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心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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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着蕊依真挚而又诚恳的眼神,又向我笃定地保证,因为那一份对她的欺骗心里感到有些愧疚。说到愧疚,也不仅针对蕊依,对于李景隆又何尝没有。我不能够表现出来,只能让那根刺隐隐地扎在心里。

    我有些局促地笑笑,缓解脸上的几许尴尬。就将话题转移开来。“多少年没来金陵了,我虽说在这儿长大,可一直呆在宫里头,对这金陵城的风土人情也不了解,改天咱们一起出去再逛逛,吃些市面的新鲜小吃。听听吴侬软语,一定很有意思。”我说着,索性就做了决定“要么,就明儿个一早。咱们约上高燧一块儿上街去。他小的时候,只要在金陵,外婆就没少带他在外边儿逛,有什么好吃的,好玩儿的。他应该比我清楚。”

    我说到高燧的时候,看见蕊依的脸上浮起了两道红晕。我浅浅一笑,也没有拆穿她的心思。为了防止她不好意思,继续说道:“都说民以食为天,舌尖上的拿点儿享受,也算是我们闺阁女子少有的一点儿乐趣了,你们云南有什么好吃的啊。”“当然有了,油鸡枞,卤牛肝菌,可都是少有的人间美味,下次我让大哥二哥给我捎些来,让你尝尝。”

    就这样,我们针对各地美食聊了许久,将那晦涩地情感问题十分自然地揭了过去。晚上,蕊依就睡在了我这里,我们就躺在床上一直说着话,深深地困意袭来,嘴边好像还有话没说完,人却睡着了。

    次日清晨,正当我悠悠转醒的时候,发现蕊依已经起来了。我听见动响,估摸着她在外间。我看见床头已经摆好了水和牙粉。一摸水温,热度刚刚好,我自己洗漱过后,就出到外头了。

    我看见蕊依在摆碗筷,盛粥。早饭都已经准备好了。我意外地发现,桌上摆着一叠糍饭团,我心头一触,又是一段回忆涌了出来。还是我受惊失声的那一年,我在呆在金陵燕王行府百无聊赖之时。心里苦闷和焦灼无处排解,当时还是个孩子的远清,在一个刚刚破晓的清晨,跑了三条街给我买回来这糍饭团。我当时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吃食,有软又白的糯米摆着金黄香脆的油条,一口咬下去,满口糯米的醇香还来不及回味,又被油条和小肉松的香脆充斥了整个口腔。从舌头尖到舌头根儿都被一种幸福包围,这是儿时最简单的小美好。那糍饭团还带着些许烫热的温度,让五脏六腑都有着说不出的舒服。

    蕊依转过身来,看见我盯着那碟糍饭团出神,笑道:“姐姐怎么悄没声儿就出来了,吓我一跳呢。”“这糍饭团是小厨房送来的吗?”“不是的,曹国公和王爷谈事儿没回去,今儿一早送了这盘点心过来,说是郡主爱吃。”我听罢心中暗笑,我与李景隆虽然相识最久,但他一向粗线条,我对他的喜好清楚,他却未必知道我爱吃什么,何况这只有金陵才有点糍饭团,他怎么会知道我爱吃。不用问我也知道,他这是充当了远清的手。

    我拿起一个,咬了一口,与当年的味道无异,所带给我的感觉也无异。至于送糍饭团的人,所表达的心意我更是知晓。我心下告诉自己,人生一世,确实需要认命,可是认清了命却不等于要听命的摆布。凡事只要有一分的希望,就值得人尽十分的力,我有些知道自己应该要怎么去做了。我唤来了子衿,命她去袁家传话给大姐,说是午后请她过府一叙。

    子衿听命而去,蕊依看着子衿的背影,赞道:“子衿做事很利落,很得力呢。”我喝了一口热热的咸豆浆,缓缓道:“我用人也是在精不在多,她和我岁数差不多,跟了我几年,我这个人的主仆之防原本也淡,待她好,她自也会放在心里。”

    午后,就得到通传,说是大姐带着她那两岁的小少爷回府了,这会儿正在前院,给父王请安。我忙收拾好,到后花园等着她。

    徐王妃所出的大姐玉英于三年前嫁予左都督袁洪之子袁容。两人婚后,袁容作为燕王府仪宾,随大姐常驻北平。两人在北平也另有宅院。这次是袁夫人过四十大寿,两人就提前半个月来了金陵。

    我只在后花园等了不到一刻钟,就见大姐抱着她的儿子小袁桢走了来。我远远看去,大姐身着一件艳红的敞襟披风,如瀑的青丝也挽成了了螺髻。首饰也戴地甚少,想来也是为着看顾孩子方便。她的确有其母徐王妃的风范,稳重,端庄,不会因为衣着首饰的简单就减少一丁点儿贵气。脸上浮现的笑容亦是最得体的,我一向承认她比我有皇家郡主的仪范。她手中抱的小袁桢长的虎头虎脑十分可爱。

    当他们母子两走到我身边时,我也拿出了最和煦的笑容。从大姐手里接过了小袁桢,逗着他玩儿。

    “桢儿,叫小姨。”大姐在一边教着他。小袁桢果然咿咿呀呀地“小姨,小姨。”叫了两声。稚嫩地声线逗地我哈哈大笑。

    笑闹了一会儿,大姐便吩咐妇仆将袁桢抱到一边去玩儿。执了我的手在回廊中坐下。“小妹是有什么话要说吧。”大姐的直接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在她眼里我也没有看到一丁点儿怨怼,她就像是不知道徐王妃和徐妙锦离府修行与我有关。虽说,我问心无愧,可是如今我毕竟是有求于她,她真诚的态度难免让我觉得不安。

    “大姐姐真是个直性子,既然如此那我便直说了,我想向大姐要一个人。”大姐不语,用疑问的眼神示意我说下去。“听说,姐夫的庶妹正值妙龄,尚未许配人家。要知道庶女的亲事不好谈,如果她能被父王收为义女,那身份便不同,自然也能嫁入体面尊贵的人家。”

    大姐听完我说话,竟笑了起来。爽朗的大笑令我有些忐忑,但是也未露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