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可以抱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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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自己这样看了多久，仿佛只一瞬，仿佛看了一生。
有人握住我的手。
我知道那是翟谨。但是我没办法回应他，就像是一个人陷入梦里醒不过来。
但是远处那烟雨却渐渐散了，城池人烟皆不见。
“小鱼，你所见的，是你的记忆。”翟谨的声音响起。
我深呼吸一次，侧头看他：“你看得到吗？”
翟谨摇头：“我看不到你的。”
“那你能看到你自己的吗？”我心中一动。
“不能。”翟谨依然摇头，“我的记忆都很清晰，我不需要装备的辅助。”
真是个奇怪的人，我心中给翟谨定性——谁能保证自己什么都不忘记？
“这次我们要去希拉时空涡点，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吗？”翟谨问我。
“据说现有的记载非常少，因为有人曾经在那里彻底消失，回来的人也什么都不肯说。”我想了想，发现记忆中对这个的讯息的确很少。
“一直消失不见的人，我认为多半并不是死了，而是陷入了另一个时间和空间找不到回来的坐标。而那些幸运的人，虽然回来了，多半也说不出为什么能够回来。”
“可是荃姐回来了。”
“但是到现在我妈也没有说过什么有用的信息。”翟谨道。
“难道，荃姐也忘记了？”我惊讶。
“我妈……倒不至于忘记，她有自己的特殊能力。只是，这件事多半是说不清楚。”翟谨想了想，又说道：“小鱼，我所担心的倒不是回不来，我有办法固定锚点，让我们不至于迷失。但是这个说不清的状况，我担心很可能诱发你的不稳定状态，所以这一趟恐怕对你才是最危险的。”
“所以你今天带我看一看，就是为了让我在记忆中寻找我坚持要去的理由吗？”我看着翟谨的眼睛。
他的眼神清澈，目光专注地看着我：“所以你还是坚持要去吗？”
“我要去。”我不犹豫，“我看到了我离开了家，可我还是不知道我为什么离开家，又哪里来的隐身能力。”
“而且翟谨，你有没有注意到我现在隐身状态发生的频率变高了？时间也变久了？”我一直有这样的感觉。
“是。这半年来月平均时长增加了三十分钟，次数也的确变多了。”
我就知道翟谨不会没注意到。
“所以我有些怀疑，再这样下去，我总有一天……会彻底消失。”我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听到我说出这句话，翟谨沉默了好久才抬起头看我：“小鱼，我可以抱你吗？”
我听到自己的呼吸，有些颤抖。
我伸出手搂住翟谨，把头埋在他怀里。
翟谨双臂搂住我，不紧，但是很温暖。
但我心里却明白，翟谨不会答我的问题，恐怕就是和我有着同样的担心。
所以有一天，我真的会消失吗？
雨声渐渐稀疏，晨风吹在身上有些凉，我不想松开手。
“咦你们！”顾瑟又惊又怨的声音忽然打破宁静。
“我们怎么了？”翟谨手臂稳定转头看他。我自己放开了手，默默退后一步。
翟谨转而握着我的手：“我们回去吃饭。你饿了吧？”
我老老实实点头。刚刚不觉得，现在简直是要饿死了。
“怪不得荃姐让我来喊你们吃饭，唉荃姐，你怎么能这样故意伤害我纯洁的心灵呢荃姐？”顾瑟喋喋不休地走到门廊下荃姐的身边。
故意？我一怔。
荃姐笑眯眯地看了看我和翟谨：“我仿佛看见一出悲剧正上演。”
“不是您想的那样了啦……”我可以对顾瑟置之不理但实在无法忽视翟谨的妈妈。
“妈，你哪里听来的歌词？不要乱用。”翟谨挑眉。
“咦荃姐，你看见？你真的看见？”顾瑟的反应是大惊失色。
我左看看右看看，想起第一次见到荃姐是在翟谨房中被当场捉住……我忽然心中一动，脱口问道：“所以荃姐，你的能力是预知吗？”
荃姐微笑点头：“对啊。”
“那你可知道我们这次去雪山的吉凶？”我忍不住问道。可是话一出口我又觉得自己很傻，有预言能力的人，哪个不是神神秘秘说天机不可泄露泄露了就会遭天谴？荃姐就算知道也不可能告诉我吧。
“我妈没那么神，她只能看到往后很短时间内的几个瞬间，这种能力在战斗中比较有用。”翟谨却立刻毫不留情地拆穿真相。
“嘿嘿，我就知道生儿子没有什么好处。”荃姐笑。
翟谨只是笑，根本不接话。
顾瑟当然忍不住：“荃姐，我其实一直很好奇，你这种预知能力一下子看到好几个画面，会不会让自己脑子乱掉一下子搞不清真假分不出哪个是现实？比如打着打着忽然看错了结果……”
“结果就是这样。”荃姐忽然一扬手，顾瑟砰地一下撞到了身后的墙壁上。
“哎呀别这么突然呀！荃姐！”顾瑟惊呼时人已经从墙上滑了下来。他站定了身子抓了抓头发，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
“吃饭吃饭！”荃姐拍拍手向餐厅走去。
“吃饭吃饭！饿死我了！我今天的手艺那是超精彩啊！”
这两个人在干嘛？
我有些茫然地看了看翟谨。
“我妈就是这样。”他咧嘴笑，“她自己看得到事情的走向便自动选择了一个她觉得合适的，却根本不在意这中间完全没有铺垫，别人看起来就会觉得她简直莫名其妙，跳脱混乱，没有逻辑。”
“哦。”我点了点头：“看来顾瑟已经很习惯了。”
“非常习惯。”翟谨表示同意。
“但是能看到战斗的走向，那岂不是立于不败之地？”我又问道。
“自保问题不大。但如果遇到绝对战力悬殊的时刻，也不好办。”
我想想也是，别的不说，这次荃姐在雪山被困了半年，就显然是即使当时觉察了危险也无法躲开。
“别想了，我都听见你肚子叫了。”翟谨拉着我加快脚步。
我这才意识到他一直没有放开我的手。
什么时候开始我们这么自然了。我直到坐在餐桌旁慢慢喝着果汁还在想这个问题。
我不知道自己这样看了多久，仿佛只一瞬，仿佛看了一生。
有人握住我的手。
我知道那是翟谨。但是我没办法回应他，就像是一个人陷入梦里醒不过来。
但是远处那烟雨却渐渐散了，城池人烟皆不见。
“小鱼，你所见的，是你的记忆。”翟谨的声音响起。
我深呼吸一次，侧头看他：“你看得到吗？”
翟谨摇头：“我看不到你的。”
“那你能看到你自己的吗？”我心中一动。
“不能。”翟谨依然摇头，“我的记忆都很清晰，我不需要装备的辅助。”
真是个奇怪的人，我心中给翟谨定性——谁能保证自己什么都不忘记？
“这次我们要去希拉时空涡点，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吗？”翟谨问我。
“据说现有的记载非常少，因为有人曾经在那里彻底消失，回来的人也什么都不肯说。”我想了想，发现记忆中对这个的讯息的确很少。
“一直消失不见的人，我认为多半并不是死了，而是陷入了另一个时间和空间找不到回来的坐标。而那些幸运的人，虽然回来了，多半也说不出为什么能够回来。”
“可是荃姐回来了。”
“但是到现在我妈也没有说过什么有用的信息。”翟谨道。
“难道，荃姐也忘记了？”我惊讶。
“我妈……倒不至于忘记，她有自己的特殊能力。只是，这件事多半是说不清楚。”翟谨想了想，又说道：“小鱼，我所担心的倒不是回不来，我有办法固定锚点，让我们不至于迷失。但是这个说不清的状况，我担心很可能诱发你的不稳定状态，所以这一趟恐怕对你才是最危险的。”
“所以你今天带我看一看，就是为了让我在记忆中寻找我坚持要去的理由吗？”我看着翟谨的眼睛。
他的眼神清澈，目光专注地看着我：“所以你还是坚持要去吗？”
“我要去。”我不犹豫，“我看到了我离开了家，可我还是不知道我为什么离开家，又哪里来的隐身能力。”
“而且翟谨，你有没有注意到我现在隐身状态发生的频率变高了？时间也变久了？”我一直有这样的感觉。
“是。这半年来月平均时长增加了三十分钟，次数也的确变多了。”
我就知道翟谨不会没注意到。
“所以我有些怀疑，再这样下去，我总有一天……会彻底消失。”我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听到我说出这句话，翟谨沉默了好久才抬起头看我：“小鱼，我可以抱你吗？”
我听到自己的呼吸，有些颤抖。
我伸出手搂住翟谨，把头埋在他怀里。
翟谨双臂搂住我，不紧，但是很温暖。
但我心里却明白，翟谨不会答我的问题，恐怕就是和我有着同样的担心。
所以有一天，我真的会消失吗？
雨声渐渐稀疏，晨风吹在身上有些凉，我不想松开手。
“咦你们！”顾瑟又惊又怨的声音忽然打破宁静。
“我们怎么了？”翟谨手臂稳定转头看他。我自己放开了手，默默退后一步。
翟谨转而握着我的手：“我们回去吃饭。你饿了吧？”
我老老实实点头。刚刚不觉得，现在简直是要饿死了。
“怪不得荃姐让我来喊你们吃饭，唉荃姐，你怎么能这样故意伤害我纯洁的心灵呢荃姐？”顾瑟喋喋不休地走到门廊下荃姐的身边。
故意？我一怔。
荃姐笑眯眯地看了看我和翟谨：“我仿佛看见一出悲剧正上演。”
“不是您想的那样了啦……”我可以对顾瑟置之不理但实在无法忽视翟谨的妈妈。
“妈，你哪里听来的歌词？不要乱用。”翟谨挑眉。
“咦荃姐，你看见？你真的看见？”顾瑟的反应是大惊失色。
我左看看右看看，想起第一次见到荃姐是在翟谨房中被当场捉住……我忽然心中一动，脱口问道：“所以荃姐，你的能力是预知吗？”
荃姐微笑点头：“对啊。”
“那你可知道我们这次去雪山的吉凶？”我忍不住问道。可是话一出口我又觉得自己很傻，有预言能力的人，哪个不是神神秘秘说天机不可泄露泄露了就会遭天谴？荃姐就算知道也不可能告诉我吧。
“我妈没那么神，她只能看到往后很短时间内的几个瞬间，这种能力在战斗中比较有用。”翟谨却立刻毫不留情地拆穿真相。
“嘿嘿，我就知道生儿子没有什么好处。”荃姐笑。
翟谨只是笑，根本不接话。
顾瑟当然忍不住：“荃姐，我其实一直很好奇，你这种预知能力一下子看到好几个画面，会不会让自己脑子乱掉一下子搞不清真假分不出哪个是现实？比如打着打着忽然看错了结果……”
“结果就是这样。”荃姐忽然一扬手，顾瑟砰地一下撞到了身后的墙壁上。
“哎呀别这么突然呀！荃姐！”顾瑟惊呼时人已经从墙上滑了下来。他站定了身子抓了抓头发，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
“吃饭吃饭！”荃姐拍拍手向餐厅走去。
“吃饭吃饭！饿死我了！我今天的手艺那是超精彩啊！”
这两个人在干嘛？
我有些茫然地看了看翟谨。
“我妈就是这样。”他咧嘴笑，“她自己看得到事情的走向便自动选择了一个她觉得合适的，却根本不在意这中间完全没有铺垫，别人看起来就会觉得她简直莫名其妙，跳脱混乱，没有逻辑。”
“哦。”我点了点头：“看来顾瑟已经很习惯了。”
“非常习惯。”翟谨表示同意。
“但是能看到战斗的走向，那岂不是立于不败之地？”我又问道。
“自保问题不大。但如果遇到绝对战力悬殊的时刻，也不好办。”
我想想也是，别的不说，这次荃姐在雪山被困了半年，就显然是即使当时觉察了危险也无法躲开。
“别想了，我都听见你肚子叫了。”翟谨拉着我加快脚步。
我这才意识到他一直没有放开我的手。
什么时候开始我们这么自然了。我直到坐在餐桌旁慢慢喝着果汁还在想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