通自己待如亲姐妹一般，柔弱可人的夏迎春，竟然隐藏着一颗这样狠毒的心，故意让她受伤留下那么一条触目惊心的疤痕！
“阿姊，你轻些……好疼！”
“还好没有什么大碍，我先扶你回小院休息一晚就好了。”墨宛白抬起头，对夏迎春露出一副明媚的笑脸，不知为什么，夏迎春看着墨宛白那浅棕色的双眼，感觉山谷当中更冷了一些……
墨宛白扶起夏迎春，轻轻的吸了一口气，一只手紧握着她白藕一样的手腕，另外一只手轻轻拦住她纤细的腰肢，慢慢走出山谷，回到大雪覆漫的大山。墨宛白的心也走出了过往甜美的回忆，渐渐凝成冰霜。
与来时的欢乐相反，回去的路上却是一片沉默，两人都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刚下过雪的山间，散着一层朦朦的白光，雪后的山风夹杂着吹起的雪粒，如同根根针芒扎在墨宛白的脸上。
她此时感觉不到冷，也感觉不到痛，再冷也不会有她此时的心更冷，再疼也不会比她此时咬破的唇更疼。前世夏迎春从自己这里夺走的一切，这一世！墨宛白会亲自送给她！
给她所期盼的荣华富贵，给她所追求的高高在上，再将这一切统统毁掉，捻的粉碎，杀人诛心！对于夏迎春这种女人，只有让她飞的更高，才会摔的越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