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干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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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什么？”
两人回到沙发上，语气很低。
蔺然反问：“你猜未来三天，洛克镇会变成什么样？”
顾涛想了想，道：“可能会有人食物不足，但外界生机盎然，可以去打猎。镇上几天内应该不会有什么变化。他们没发现穿越到北宋之前，可能会继续组织人向外探索……就这些了。”
“他们，指的是谁？”
“美国人啊。”
“再具体点。”
“就是洛克镇镇政府。”
“对，镇政府。”蔺然点点头，道：“既然是集体穿越，镇政府一定会有制度约束大家行为，或者进行既有资源分配。你觉得美国人主导的政府，会对我们这些中国籍的人平等对待吗？能保障我们的权益吗？”
顾涛闻言，沉思了好一会，才凝重道：“开始几天可能会，但后面就难说了，别的不说，那些随着镇子穿越来的现代医疗药品，是不可再生资源，他们估计会以美国人优先。”
顾涛语气越发严肃：“不想还罢了，这一想想，似乎我们中国人处境很不利啊！如果我们没抢枪，那将来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卧槽！”
蔺然拍了拍他肩膀，道：“说的对，如果什么都不做，那将来就只能任人宰割。所以，我们现在要准备！”
“怎么准备？准备什么？”
蔺然也不卖关子了，道：“伟人告诉我们，枪杆子里出政权！我们首先要搞枪支弹药！有了家伙，将来美国人敢压迫我们，我们就可以反抗！”
“有道理！枪我有，很多！”
“你那十几条枪还远远不够，而且你有多少发子弹？”
顾涛傻眼，道：“子弹嘛，加起来只有不到一百发。”
美国虽说枪支购买自由，但随便开枪是违法的，出门打个鸟都不行，打枪必须去专门的场地。
所以大部分人买来的枪，只会留在家里自卫，或者当个手办，时不时拿出来擦几下，拉几下拴，过过干瘾，子弹也就自然不会买太多。
顾涛有一百多发已经算很多了。
“所以你打算搞枪支弹药？”顾涛问。
“对，趁着美国人没反应过来，先抢一批枪支弹药，关键是弹药！洛克镇没法生产子弹，子弹在这个时代也是不可再生资源，打一枪就少一发子弹！到时候只有我们有子弹，想干什么都可以！”
蔺然咬紧牙关，目露凶光，一旁顾涛都被他身上气势震慑到了。
他从未想过一直温文尔雅，安分守己的蔺然，有一天会毫不羞愧、毫不掩饰的说出要抢劫的话。
确实。
蔺然表面看来，是个安分守己的人，但其实，他一点也不想安分，只是处于安分的盛世，由不得他不安分。
但现在，世界突然变了。
在美国人的地盘集体穿越，美国人有一千多人，而自己和一帮来这里工作的中国人仅有五十多人，莫名让人觉得没有安全感。
乱世的根本，也不过是人的生存权益得不到保障，时刻没有安全感而已——聪明人审时度势，盛世安于平凡，而乱世则应敢于起事！
所以在确认穿越后，蔺然短时间内在脑海中盘算了很多想法，但思来想去，脑海里就只有一个字——反！
美国人会一直主导洛克镇，可想而知，将来无论如何发展，势单力薄的中国人都不会有半点话语权，甚至会沦为美国人附庸。
不想沦落到那种处境，就只能留一手造反的准备。
“抢警局吗？咱俩打五个，有点悬啊！不过还好哥练过，狙击偷袭的话应该能有一半的成功率！”
顾涛也咬咬牙，他眼里爆发火焰。
洛克镇警局内算上警长一共有五人，大都体态臃肿，平时三人轮班巡逻，一名文职。
在顾涛眼里算是好对付的。
蔺然眯眼看着顾涛，心说这小子比我还狠啊，我说抢劫，你丫要杀人。不过同时他也很感动，有五成胜率就敢跟自己杀人放火，这个哥们没交错。
“不抢警局，一切只是我们猜测，没必要立刻撕破脸。”
蔺然摇摇头，现在和美国警察正面刚，不仅是自不量力，只怕事发后工厂里的中国人也不会支持毫无道理闹事、又没什么威望的他。
不等顾涛发问，他继续道：“我们去抢镇上那家枪店，我猜里面的武器弹药肯定比警局多，而且容易抢。”
镇上有一家规模不小的枪店，里面像超市一样卖各种各样的枪，顾涛之前带蔺然去逛过。
顾涛松了口气，道：“紧张死我了，枪店就太容易了，那家老板这几天都没开门，里面武器弹药肯定比警局多。”
警局弹药库顾涛在美网上看到过相关图片，一般镇级警局就大概不到十支枪、两箱子弹而已，主要是警用防弹衣和防爆盾多。
而那家枪店就琳琅满目了，店后面还有射击场。
“什么时候去抢？”顾涛问。
“事不宜迟，就今晚！”
蔺然斩钉截铁，这种事动作要快，美国人对外界还不知情，暂时没那么快反应过来。但他们也不是傻子，如果再晚一两天，可能就来不及了。
“好！干他娘的！”
————
下午，洛克镇镇长在镇广场开了全镇大会。
洛克镇镇府正在组织人手向外搜索，他们还对回归美国社会抱有希望，或者是为了让镇民们放心，稳定局面。
另外，镇内继续实行加利福尼亚州的法律，但在有些方面委员会给予了豁免，比如砍伐外面森林里树木做燃料，捕猎保护动物等生活必需方面。
这次镇民大会基本就是这些内容，归纳起来就是暂时维持政策，和蔺然判断的一样，美国人果然还没反应过来。
不然，至少该有一些管控的具体措施出来。
镇民们情绪也差不多稳定，大家开始为了生计忙碌起来。
首先是寻找水源，洛克镇已经断水好几天了，镇民们家中储备的水也消耗了差不多。好在洛杉矶是海滨城市，东边就是覆盖冰川和积雪的落基山脉，所以外面森林里河流很多，人们能很轻松找到优质水源。
然后是砍柴伐木，打猎，还有人钓起了鱼。
美国镇民们乐在其中，还有心大的美国小伙到处宣传着晚上搞森林篝火派对，谁都可以参加，只需要自带一瓶啤酒，或一些食物就行。
蔺然知道，美国人的乐观，是建立在他们能回归美利坚的期待之下的；
他还知道，在很多美国人像没事人一样享受周围环境突变生活的时候，也肯定有一批美国人已经意识到了潜在的危机。
但这里说到底是他们的地盘，他们或乐观，或意识到危机，但终究不如异客蔺然来的强烈、紧迫。
————
“其实蔺然当初不是看不上你，他是怕和你分手了影响和我关系，老姐你想啊，你这么美，哪个男生看了不心动？”
“看在他今天没让你倒立洗头的份上，你就别针对他了。”
顾涛苦口婆心劝了顾望舒一番，总算消除了她对蔺然的偏见，下午三人一起去打水、锯木、抓鱼，蔺然和顾望舒关系逐渐破冰。
虽然顾望舒不针对蔺然了，可两人还是不说话，彼此眼神触碰就会避开，蔺然是因为腼腆，顾望舒也不是之前的冷冰冰，多了几分别样意味。
其实下午取水伐木倒是其次，蔺然和顾涛主要是在挑选小镇边缘那些无主汽车。
之前浓云笼罩洛克镇的时候，很多人车停在镇区域内，但人在区域外，这次穿越，这些车，自然就成了无主汽车。
洛克镇暂时也没人去管这些汽车。
抢劫总不能开自己的车，所以蔺然和顾涛决定晚上从这些无主车辆中找一辆使用，掩人耳目。
下午灌好了水，打够了柴，便听到洛克镇镇长坐在警车上四处找医生，原来镇诊所唯一的医生恰好在浓雾笼罩之前外出了，而镇上剩下的只有几名牙医。
牙医治不好因为喝了不干净水，吃了不干净食物生病的镇民。
顾望舒询问了蔺然和顾涛意见后，便拿上她的美国行医资格证站了出来，被镇长聘为镇医。
此时蔺然和顾涛，也已经选好了车。
美国没有汽车强制报废制度，所以很多九十、零零年代的车在大街上都能见到。他们选的是一辆97年产的老式福特皮卡，没有电子防盗锁，只要学电影里那样导线搭火，就能轻松偷走。
傍晚时分，两人还去枪店附近转了转，踩了点。
晚饭后，两人的“作战计划”已经大概成型，并且进行了一些演练。比如划玻璃、迅速找到汽车引火导线、用大号断线钳迅速剪断铁链。
至于抢劫后藏匿“赃物”的地点，则是在顾涛家地下室的木质地板下面。地板下龙骨和水泥地面之间有十几厘米高的中空，很适合藏匿枪支弹药。
在顾望舒上楼睡觉后，蔺然和顾涛花了点时间，提前把地下室地板全都撬开。
“蔺然，如果到时候刚巧遇到目击者，或者遇到枪店老板了怎么办？”
一切准备就绪，顾涛沉声询问。
蔺然早已经考虑好了：“这事绝不能暴露，手枪带上消音器，遇到谁算谁倒霉！”
顾涛脸上露出一抹狠厉：“听你的！”
是夜。
天上没有月亮，只有半天稀疏的星星，星光黯淡，夜色如漆，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
远处森林里时不时响起动物奇怪的叫声，洛克镇自入夜后闹腾了一阵子，现在是凌晨两点，小镇寂静如水，每一个角落都被黑暗覆盖。
蔺然和顾涛悄悄爬起来，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腰间各自别了一把上了膛、配消音器的M1911手枪，裸露在外的脸和手上，都涂了深棕色的鞋油。
虽然全镇停电，这个时段也不可能遇到人，可蔺然还是不放心，涂鞋油是为了伪装成黑人，顾涛笑他过分谨慎，可还是照做了。
顾涛只有一支红外夜视仪，他给负责开车的蔺然用，而他则拿出了他的最新款HUAWEI旗舰手机，这款手机夜拍功能强大，至少能保证他不被磕绊到。
两人背上工具，在夜色的掩护下离开家，悄悄朝汽车所在位置摸去。
蔺然不知道顾涛怎么想的，但踏出大门的那一刻，他内心莫名兴奋起来，浑身血液都加速流动，这让他有点颤抖。
“别紧张。”
顾涛就比蔺然沉稳很多，他注意到蔺然不对劲提醒了下，蔺然也马上深呼吸，调整好了状态。
他不知道自己若是告诉顾涛自己不是紧张，而是兴奋，顾涛会怎么看自己。
“但愿遇不到人吧。”
蔺然内心默默祈祷了下，虽然抢劫使他兴奋，但他并不想杀任何人。
两人很快就到了那辆旧皮卡旁边，顾涛在驾驶位窗户玻璃上扣吸盘，蔺然拿出玻璃刀，熟练的划了一圈，顾涛稍稍用力便轻松取下了车窗玻璃。
蔺然打开车门，顾涛也钻进去，帮他照明找导线。
滋滋……
方向盘下面冒出火花，三两下后汽车也随之启动，前面大灯亮起来，照亮前面一大段距离，非常刺眼。
啪啪！
顾涛立刻关闭了所有车灯，只有引擎的震动声在深夜里嗡响，像是在黑暗中打鼾的猛兽。
蔺然看了看油表，还有一半，足够使用了。这里距离枪店不算远，就算是油表见底，也够一个来回。
两人约定尽量少说话，对顾涛比个大拇指手势后，蔺然挂了档。
车子在黑夜里化成一团黑影，朝枪店所在的街区开去。
“准备什么？”
两人回到沙发上，语气很低。
蔺然反问：“你猜未来三天，洛克镇会变成什么样？”
顾涛想了想，道：“可能会有人食物不足，但外界生机盎然，可以去打猎。镇上几天内应该不会有什么变化。他们没发现穿越到北宋之前，可能会继续组织人向外探索……就这些了。”
“他们，指的是谁？”
“美国人啊。”
“再具体点。”
“就是洛克镇镇政府。”
“对，镇政府。”蔺然点点头，道：“既然是集体穿越，镇政府一定会有制度约束大家行为，或者进行既有资源分配。你觉得美国人主导的政府，会对我们这些中国籍的人平等对待吗？能保障我们的权益吗？”
顾涛闻言，沉思了好一会，才凝重道：“开始几天可能会，但后面就难说了，别的不说，那些随着镇子穿越来的现代医疗药品，是不可再生资源，他们估计会以美国人优先。”
顾涛语气越发严肃：“不想还罢了，这一想想，似乎我们中国人处境很不利啊！如果我们没抢枪，那将来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卧槽！”
蔺然拍了拍他肩膀，道：“说的对，如果什么都不做，那将来就只能任人宰割。所以，我们现在要准备！”
“怎么准备？准备什么？”
蔺然也不卖关子了，道：“伟人告诉我们，枪杆子里出政权！我们首先要搞枪支弹药！有了家伙，将来美国人敢压迫我们，我们就可以反抗！”
“有道理！枪我有，很多！”
“你那十几条枪还远远不够，而且你有多少发子弹？”
顾涛傻眼，道：“子弹嘛，加起来只有不到一百发。”
美国虽说枪支购买自由，但随便开枪是违法的，出门打个鸟都不行，打枪必须去专门的场地。
所以大部分人买来的枪，只会留在家里自卫，或者当个手办，时不时拿出来擦几下，拉几下拴，过过干瘾，子弹也就自然不会买太多。
顾涛有一百多发已经算很多了。
“所以你打算搞枪支弹药？”顾涛问。
“对，趁着美国人没反应过来，先抢一批枪支弹药，关键是弹药！洛克镇没法生产子弹，子弹在这个时代也是不可再生资源，打一枪就少一发子弹！到时候只有我们有子弹，想干什么都可以！”
蔺然咬紧牙关，目露凶光，一旁顾涛都被他身上气势震慑到了。
他从未想过一直温文尔雅，安分守己的蔺然，有一天会毫不羞愧、毫不掩饰的说出要抢劫的话。
确实。
蔺然表面看来，是个安分守己的人，但其实，他一点也不想安分，只是处于安分的盛世，由不得他不安分。
但现在，世界突然变了。
在美国人的地盘集体穿越，美国人有一千多人，而自己和一帮来这里工作的中国人仅有五十多人，莫名让人觉得没有安全感。
乱世的根本，也不过是人的生存权益得不到保障，时刻没有安全感而已——聪明人审时度势，盛世安于平凡，而乱世则应敢于起事！
所以在确认穿越后，蔺然短时间内在脑海中盘算了很多想法，但思来想去，脑海里就只有一个字——反！
美国人会一直主导洛克镇，可想而知，将来无论如何发展，势单力薄的中国人都不会有半点话语权，甚至会沦为美国人附庸。
不想沦落到那种处境，就只能留一手造反的准备。
“抢警局吗？咱俩打五个，有点悬啊！不过还好哥练过，狙击偷袭的话应该能有一半的成功率！”
顾涛也咬咬牙，他眼里爆发火焰。
洛克镇警局内算上警长一共有五人，大都体态臃肿，平时三人轮班巡逻，一名文职。
在顾涛眼里算是好对付的。
蔺然眯眼看着顾涛，心说这小子比我还狠啊，我说抢劫，你丫要杀人。不过同时他也很感动，有五成胜率就敢跟自己杀人放火，这个哥们没交错。
“不抢警局，一切只是我们猜测，没必要立刻撕破脸。”
蔺然摇摇头，现在和美国警察正面刚，不仅是自不量力，只怕事发后工厂里的中国人也不会支持毫无道理闹事、又没什么威望的他。
不等顾涛发问，他继续道：“我们去抢镇上那家枪店，我猜里面的武器弹药肯定比警局多，而且容易抢。”
镇上有一家规模不小的枪店，里面像超市一样卖各种各样的枪，顾涛之前带蔺然去逛过。
顾涛松了口气，道：“紧张死我了，枪店就太容易了，那家老板这几天都没开门，里面武器弹药肯定比警局多。”
警局弹药库顾涛在美网上看到过相关图片，一般镇级警局就大概不到十支枪、两箱子弹而已，主要是警用防弹衣和防爆盾多。
而那家枪店就琳琅满目了，店后面还有射击场。
“什么时候去抢？”顾涛问。
“事不宜迟，就今晚！”
蔺然斩钉截铁，这种事动作要快，美国人对外界还不知情，暂时没那么快反应过来。但他们也不是傻子，如果再晚一两天，可能就来不及了。
“好！干他娘的！”
————
下午，洛克镇镇长在镇广场开了全镇大会。
洛克镇镇府正在组织人手向外搜索，他们还对回归美国社会抱有希望，或者是为了让镇民们放心，稳定局面。
另外，镇内继续实行加利福尼亚州的法律，但在有些方面委员会给予了豁免，比如砍伐外面森林里树木做燃料，捕猎保护动物等生活必需方面。
这次镇民大会基本就是这些内容，归纳起来就是暂时维持政策，和蔺然判断的一样，美国人果然还没反应过来。
不然，至少该有一些管控的具体措施出来。
镇民们情绪也差不多稳定，大家开始为了生计忙碌起来。
首先是寻找水源，洛克镇已经断水好几天了，镇民们家中储备的水也消耗了差不多。好在洛杉矶是海滨城市，东边就是覆盖冰川和积雪的落基山脉，所以外面森林里河流很多，人们能很轻松找到优质水源。
然后是砍柴伐木，打猎，还有人钓起了鱼。
美国镇民们乐在其中，还有心大的美国小伙到处宣传着晚上搞森林篝火派对，谁都可以参加，只需要自带一瓶啤酒，或一些食物就行。
蔺然知道，美国人的乐观，是建立在他们能回归美利坚的期待之下的；
他还知道，在很多美国人像没事人一样享受周围环境突变生活的时候，也肯定有一批美国人已经意识到了潜在的危机。
但这里说到底是他们的地盘，他们或乐观，或意识到危机，但终究不如异客蔺然来的强烈、紧迫。
————
“其实蔺然当初不是看不上你，他是怕和你分手了影响和我关系，老姐你想啊，你这么美，哪个男生看了不心动？”
“看在他今天没让你倒立洗头的份上，你就别针对他了。”
顾涛苦口婆心劝了顾望舒一番，总算消除了她对蔺然的偏见，下午三人一起去打水、锯木、抓鱼，蔺然和顾望舒关系逐渐破冰。
虽然顾望舒不针对蔺然了，可两人还是不说话，彼此眼神触碰就会避开，蔺然是因为腼腆，顾望舒也不是之前的冷冰冰，多了几分别样意味。
其实下午取水伐木倒是其次，蔺然和顾涛主要是在挑选小镇边缘那些无主汽车。
之前浓云笼罩洛克镇的时候，很多人车停在镇区域内，但人在区域外，这次穿越，这些车，自然就成了无主汽车。
洛克镇暂时也没人去管这些汽车。
抢劫总不能开自己的车，所以蔺然和顾涛决定晚上从这些无主车辆中找一辆使用，掩人耳目。
下午灌好了水，打够了柴，便听到洛克镇镇长坐在警车上四处找医生，原来镇诊所唯一的医生恰好在浓雾笼罩之前外出了，而镇上剩下的只有几名牙医。
牙医治不好因为喝了不干净水，吃了不干净食物生病的镇民。
顾望舒询问了蔺然和顾涛意见后，便拿上她的美国行医资格证站了出来，被镇长聘为镇医。
此时蔺然和顾涛，也已经选好了车。
美国没有汽车强制报废制度，所以很多九十、零零年代的车在大街上都能见到。他们选的是一辆97年产的老式福特皮卡，没有电子防盗锁，只要学电影里那样导线搭火，就能轻松偷走。
傍晚时分，两人还去枪店附近转了转，踩了点。
晚饭后，两人的“作战计划”已经大概成型，并且进行了一些演练。比如划玻璃、迅速找到汽车引火导线、用大号断线钳迅速剪断铁链。
至于抢劫后藏匿“赃物”的地点，则是在顾涛家地下室的木质地板下面。地板下龙骨和水泥地面之间有十几厘米高的中空，很适合藏匿枪支弹药。
在顾望舒上楼睡觉后，蔺然和顾涛花了点时间，提前把地下室地板全都撬开。
“蔺然，如果到时候刚巧遇到目击者，或者遇到枪店老板了怎么办？”
一切准备就绪，顾涛沉声询问。
蔺然早已经考虑好了：“这事绝不能暴露，手枪带上消音器，遇到谁算谁倒霉！”
顾涛脸上露出一抹狠厉：“听你的！”
是夜。
天上没有月亮，只有半天稀疏的星星，星光黯淡，夜色如漆，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
远处森林里时不时响起动物奇怪的叫声，洛克镇自入夜后闹腾了一阵子，现在是凌晨两点，小镇寂静如水，每一个角落都被黑暗覆盖。
蔺然和顾涛悄悄爬起来，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腰间各自别了一把上了膛、配消音器的M1911手枪，裸露在外的脸和手上，都涂了深棕色的鞋油。
虽然全镇停电，这个时段也不可能遇到人，可蔺然还是不放心，涂鞋油是为了伪装成黑人，顾涛笑他过分谨慎，可还是照做了。
顾涛只有一支红外夜视仪，他给负责开车的蔺然用，而他则拿出了他的最新款HUAWEI旗舰手机，这款手机夜拍功能强大，至少能保证他不被磕绊到。
两人背上工具，在夜色的掩护下离开家，悄悄朝汽车所在位置摸去。
蔺然不知道顾涛怎么想的，但踏出大门的那一刻，他内心莫名兴奋起来，浑身血液都加速流动，这让他有点颤抖。
“别紧张。”
顾涛就比蔺然沉稳很多，他注意到蔺然不对劲提醒了下，蔺然也马上深呼吸，调整好了状态。
他不知道自己若是告诉顾涛自己不是紧张，而是兴奋，顾涛会怎么看自己。
“但愿遇不到人吧。”
蔺然内心默默祈祷了下，虽然抢劫使他兴奋，但他并不想杀任何人。
两人很快就到了那辆旧皮卡旁边，顾涛在驾驶位窗户玻璃上扣吸盘，蔺然拿出玻璃刀，熟练的划了一圈，顾涛稍稍用力便轻松取下了车窗玻璃。
蔺然打开车门，顾涛也钻进去，帮他照明找导线。
滋滋……
方向盘下面冒出火花，三两下后汽车也随之启动，前面大灯亮起来，照亮前面一大段距离，非常刺眼。
啪啪！
顾涛立刻关闭了所有车灯，只有引擎的震动声在深夜里嗡响，像是在黑暗中打鼾的猛兽。
蔺然看了看油表，还有一半，足够使用了。这里距离枪店不算远，就算是油表见底，也够一个来回。
两人约定尽量少说话，对顾涛比个大拇指手势后，蔺然挂了档。
车子在黑夜里化成一团黑影，朝枪店所在的街区开去。